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等死了?”皓月西垂,再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刘青打着哈切道:“我是真会放了你们的,如若不然,我何苦这么麻烦。”
“呵,你放了我又能如何?”锦袍青年疲惫道:“被你擒住,我就已经注定了会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我的组织,从来不容忍俘虏。”
刘青说道:“既然反正会死,那你死前做件好事不行吗?”
“做好事?呵!”锦袍青年冷冷一笑,“我五岁时,父母获罪俱死,府邸被官府抄没,家中仆人化作鸟散,穷冬烈风里,我蜷缩在家前的台阶前整整一晚,路上车马如龙,怎么没见有人做做好事?”
刘青沉默了片刻,道:“可他是无辜的。”
锦袍青年面色狰狞地看向刘青,喝难道:“那我就有罪吗?”
“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没有心情和你讨论这些无聊的东西。”刘青轻叹了口气,放弃了从青年口中得知些什么。平静地宣布了锦袍青年的宿命,不带一丝感情,也丝毫没有怜悯:“不管你以前的遭遇如何,是否可怜,但以你现在对他所作所为,我取你性命,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不管你遭遇了什么,而在自己强大后将自己的痛苦随意强加给无辜的普通人人,总是不值得原谅。”
船舱内,安堡亭的脸上带起了不健康的惨白色,昨夜毒性发作后,巨痒难耐的安堡亭吃了一次瓶子里的药丸,虽然巨痒感消失,但随之而来就吐了一口黑色的毒血。
毕竟是用来控制修行之人的药物,凡人用药,药性总归太强。
“小亭哥哥,你好些了没?”天刚刚放亮,小璞圣睁开眼就看见了已经靠着船舱坐起来了的安堡亭。
“好些了。”脸色苍白的安堡亭温和地笑了笑,摸了摸着璞圣的小脑袋,轻声问道:“脖子还疼吗?”
昨晚抱着璞圣出去后,一行人才发现璞圣那柔嫩的脖子被蹭破了皮,而且大部分地区已经泛起了不健康的紫色。
“不疼…哎呀!”小璞圣摇了摇头,但却因为摇头而牵动脖子上淤伤的不由地小声地痛呼了一声。
“其实真不疼的,刚刚我都不疼了。”小璞圣眉头微皱,对着安堡亭郑重说道:“小亭哥哥,我真的不疼了哦!”
“我知道!”安堡亭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拉着璞圣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小圣这么早就醒来了,是不是饿了?”
“不…哎痛!”小璞圣刚打算摇头,但想到刚刚的疼痛,不由地把已经往一边转去的脖子强行地又拧了回来,这下倒好,迅速扭动脖子带起的疼痛根本不是刚刚缓缓摇头所能够比拟的……一股钻心的疼直接刺穿了小璞圣的泪腺,两滴硕大的眼泪瞬间出现在了眼角…
“额呵呵!”忍俊不禁的安堡亭乐呵地伸手替小璞圣擦了擦,心中因毒药带来的块垒仿佛也轻松了些。
视线再转,刘青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眼球凸出,满脸痛苦的锦袍青年。
就在刚刚,毒性发作的锦袍青年自己挣开了束缚他的藤蔓,不待刘青有所动作,他自行一掌打在眉心,结果力道不够,落入水中的青年不顾溺水,疯狂地开始挠着自己的腹部,眨眼间他就已经把自己开膛破肚,血染江面。
当刘青将他捞起时,神智重新清醒的他告诉刘青,这种毒药拖得越久,发病越是迅猛,病入膏肓后只需要一次用药不及时,就会如他一样失去理智。
而正当刘青要继续问这种药何解时,青年刚刚恢复清明的眼中又出现了癫狂之意,他一手向伤口里探去,猛然捏爆了自己的心脏。
刘青在原地坐了许久,终于是将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平复了下来,他挖了个坑,将青年埋葬,随即脚步一点,出现在了江岸,又一个转身,朝着内地跃去,他要去弄一匹快马前往京都,以便用最快的速度寻到解药!
而就在刘青消失不久,三个渔夫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了青年埋葬的地方,其中两人将刚刚掩埋的泥土翻开,开始对青年进行检查。
“没错,是毒性发作而死。”坑中,一个渔夫打扮的人朝着坑上那未曾动手的那人说道。
那未曾动手的人点了点头,道:“不知道他是否对那年轻人交代了些什么?”
坑中的另一人沉声道:“最后,他倒那人怀里,可以确定是说了些什么,但不知道具体说的是什么。”
“我们不能肯定他是否有泄露了什么,所以那年轻人,必须死。”不曾动手之人淡淡地开口道。
“可是!”坑中的渔夫异议道:“以我们的实力,恐怕不是这年轻人的对手,根据他刚刚移动所展现的速度,极可能已经是一名大炼气士了!”
“那我们也得杀死他!”那未曾动手的渔夫继续说道:“如果他透露了某些重要信息导致了我们后续的行动失败,不光我们会死,我们的家人估计也活不了!”
未曾动手的渔夫看向坑中的两人,颇有些苦涩地说道:“阁主的手段,你们都是知道的,如果这次时代失败,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可还能有活路吗?所以,哪怕必死,我们也得上,不然,累及亲人,如何是好?”
“唉!”坑中的两人爬上来,沉吟了片刻道:“事到如今,依靠我们的实力,就只能是送死罢了,依我看,我们俩前去跟踪他,你上报一下舵主,请示几个高手过来!”
“上报舵主?”那未曾动手的人身体一颤,恼道:“请示他?我们出了这个幺蛾子,你是嫌我们命长了吗?”
“事关重大,舵主他老人家会分轻重缓急的。”一人急道:“只能如此了!这样的话,事成之后,即便事后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那人犹豫道:“要不我去跟踪,你俩回去上报舵主?”
“嘿嘿!论跟踪,你怎么和我们俩兄弟比?”那俩人同时同情地朝眼前之人一笑,随即往后一跳,顺着刘青的踪迹寻去,清晨里,仿佛还留有另一人的不屑的言语:
“就是,论跟踪,你给我俩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