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的骄阳总是让人感到无比懒散,虽在医院中,有冷气吹,但总感觉懒散,张江伸了伸手,打了个懒欠,看下手腕中的手表,转过身对一位身穿白服的护士说,:“到下班的点,吃点什么,我请客。”
护士看了看,撅起嘴,道:“那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不理单哦。”
“瞎说,我是不埋单的人吗?”张江拿着手中的手机在认真的挑选附近的餐厅。
“好好,我们的张主任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对吧。”一护士说道。
“走咧。”
正当张江准备走时,忽然被叫住。
“在枫桥上有人跳桥,现在昏迷当中,立即展开抢救。”一名护士急忙跑过来叫住张江。
张江二话没说,立即回到办公室,穿上抢救服,直奔抢救室。
“怎样了。”张江推开急救房门走了进去。
“情况不容乐观,失血过多,恐怕他撑不了多久。”一医生说道。
张江看了看满身血的许若,心中不解,为何要轻生,叹了口气,加入抢救的队伍中,“小刘,正准备输血,小何准备抢救。”
“是——”
手术经过漫长的三个钟,大家从疲惫的从急救室出来,一脸的失望。可想而知,还是救不回这年轻的生命。
从中可看出张江很懊恼,从医十多年,这是他手中第二十个没救回的年轻生命。
虽然从医十多年,见惯生离死别,可他心中还是有些心痛,毕竟是一条生命,怎能不心痛呢。
“今天恐怕没胃口吃饭了。”张江惆怅的迈着小步走出急救室,“通知他家人没。”
“主任,他好像是孤儿,没家人。”一护士答道。
“看下是哪个福利院的,通知院里来认人。”张江回答道,随后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
许若缓缓挣开眼睛,发觉自己冰冷冷的躺在冰棺中。他知道,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万千世界中的一缕幽灵。
现在的自己是幽灵,通俗点来说,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鬼。
许若望着自己的遗体,有说不尽的感慨,觉得自己死得其所。毕竟生无可恋,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许久,
停尸房走进了一男一女。
那女望着冰棺中的自己,竟然很冷漠,直勾勾的盯着,而男子则满脸愧疚,看得出心里很难过。
“你瞧,这家伙竟然轻生?多大点事呀,竟想不开?不过死了也好,起码不再痛苦。”那女傲慢的凝望着许若,还用手中的中指伸到鼻下察看是否有鼻息,“还真没鼻息。”
虽然许若变化幽魂,但前世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却。
但此时的他仍记得那女是谁,那男是谁。可曾想到曾经的恋人却如此对待自己,心寒透顶。
许若气冲冲的抡起拳头打过去,可怎么打,始终打不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只失恋鬼,接触不了生人,无奈下,只好作罢,站在一旁看着。。
“行了。人都死了,你就放过他吧。”那男子说得有些飘,看得出他肯定被那女欺负惯,并且不敢还手的那种。
“好吧。”那女站直身体,走到那男的身旁。
随后,两人齐站,深鞠了躬后,离开了医院。
就在他们走不久,又来了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发白,满脸脸褶皱,面黄如腊,在面廋的脸下则是一口的黄烟牙,看得出很喜抽烟。
老人望着许若的遗体,掩面痛哭,嘴上还念念叨叨,可惜声音太小听不到说什么,但肯定的是这老人并无恶意。
张继知道这老人就是十八年前收留自己,给温暖自己的人——院长,柳林。
长这么大,也没有人为自己流过泪,看着满脸泪痕的柳林,许若竟隐隐作痛,感觉自己好像做的太欠缺,对不起他,可事与人违,一切都太晚。
即便有心却无力。
幽灵无法左右在阳间的时间。除了头七,否则任何幽灵想在阳间逗留是不可能,因为凡事都有定律,鬼有鬼道,人有人道,两者互不打挠,互相共存。一阵寒风袭来,许若发觉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开满了花,红得骄艳,卷卷的,宛如龙爪,一直通向远方。
许若沿着花路一直走,直到尽头时才发觉这不单只是自己,有小孩、老人、男人和女人。
大家穿的衣服各不相同,但脸上则画的都一样,煞白的脸,过分的腮红。
每个人都齐齐的排着队,没有人插对也没有人哄吵,静静的排着队。
很有意思,大都是在视视上见过所谓的地狱,而今他如今却有幸亲临。
传说地狱有十八层,其实不然,十八层只是个基数,并没有十八层。地狱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平层,每个区设一个辖区而已,就像地球一样分为七大洲五大洋。
这里,是幽灵的世界,是亡者的归宿。
这的一切与阳界无关。
在花路的尽头有座悬梯。据说,悬梯的尽头是通往天堂的大门,但悬梯有始至今都没有谁能成功过。
望着这雄伟壮观的悬梯,张继的好奇心随之而来。
当他走到悬梯下,正想上去时,突然从悬梯上方冲出一只体形庞大的黑色大,呲牙咧嘴,而且从獠齿下流下黑色的唾液,气冲冲的盯着许若。
看到这情景,吓得许若连倒回原地,久久不敢上去。
的确,在这死亡的世界中竟有如此怪物,也难怪没有人成功过。
许若觉得没趣便转身想离开,可曾想,一阵阴风袭来,竟把他吹到一处腐败之地。
那里骷髅堆满地,而且水流是倒着流,流的是红色的血水,
在流水的不远处有一黑匣,在血水中格外显眼,
许若正想凑近看,突然,一道寒光直射而来,整个人顿时失去知觉。
这是哪,
我在哪,
许若不停的问,
不停的喊,
却始终没有人回答。
疾步狂奔,却始终未跑一步,
他急了,
想往后跑,
但一切徒然,
始终跑不出去。
累了,大口喘气,
害怕的蜷缩着。
许久,
许若恢复平静,仔细的观察周围,
终于,
看出了端倪。
这里只不过是幻像,像由心生。的确,想要走出这心像,必须破除心像。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系铃人正是自己,想解开还须破除自身的心结。
一切来缘归根自己。
的确,自己的那份怨则是不公平,想破除必须除怨,否则一旦怨气盖身,定化为厉鬼。
但这一切谈何容易,
况且一个在阳一个在阴,如何破解。
正当他烦心时,突然两道白光打在空中,光幕中闪现许若生前的点点滴滴。
也正因如此,他好像感觉自己似乎没那么恨,看着他们过得如此好,不禁乐开怀的笑了。
这笑是如此的纯洁,
犹如雪中的覆雪,
是的,他做到了,
也放下了。
前世的种种都与他无关,而他现在只是一个无忧无恼的幽灵。
光闭,一颗菩提珠子悬挂空中,
许若伸出手,那菩提珠子竟缓缓缓落在手中,慢慢的嵌入手中,与血肉融合。
甚至,还听见筋骨重塑的声音,虽然许若忍住,但那疼痛实在超出他承受范围,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