第22章 笑逐颜开菜市场
时间被寒风凝固在中午十二点，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林父还没有回来，林涛准备去煤厂接父亲。当他踏出家门口时，一个邻居急匆匆向林涛家走来，看到林涛后，邻居就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告诉林涛说他父亲在路上摔倒在一座山坡下了，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此时正是十二点，林涛的大脑一片空白，被吓得站在原地不动，林母从屋子里出来得知这一事件后，手里拿着一只要洗涮的碗，林母的手一颤抖，碗掉在被冰积得很厚的地面上，顿时粉碎，同时林母的心也差不多粉碎了。邻居看到两母子惊呆在原地，用种关怀的语气说“别光站着了，快跟我去叫几个人抬你爸吧。”
在路途中，林涛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他祈祷着父亲会没事的。当林家母子赶到事发现场时，早已有两个邻居在那里了，林涛看到躺在地上的父亲，他的头部渗出许多血，和雪混合在一起，显得更加血淋淋，血把头发染红了，他的一只脚和手瘫痪在一边，他被邻居扶起，那只断了的手摇摆在冷风中，这是从山路上滚下来造成的致命伤，父亲还恍惚有点清醒着，林涛看到父亲后疾步跑过去，眼泪早已侵占整张稚气未脱的脸上，这年他才十七岁。在靠近父亲身边时，林涛抓住父亲的未断的那只手，对父亲说“爸，坚持住，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父亲隐约听到儿子的叫喊声，精神也清醒了一点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死去之前的回光返照，他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儿子和妻子最后一眼，林涛已经成为了泪人儿，只听到他父亲干裂的嘴唇在微微地颤动着，林涛把耳朵靠近了一点，听到父亲在说“照顾好自己，走好自己的路。”，最后的那个“路。”很小声根本听不出来，但林涛懂父亲的意思，林父拼尽全身力气把那个“路。”字说完后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只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在这个世界上。
那天中午林涛哭得很伤心，到了下午他擦干眼泪不再哭泣一瞬间好像长成大人了，他明白前面的路还很长。在邻居们的帮忙下，林父的尸体被抬回家中，林涛知道下一步就是安葬父亲，他不能方寸大乱，他现在已经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了，他要把这个家支撑下去，最后在邻居和亲戚的帮助下，林父被安葬好了，在下葬的那天已经是过年的前一天了。
这年的春节，林家处于一种悲痛的气氛中，别人家都是张灯结彩，贴对联，买年货。而林涛家却一片暗淡无色。但不管怎么说也要把这个年过了。
林涛自从父亲死后就一直没睡好，他日日夜夜在想一件事，那就是生活，父亲没了，现在就该顶起这个家了，母亲体弱多病，担子当然是放在林涛的肩上。林涛经过十多天的失眠思考，最后决定退学去沿海地区打工，开始母亲不同意，但事实摆在面前，也没什么解决的好办法，最后还是同意了林涛的想法。
这天林涛的姗姗来迟就是为了和青松们道别的，青松和高清听完林涛的不幸后，心情极其沉重，房中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只听到林涛收拾东西弄出的响声。高清打破寂静的空间，对林涛说道“我们向学校反映一下你的情况，学校应该可以免除你的一些学杂费的，你就不用退学了。”
林涛表示感激地说：“我心已决，再说难道学校能帮你一辈子吗，就像父母能供你一辈子吗？”
高清：“这这也是。”
青松：“林涛，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涛：“我打算去上海打工。”
高清：“去上海滩是个理想的选择，在那地方很多奇迹都可能出现，一夜间可以家财万贯，一夜间也可以家贫如洗，林涛你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
青松打断高清的话，说道：“《上海滩》看多了吧，你，现在的社会可不是那么好混的。”，然后青松面对林涛，向他说：“林涛，到了那里，要脚踏实地做事，真心诚意做人，在外面打工是很辛苦的，但为了生活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来和你回合的。”
林涛：“我知道，我只要求能给母亲每个月寄点钱去，自己能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了，但是你们不要生出这种帮别人打工的想法，你们要用功念书，你们有一天会发达的，人各有志，志当存高远，不要总想着打工，要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啊。”
青松自惭形秽表示同意。
高清：“你今天下午走还是明天走呢？”
林涛：“我今晚就和你们呆最后一个晚上吧，明天一早我就回家把家里的事安排好，然后就开始我的真正的人生旅途了。”
这天晚上，林涛，高清，青松一直聊到天亮，知心朋友在离别之时话一般都很多。第二天高清把林涛要走的事也给晓风，胡蝶，素颜说了，他们一起送林涛去车站，在去车站的路途中，林涛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一叠纸，总共有五张，然后他分别交给了青松们每人一张，并说道：“我发了誓，以后不会再写诗了，这是我最后做的五首诗，我就送给你们当做纪念吧，在我上车时，我只要求你们每个人的一个拥抱，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个拥抱意味着我们的友谊永驻于心。”
林涛的五首诗的总题目为《夜中窥人生》
青松得的是其一：
人生几多时？同窗各奋力。
现实不如意，年华落尘里。
高清得其二：
虽欲藏深山，世事难遂心，
他方去生计，朋友须谨行。
胡蝶得其三：
碧波荡船游，舟沉人亦去。
前年悲欢事，转眼已成古。
素颜得其四：
清江留不住，始终向东流。
雕梁空燕巢，来时却已旧。
晓风得其五：
窗外疾风起，月没星也稀。
角色骤然变，人生一场戏。
到了车站，林涛和每个人拥抱一一惜别，他对大家说的一句话是“望各位珍重，你们不能放弃未来，要相信自己，明天将属于你们，再见了！”。
送走了远行人，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地球不因一个人的好恶而停止自转和公转。人也一样不会因为一个的离去而放弃人生。青松们回到学校后继续着他们的学习生涯。
夜空中的明月已经从镰刀变成了大烧饼，无数星星围绕着烧饼，仿佛争吵着要吃烧饼。一片白云被细风吹到明月前，让明月生出一种朦胧美，让人看了就会想到传说中的嫦娥在月宫中独守空床，身边只有一只相依为伴的玉兔，有人在想自己如果就是那只长着迷人般的红眼，毛茸茸的长耳的玉兔就好了，死又有何惧呢，宁在月上死，做兔也风流，正月间的明月全圆象征着元宵佳节已经降临人间。
补课的学生在这天也有假可放，要是这天都不放，学生们肯定会像五卅运动时期的的学生大****。家离城里远的是赶不回去的。因此青松，高清，素颜约好这天共度元宵，因为晓风和胡蝶的家就在城里，他们和家人团聚是天经地义的。
三人经过商议，青松和高清去菜市场采购菜肉，而素颜就呆在青松们租的房里把生米煮成熟饭，经过协商一致后，大家开始分头行动。
卖菜的生意人也要吃饭，要吃饭就得做生意赚钱。这天虽然卖菜没有像以前那么繁荣昌盛，但是买菜的人却络绎不绝，车水马龙。高清和青松走到一家猪肉摊前，一个比摆在摊上的猪肉都要肥的卖肉人正翘着二郎腿哼着《十五的月亮》。
高清问肥肉人“老板，今天生意不错吧。”高清这话是拍马屁的前奏，以便让老板觉得这小子很关心自己的生意，关系就会拉近一点点。
肥肉人的脸上拉拢下一道道V字形的鸿沟，回答道：“今天嘛，过大年，大家都爱吃肉，生意还算马马虎虎吧，怎么，小哥，想来两斤啊？”
高清：“是的，有这个打算，依我的经验看你卖的肉的膘有这么长。”高清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又说道“肉滋肯定很甜美，你看看这血色，和女人涂的口红一样吸引人；再看看这条猪尾巴，吃了肯定让男人重振雄风；又再看看这猪头，吃了肯定让人不变猪头，思考更加敏捷；又再看看这猪腿，吃了肯定能跑得比刘翔还快。”，周围买肉的家庭主妇还在犹豫不知买哪家的肉才好，这时听到高清的高谈阔论，都兴趣十足，往这边拥挤，肥肉老板看到大家有往自己摊子前冲的趋势，于是在高清耳边小声说道：“小哥，继续说，要是说好了，让大家都来买我的肉，到时你买两斤我送你一斤。”。
高清听到有这么好的事，于是继续向家庭主妇们和一些老男人传播谣言，他又说道“这家的猪肉是白里透红啊，一看就是健康的猪，人吃了，肯定也更加健康无害；你们看这肉的光泽多好看，吃了肯定让女人皮肤柔嫩光滑；你们看看这猪耳朵，好大的顺风耳啊，吃了肯定能听到丈夫在外面搞没有搞外遇；你们看看这肾。”。
其实是猪肝，高清用手抚摸着，觉得有点恶心，可是又不好做出恶心的样子，以免影响自己的宣传形象。
高清：“你们瞧瞧这肾多棒，吃了肯定让你肾气凌人。”，高清还想继续说“你们看看这根？？？？？？”，此时家庭主妇和老男人们已经包围了肥肉人的摊子，不停地说“多少钱一斤，我要五斤。”，“别挤了，奶都要被挤出来，对了，我要四斤。”，“谁摸我。”，“操，一帮疯人。”？？？？？？肥肉老板此时忙的不可开交。他让其他的竞争对手都眼红了，心里骂着“******，这么会笼络人，生意都给死肥猪抢光了。”
肥肉老板一下子买完了三头肥猪零一半边猪身躯，看着砧板上所剩无几的肉，肥肉老板，抬起粗壮的大手叫高清过去，然后对他说“小哥，口才不错，有当推销员的潜力，对了，你要多少斤啊？”肥肉人想一赚到底，生意人就这副德行，有利就图，他也想让高清买上十几斤，今天就算功德圆满了，高清看出肥肉老板的野心，之后对他说“你对我承诺过，我买两斤就送我一斤，是吧？”
肥肉人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是啊，没错，屠户一言，四猪难逃。”
高清愣了一下，觉得肥肉人说错了，不过他也赞成这句话，干一行爱一行嘛。
高清：“那我买十二斤吧，要分装成一袋四斤，一袋八斤。”
肥肉老板这下可乐了，今天的肉就快卖完了，做生意的人，就是盼望着让自己的商品尽快卖完好回家抱老婆。肥肉老板把肉切好后递给高清，并说道：“给你，每斤五块，由于有约定，就收你四十吧。”
高清接过来后，把八斤那一袋放在了砧板上，只拿走四斤的那一袋，正转身要走，肥肉人说“喂，你还没给钱呢，你还有一袋肉呢。”
高清：“嘿，我放砧板上的那八斤不是钱啊。”
肥肉人：“你买肉就是没给钱啊。”
高清只得对肥肉人循循善诱说道：“老板，你不是说买两斤，送我一斤吗。”
肥肉人：“不错啊。”
高清：“那我买了十二斤，就得送我四斤，是吧？”
肥肉人：“很对啊。”
高清：“我手中的四斤就是你送的啊，别像傻子站在那里了，继续做你的生意吧。”
肥肉人一头雾水，正在换算着，没听到高清说他是傻子，要是听到了，会抄杀猪刀砍他，幸运的是肥肉人没注意听。
肥肉人最后终于醒悟，高清是对的，于是也没追究钱的问题了。此时，高清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今天居然当了回白吃，之后他去和青松会合。
青松正在一家卖芹菜的摊子前，高清看到他在那里，于是走了过去。由于他一直没看到也没吃过芹菜，他问青松“这玩意儿能吃吗？”
青松：“这是芹菜，当然能吃了。”
高清：“哦，有情菜吃好啊，那吃了一定很有情吧？”
青松：“情你个鬼，是芹，一个草头，一个斤那个，不是情。”
高清哦了两声。
青松选了几根粗壮的芹菜问那买菜的小女生“多少钱一斤？”，那小女生估计是初中生，因为完全没发育成功，还是太平公主，她应该是在帮家里买菜。
小女生：“两块一根。”
青松一听就是一惊，心想“******一根两块钱，好贵。”
青松：“这么贵，能不能打个折？”
小女生：“卖菜哪有打折的？”
青松又问道：“这些粗的和廋的都是一个价位吗？”
此时高清听着，就想挖个洞钻下去得了。
小女生诚恳地说：“粗的两块，廋的一块五。”
在旁边买菜的人都认为青松在调戏良家少女，都翻着白眼看着青松，他看到周围的白眼狼后快刀斩乱麻做出了决定，向小女生说道“那就来六根廋的吧。”
小女生想要青松多买几根说道“不想再来几根粗的？”
青松：“不用了，这几根就有得我受的了。”
高清在边上彻底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眼泪鼻涕那是四条垂直线向下流。周围的人也被这一触目惊心的场景吸引住了，都说高清是神经病，内分泌失调。
青松掏出九块钱给了那个娇小可爱的小女生，说道“给你六根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