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嫔没想到明帝对她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为了笑儿,就算她原来对笑儿还有那么一丝愧疚,现在也只剩下恨了。她毫不留情地说:“是不是真的,皇上应该最清楚!”
明帝被敏嫔呛了,心中很是恼火,脸黑了下来:“你竟敢这么跟朕说话?”
敏嫔害怕地往太后的背后缩了缩。太后立即说道:“你别来吓敏佳!她刚没了孩子,你不多安慰安慰几句,倒来凶她?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明帝不客气地回道:“笑儿也是您的儿媳妇,她为朕为您为后宫为天下都做了事情,您为什么就看不到呢?事情还没下定论,您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您这个婆婆又是怎么当的?”
“好,哀家说不过你!”太后觉得敏嫔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自从笑儿来了之后她跟明帝的母子情就越来越不对味了,“但是哀家的小皇孙不能白死,哀家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敏佳一个公道。”
明帝接道:“母后,您说得极是!朕也要查清楚这件事,还笑儿一个清白!”
眼看着太后和明帝又把话题转回到皇子的死上,敏嫔暗暗着急,她的目标是整个桢家,而不只是一个笑死而已。斩草要除根,她不想给桢家任何翻身的机会。
“太后,我怕!”敏嫔拽着太后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今天我把孝妃和桢家的秘密说了出来,孝妃一定不会饶了我的!太后,我救您,您救我!救我!!”
太后怜爱地安抚道:“别怕,有哀家在,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
“太后,奴婢要为主子说句公道话!”黎曼突然跪了下来,紧张地背着一大段话,“两个多月前孝妃娘娘和瑜贵人来过,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孝妃娘娘一走,敏嫔主子就流了好多血,动了胎气。可主子说娘娘和贵人不是有意的,不让奴婢们惊动任何人,自己偷偷把苦都咽下了。”
太后惊道:“还有这样的事?敏佳,你怎么不早说呀?”
敏嫔那楚楚可怜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我不敢!我生孩子的时候,您和皇上也在身边,可她却害死了我的孩子。现在我说了她的秘密,她一定会杀了我的!既然如此,我还是自行了断吧。”
“又说什么胡话呢?”太后向明帝道,“皇上,你得表个态吧?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置啊?敏佳从来都不会说假话的。孝慈,哀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真相。”
敏嫔这是把笑儿往死路上逼啊。笑儿头脑一热,真的想当着太后与明帝的面把账跟敏嫔好好算算。明帝一把拉住了笑儿,用眼神阻止了她。
“事要一件一件地查,朕决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死得不明不白。朕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明帝用帝王的气魄威慑道,“笑儿是朕此生最爱的女子,朕之所以爱她是因为她的为人。谁要是想动她一下,除非先让朕死!”
“皇上!”笑儿连忙去遮明帝的嘴,怎么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她的心里溢满了感动,她果然没有选错人,把心交给了一个值得托负的人!
“皇儿,你为了一个女子竟然来气哀家这个养育你多年的母亲!”太后此时对明帝失望之极,对笑儿恨之入骨,她也放了狠话,“谁要是敢动敏佳一根手指头,哀家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
看着太后和明帝因为她母子失和,搞成了这种僵局,笑儿的心里非常痛苦,如万针扎心。
敏嫔需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她大声质问道:“孝妃娘娘,你满意了吧?你非要看着太后与皇上母子相残,你才甘心吗?你非要等到那个时候才承认自己的错吗?”
笑儿忍无可忍,厉声回道:“是不是我承认圭晴没有死,你就承认语燕的死跟你有关,你就承认是你在冰面上动了手脚害死了我的女儿,你就承认你用自己的死孩做局是为了要我和桢家所有人的命?!”
“你!你血口喷人!”敏嫔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角色,气粗地吼道。
“你害人终会害已的!”笑儿实在没有力量在这个窒息的地方再呆下去了,她靠着明帝软软地滑了下去。
“笑儿!笑儿!”
笑儿听得到明帝紧张地呼唤,感觉得到她被明帝抱了起来。回家吧,她好累啊……
迫于形势,明帝不得不做出让步,答应太后和官员们,在孝妃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不能再执掌凤印。
明帝收回凤印时努力地宽慰着笑儿:“你为后宫操劳这么久也该好好歇一歇了,咱们还要生孩子呢。这凤印朕替你保管着,只要朕在,你永远是后宫唯一的女主人。”
笑儿淡然一笑,她知道明帝的难处,也知道他已经尽了力。事情既然出了,就必须给外面一个交待。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太后强行将立诚带走了。
可是立诚又哭又闹,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也不好好地读书。太后狠狠地骂了他,甚至还打了他,他还是铁了心要跟着笑儿,还扬言不放他回娘的身边,他以后生病就不吃药。
立诚那姿势那神态跟明帝小时候一模一样。太后怕孩子弄出个好歹来,只能把他送了回来。母子二人这才得了团圆。明帝这一次狠狠地夸了立诚,说他有乃父的风范。
明帝越发地讨厌敏嫔,除了偶尔去看看女儿,他根本不愿踏进垠雪宫一步。这后宫不安静,边境的战事也大规模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