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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后的儿子(1)

我用摄像机拍着“总统”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这本日记的那一页。透过摄像机而不是用肉眼,看着摊开在餐桌上的日记。不是我自夸,我认为我的字,尤其是有棱有角的汉字,左右匀称又端正,充满知性的品格,即使在特写镜头下也很耐看。偶尔标点的位置有点歪,不过这也可说是一种颇具魅力的缺点。

镜头里特写放大的文字,可能是笔压太强的关系,犹如走进没有出口的迷宫,深深陷入白色的纸面。

在回溯至半年前的日记中找到了总统的名字第一次出现的那一页。当然,他是以本名出现的。

我拿起修正液,把他的名字仔细涂掉。在涂掉的地方,以我向来强而有力的笔触填上“总统”。

把他这半年来出现在日记里的名字全部改写,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他守了二十天的隐私,我想用这个方法继续保护下去。

今年夏天的第一个热带夜[1],总统被活活打死了。他死了,不知道从那晚起热带夜会一连持续二十天。

听阎魔说,他和一个朋友骑脚踏车到K公园。和朋友分手之后,大概是跑到足球场边的树丛底下找人帮他口交吧,听说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弄脏的内裤紧紧缠在脚踝上。听到这件事时,我忍不住想象他的背被许多人践踏、脏得像猪的样子。

我和总统是在阎魔的店里认识的。忘了是什么时候了,有一晚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去K公园的时候,我不会带驾照之类能借以辨认身份的东西。就连录像带出租店的会员卡我都会事先抽出来。要是不小心掉了,事后被别人拿来恐吓,那就糟糕了。”

但是,“多亏”了他这份细心,他被打死之后的第二十天晚上,警察才好不容易查出他的身份。

我把拍了日记的录像带快进了一些。里面拍的是之前我和阎魔吃饭的样子。我们坐在餐桌边的老位子,阎魔拿叉子埋头卷意大利面,而我在对面拍。

镜头对准卷不起来的意大利面,以特写不断跟拍。画面里叉子和盘子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突然之间,“你够了没有!”

阎魔的喊声让画面震了一下。

即使如此,我还是照拍不误。拍阎魔在喊完之后,把玻璃杯底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慢慢重新拿起叉子。

“请看,即使如此我们还是会饿。昨天晚上,我们知道一个朋友被杀了,但我们喝的红酒还是高档货。”

我低级的旁白,让自己也不寒而栗。在我滔滔不绝敷衍了事的旁白之中,阎魔努力继续吃,而我也把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这段用餐的情景突然中断,出现了日记的影像。翻页的声音干干的,活像踩在枯叶上的声音。画面里翻页的手指停在最后一页。这一页是我刚知道总统被打死之后,纵情狂书乱写的一页。比平常更有力的文字,极尽所能地咒骂那些打死总统的人。

画面拍出的每一个字,越看越像那些人的脸。这个想法一出现,这些文字就变得极度丑陋、极度下流。

这时,我从笔记本的接缝扯下这一页,将扯下的纸张揉成一团,走向厨房。打开厨余垃圾的袋子,仔细拍下内容物之后,再将捏在手里的纸团用力塞进洋葱渣里。

摄像机最后拍的就是这个场景。因此现在我手边的日记本里,已经没有关于那些人的一页了。“猎杀男同志”打死总统的那些人,理他们也是白搭、光想到就令人作呕的那些人,写有他们的那一页第二天早上便跟着厨余垃圾一起被扔掉了。

阎魔的店在新宿一带。走路五分钟,就有伊势丹,还有淘儿唱片。不过,阎魔的店没有会员卡。就普通人来说,那只是一个大家都听说过的某个地方的某家大致可以想象的店。阎魔的店就是一家这样的店。

阎魔的店有形形色色的人出入,其中喜欢跟风追星的阎魔最欢迎的,就是出手大方的艺人。有天晚上,演歌歌手MK来了。她和阎魔似乎是旧识。MK看起来比电视上年轻。可能是没有穿和服的关系,如果不是阎魔介绍,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坐在我身旁的那名女子就是MK。

那天晚上,她展现阔绰的一面,点了外卖寿司请我们这几个在她身边的客人。我还记得,吧台内已经酩酊大醉的阎魔独占了鲑鱼子寿司。

天快亮时,我们不知不觉谈起K公园猎杀男同志的事。

“上星期好像又有一个年轻人被弄瞎了呢。”

阎魔向MK如此感叹的时候,有客人进来了。这名青年很自然地在我旁边坐下。

“你们在说什么?”

青年很随和地问我。我没见过这个客人,他左边眉毛上有道深深的伤痕,只有那块地方没有眉毛。我意识到自己很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就像看到掉在路边的色情照片,立刻转移视线一样。

我什么都没有说,阎魔代替我回答了。

“就是上星期K公园的事啊。”

“哦,有人被弄瞎的事?”

“对呀!你也听说了吧?我就是反对暴力!暴力太低级了!最好是叫那些对别人施暴的家伙全都住到一个小岛上去,看是要打架还是打仗,爱怎么打就怎么打。然后,我们来创造自己的国家,我们一定可以创造一个很好的国家。对了!你来得正好,你就来当我们国家的总统!”

被烂醉如泥的阎魔点名的,就是坐在我旁边的客人“总统”。

如果我没记错,阎魔是在我来投靠的第二个星期从当铺买了二手摄像机回来。我泡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唱着绿洲乐队的《Wonderwall》,卷起裤脚的阎魔捧着摄像机走进来。

“来!看这边哦。”

说着阎魔开始拍摄,我不好意思地对他微笑。

“真像新婚夫妇。要是我再抱着婴儿,完全就是一个甜蜜家庭了。”

“别说了。光想到婴儿就让我神经衰弱。”

即使是透过摄像机,阎魔的声音还是喝酒过后哑哑的声音。

卷起裤管的阎魔,模样实在令人难以恭维,但在画面里的我,却显得很幸福。

我想起那时候,的确觉得捧着摄像机的阎魔好像是抱着小宝宝的妻子,忍不住想对着镜头说“是爸爸哦”。

在影片里,阎魔说:“我喜欢你刷牙的样子。”

然后又说,我的刷法很像这辈子第一次要接吻的男孩。

镜头里的我,一边用力乱漱口,一边回嘴:“那种男生哪有我这种舌功?”

把这时候的带子播出来看,就知道拍的全都是我。我想,我果然曾经被爱过。我没有炫耀的意思,更何况要被爱很简单,但是要一直被爱却异常艰难。

我想我狡猾的地方,就是明知道这一点却装作不知道。好比说,我明知道平常用的玻璃杯是巴卡拉[2]制的,却装作不知道,说“这个看起来好贵哦”。我利用这种故作无知,好让阎魔觉得我有种藏也藏不住的气质。可是,到头来,我所藏起来的,不是与生俱来的气质,而是让人爱我的手段,一种经过精心计算的卑鄙手段罢了。

有一次,阎魔拿五千日元叫我去剪头发。但我第二天呢,并没有拿那笔钱去剪头发,而是买了一件衬衫给阎魔。

结果,我留长的头发,由世界上最幸福的美发师在这个房间里帮我剪掉。而像这样的夜晚,更让我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并不爱阎魔。

这时候镜头里的我——由阎魔剪着头发、映在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领悟到这件事的男人既卑劣又不负责任的开朗。

阎魔的店极少有女客,但那天却来了一大群。一问之下,原来是阎魔在进这行之前工作的公司同事。那是一家卖办公用品的普通公司,我无法想象阎魔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上班族,但我觉得辞掉那里的工作是对的。

女人们以远远称不上高雅的声音开始说话。不高雅的不是言语本身,而是恐怕她们每天的生活就不高雅。

“不过,情侣双方都是男生,光想就觉得怪诞。”

“如果是美少年还好。不过,一想到是阎魔就……还是很怪诞。”

阎魔正把冰块加到玻璃杯里。

“哦,拜托!怪诞这个词本来可是从怪诞艺术来的。[3]而怪诞艺术,小姐们,主题可是贝壳哟!我又没有贝壳,要怎么怪诞呀!怪诞的是你们才对!”

这时候阎魔也已彻底醉了,不过我要毫不脸红地说,我最喜欢喝醉的阎魔了。

我想,我会在这里住下来的最大原因,一定是这一点。阎魔因工作关系,每晚都会喝醉,不过他有很多不同的醉法。如果问我最喜欢哪一种,我会毫不犹豫地举出这样的夜晚。

那是MK第二次出现在店里的时候。喝醉的阎魔又在说他的独立宣言。阎魔的国家独立宣言,我怎么听都听不腻。非但百听不厌,甚至打从心里渴望成为那个国家的国民。

“我们要创造我们的国家!我要先声明,我们放弃所有的战争。不管是打仗、内战,就连夫妻吵架也不准。哎呀,不对哦,本来就全都是男人,没有夫妻吵架……反正,当然也绝对不要有飞弹和战车。要是啊,邻国开发了新型飞弹,我们也不会像爱慕虚荣的女生那样跟人家比。就算有哪个国家的大帅哥在我耳边甜言蜜语,说:‘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你买手枪给我好不好?’我也不会像花痴一样,把钱捧出来给他。反正,我们的国家手无寸铁,没有任何武器!”

喝醉的阎魔慷慨激昂地道出这番宣言。

不知何时已成为酒伴的总统也在我旁边听阎魔的独立宣言。我和总统也醉得不轻,我们喝酒的那股猛劲活像在“围墙”上开瓶庆祝的德国青年。[4]到天亮时分,虽然已经没有半个客人了,阎魔还在继续演讲,我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他正缠着总统不放。

“你是总统,要发表宣言。”

“不要,太傻了。我要把独立宣言交给代理发言人。”

不愿意发表宣言的总统逃进厕所,拿他没办法的阎魔又开始说话。MK以两分钟一次的频率从梦中醒来。

“我是这个国家的代理发言人。总统现在去上厕所了。如果有别国想要危害我们,就先冲着我来。我们的国家就跟我的身体一样。你尽管来揍两拳试试看。人的身体很柔软,一张纸也能造成伤害。如果一直被踹,人就必死无疑。我们的国家住的都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想加害我们的国家,不需要野蛮的行为。集体屠杀是无意义的。因为我们的国家就像人类的身体一样柔弱!”

我独自为这段演讲拍手,然后站起来去上厕所。等我从厕所回来,换了总统正经八百地说:“可是既然要创造国家,就要先想名字。”他好像也醉得厉害。

“说的也是,要先想名字……”

我正准备坐下的时候,MK突然爬起来。

“叫鲑鱼子,国名就取鲑鱼子,因为你每次都一直吃鲑鱼子。”

她喃喃地说完之后,又睡着了。一开始愣住的阎魔也说:“哦,鲑鱼子啊,感觉像是出产石油的国家呢。”于是采用了她的意见。

我在阎魔家里的生活,用“状态还不错的病人”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每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到傍晚这段时间就看看书、散散步,到了五点,阎魔会到附近的丸正超市去买东西,我就悠哉地泡我的澡。洗好澡的时候,阎魔的菜也做好了。我要声明,阎魔做的菜凡是吃过的都说好,好到电视台的烹饪节目差点来采访。我说差点,是因为后来没有来,而且理由实在可笑。据说就在要开拍的时候,愚蠢的赞助厂商大人说,人妖做的菜光是想想就倒胃口。亏阎魔还用电视台给的钱买了一堆活螃蟹。

那天,阎魔虽然嘴上说着“光是省一顿饭钱就算赚到了”,但背影还是显得很落寞。

阎魔叫我去罗森便利店买橙醋,回来的时候,厨房里人蟹大战方酣。我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就这样站在他身后。

“真有魄力。”

你来我往的攻防战持续了一阵子。

“现在不要跟我讲话!”

阎魔尖叫着,张牙舞爪地想把活螃蟹按在砧板上。这时候,我蓦然感到一阵心酸。不是因为阎魔遭赞助商拒绝的背影,而是对看着这个背影的自己突然觉得心酸。我无法说明原因,只是突然觉得心酸。

“我也来放手大闹一场好了。”

我没来由地这么说,阎魔回答:

“你就闹吧!我会镇住你的!”

我们俩吃完晚餐,阎魔照常出门工作。那天,我没有拿摄像机出来拍。

有一段影片拍的是窗外的雨。雨似乎从早上就开始下了。这天,我将订书机的针啪叽啪叽压出来到处乱丢,就这样过了半天。这是右下方出现的摄像时间准确无误地告诉我的。

“踩到不是很危险吗!”

买东西回来的阎魔立刻扯着嗓子骂人。不过我还是不肯放开订书机和摄像机。

“订书机不是拿来这样用的!”

“你看过说明书吗?”

“……没看过。”

“做出全世界第一挺机关枪的,就是这家订书机公司。”

“那又怎么样?”

“所以……就是说,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轻心。”

看了这一幕,我不禁怀疑起阎魔看男人的眼光,竟然让我这种男人住在家里。

放弃没收订书机的阎魔,到厨房开始做饭。不知道有什么开心事,轻快地哼着歌。窗外依然下着雨,我还是到处丢订书针。

看了一阵子录像带,我从副歌听出阎魔哼的是《水唇膏》[5]。我像被歌声吸过去似的,边拍边走进厨房。锅子里的炖肉出现在画面里。

“喏,如果要跟女孩子结婚,你想跟什么样的女孩子结婚?”

画面没有拍问这句话的阎魔。我将手指伸进炖肉里尝味道。

“……喏,你想跟什么样的女孩子结婚?”

“这个嘛,很会哼歌的女孩子。”

我以不正经的声音这么回答。阎魔还是继续炖肉,却不再哼歌了。

我在客厅沙发上等炖肉做好的时候,突然想泡个热水澡。我放下摄像机走到浴室。打开浴缸盖一看,昨晚的洗澡水已经变凉了。看着弄脏的泡澡水和浮在上面的几根头发,我突然心生怒火。这时候我清清楚楚地领悟到,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阎魔的身体,人的身体都是肮脏的。而这个装了泡澡水的浴缸,正是埋藏我们两人污垢的棺材。

我放掉泡澡水,清洗浴缸。我全神贯注地,像着了魔似的拿海绵将污垢刷掉。粘在上面的污垢,与在这种地方跟这种人妖生活的我自己重叠了。

我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拼命刷浴缸,猛地回头一看,阎魔正拿着摄像机拍我。我背上一定有着另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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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勐,河北省作协会员。作品见于《人民文学》《芙蓉》等期刊。小说《老正是条狗》入选《2005年短篇小说年选》。《亡命之徒》电影改编。《塞车》被译成英文。《为什么要把小说写得这么好》获2008年度河北十佳优秀作品奖。现为河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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