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转过身,看着她。
或许是第一次,秦裴如此认真地看他的妻子。
很美的女子,就如一朵莲花宛转在水中。
可惜,他的心......
“是!”秦裴回道。
慕容凝裳苦涩地笑笑,原来是她!
早在二年前,就知秦夙,不是因为秦裴,而是帝君对她的三千宠爱。
“她一定很好。”
“她不好。”提起秦夙,秦裴冷冷的面容变得柔和,眼底泄出一丝丝的笑意,带着满满的柔情。“她很任性,喜欢欺负、捉弄看不惯的人,也有大小姐的骄纵,却没有小姐该有的仪态。不爱念书,不爱练剑,懒得就喜欢到处去玩。”
慕容凝裳从没有见过温柔的秦裴,以为这个男人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对谁都拒之千里。
原来,他会!
只是对错了人!
“对不起,这是休书。明日你可以离开秦府。”
秦裴将写好的休书拿出,递给慕容凝裳。
慕容凝裳嫁给秦裴时,就知道自己得不到他的心,有天会被赶出秦家。可是没想到来得这么般,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到。
笑意僵着嘴角,她呆滞地看着休书,“你放在桌上吧。”
“好!”秦裴不动容,将休书放置桌上。看着天色差不多暗下,心里欣喜,拿起收拾的包袱准备离去。
慕容凝裳根本不想看着心爱的男子离自己而去,快一步踏出门外。
还没有走出屋门,身后传来一阵响声,“嘭”地一声,慕容凝裳回头一看,就见秦裴倒在地上。
包袱掉地,散开,里头的衣裳与银子散落了一地。
“秦裴。”慕容凝裳急忙跑前去扶秦裴,她刚转身入内,身后的门“铛”地声,被合上。
来不及多想,是谁将门关上,又是为什么?
过去扶起秦裴,秦裴微眯着眼,整个人好似在云雾中飘游,脚下软绵绵地无力,一触到慕容凝裳软软的身子,觉得全身火热,又说不出地难受。
“走开!”秦裴一把推开慕容凝裳,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晕晕地,不想慕容凝裳靠近自己,可又渴望她的靠近。
“秦裴。”慕容凝裳不知道秦裴怎么回事,她还是个不懂情事的少女,担忧地握住秦裴的双手,问道:“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慕容凝裳的身子,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
趁着还是清醒,连着推开她,冲向屋门。
他使不上力气,根本推不开被锁着的屋门,“秦幕,放我出去!”
怒吼一声,感觉到全身更发炽热,耐不住地剥除衣裳,靠着门板,难忍地喘着气。
秦幕竟然在那杯茶里下了药?
他恨得咬牙,想起夙夙在客栈等他,心急如焚,可是偏偏药效来得猛烈,只靠着,难受地唤道:“夙夙,夙夙。”
恍惚间,好似真的看见秦夙满是笑意地迎上来,伸出小手抹去他额头滚落的汗珠。
这是他的夙夙!是吗?
不,不是!是慕容凝裳焦急地看着他,担忧地问他,“秦裴,你没事吧!”
药物迷去了心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慕容凝裳,你最好离我远些!”剩余的理智强撑着秦裴,秦裴知道这种药很烈,只有一触及女子的双手,哪怕是碰一下,便被挑出,而且是翻山倒海般。
慕容凝裳哪知其中的怪异,她只看见秦裴难受地咬破唇角,只知他身上滚烫得要命,好似火炉中烤过般。
她立即去倒了杯水,喂给地上呻吟的秦裴。
“来,喝水!”
冷冰冰的水下腹,应该能压制会药,可哪知,秦裴一喝下水,双目突地发红,身子更是烫得吓人,瞪着慕容凝裳慌乱地抽出自己的手,连着退到内室。
“秦裴,我是慕容凝裳,是慕容凝裳!”她极力地喊着,想要唤回他的理智。
秦裴听了进去,视线一点点地清晰,猛猛地摇头,双手狠狠地锤向地面。
血一直流,疼痛压住药。
慕容凝裳看得心痛,却是不敢上前一步,她已知道为何秦裴会如此?
“凝裳,裴儿喝了两次,若是再不找人解毒,今夜便会死在这屋里!”此时,屋外响起秦幕的声音。
慕容凝裳看看桌上的水壶,原来这里也下了药。屋外,秦幕的脚步声轻去,他走了,留下药发作的秦裴予她。
这样的撮合,慕容凝裳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他?
脱下自己的外裳,没有犹豫,她这生在心里已经许给秦裴。
她轻声走向满手是血迹的秦裴,蹲下身子,双唇便这般覆盖过去……
她爱秦裴,所以愿意在他没有爱上自己的时候,就给了他。
她知道,秦裴清醒后,他会恨她,这一世,因为这一夜,可能永远都走不进他的心。
秦幕的药,不仅仅害了秦裴,也将慕容凝裳推入深渊。
夜黑沉下来,月牙拨开云层,缓缓地透出。这样的夜真的很静,静谧中听到风声,亦听满空杀气袭来。
这是马车?沈苏芩能肯定自己在一辆马车之上。
在客栈内,等着秦裴。
秦裴没有来,却是来了一群黑衣人将她打晕,再醒来时,颠簸在马车内。
“醒来!”黑漆漆的车厢,还坐在一个人。
沈苏芩瞧不清楚他的样貌,但是凭着声音以及猜测,低声地唤道:“爹?”
“是我!”
回她的声音是肯定,沈苏芩整个人顿时傻愣住,没有想到真的是秦幕。
“我不是你爹,你以后唤我‘秦侯爷’”,秦幕冷淡淡地说道,又似乎不忍,接着道:“秦伯伯也是可以!”
在他心里有道坎,两年里都没有过去,就算秦夙跳河自尽。
一下子,自己的爹让她唤伯伯,沈苏芩叫不出口。她笑了笑,“我还是叫侯爷。”
为了苏墨玉背叛养育她的父亲,是会动怒,她不怪秦幕。抬起头,看着黑暗处地人影,问道:“秦侯爷,寻我有事吗?”
她改了口,秦裴发觉心有些失落,不由地轻声地叹了口气,他虽然薄情,可还没有到无情的地步。
秦夙,他看着长大,多少也有感情。
“你来帝都做什么?既然在那呆得好好的,就别回来。”
沈苏芩知道,帝都很多人不想她回来,她一回来,他们的谋划要重新开始,可是也有人盼着她回来。
“我也不想回来。”她难过地回道道,当时,老夫人知道洛家有难,是想借她威胁秦家与苏墨玉保住洛家。
所以不想来,也来了。
秦幕看着她,双眸深沉地看不出他的心思,低声说道:“洛府是你的家,你回来这里也没有安身之处。”
“是。在洛府我有家的感觉,在这里我寻不到安全的地方。”沈苏芩接道。
二人跟着沉默一阵,马车缓慢行下,秦幕掀开车帘看了外面一眼,对沈苏芩说道:“快到了。”
沈苏芩不解地看着秦幕,也跟着掀开车帘,这是哪里?一路过去,入眼的只是林子,一户人家都没有见着。
车子停在一庄前,深夜中,瞧不起清楚这山庄是哪,又是怎么的?只一进庄门,引来阵阵花香。
秦幕没有随着入内,而是对开门的仆人交代了几句。
“夙儿,进庄后,有人会带你去休息。明日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她?沈苏芩诧异,过后,想起那个女子,问道:“是她吗?”
秦幕点头,盯着她的双目,郑重地说道:“你大哥不能带你走了?他与裳儿打算重新开始。我想你不会去打扰,对吧!”
在见到秦幕的时候,沈苏芩就心知,大哥不能来了。秦幕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不许她去破坏秦裴与慕容凝裳的关系。
大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当然高兴。
点了点头,看着秦幕满意地微笑,他背负着手,一步步地踏下台阶。
记忆中俊朗的男子老了,走起路都不如那时的快步。
“夙儿。”秦幕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的双目,眼底泛起歉意的光,他说道:“我们对不起你!要是以后有一天,你知道真相,那时候我还活着,想怎样都随你!”
最后的话直弄得沈苏芩一团雾水?真相?秦幕骗了她什么?
沈苏芩被秦幕带走,避开苏墨玉暗人的视线,又一次,暗人将沈苏芩看丢,苏墨玉气得怒骂,自己怎养了这群废物?
转念一想,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得去找夙儿。
秦府,首先想到的人秦裴。
暗人却说,秦裴傍晚回到府里,没有再出来过。
苏墨玉不得不奇怪,他奇怪地是秦裴竟然没有再去看夙儿。以他对痴情的程度爱绝不会丢下夙儿一人。
他应该守着夙儿,或是带走夙儿。
“恒王府那?”苏墨玉又问道,想起那个瘦弱的女人,皱起眉头问道。
暗人显然没有去查恒王府,他只听从命令,盯着秦夙和秦裴。
“帝君并未让属下前去恒王府查探。”
暗人的回话气得苏墨玉大恼,他恨恨地瞪着暗人,冷声道:“领罚去。”
稳住帝位的人,都需要在背后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个组织在暗中监视朝臣,刺探消息,暗杀该杀的人。而其中也有完善的赏罚措施,如当朝律法,该罚则罚!
这些暗人,都是苏墨玉或是他的亲信挑选,他们真实的身份可能是朝中大臣之子,可能是一介布衣,也可能是青妓。
颜妍便是其中的之一。
苏墨玉毫无睡意,深夜下,骑马极快地出了帝宫。
这边,苏墨玉一脚踏出宫门,那厢凤栖宫的德馨太后悄悄地化装跟着出了帝宫。
赶至恒王府,敲门声震得府内的人个个惊醒,下人抱怨着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