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北边境已经明显处于败势,若不是还有燕追风对沽胡国构成了一定的牵制,简直不能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明帝对天长叹,难道我尚吴帝国真的无将可用了吗?可恨的是这个燕追风因为明帝抢了他最爱的女人,死都不肯与朝廷合作。要是其他的女人,明帝也就给了,可他要的是笑儿,那不是要明帝的命吗?
没了儿子,敏嫔更加珍视起这个女儿来,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明帝恐怕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了。她做错了吗?她不过是期待丈夫的宠爱,她不过是不希望夜夜独守空房……然而,纵使她有再多的理由,她也很难再挽回皇上的心了,她现在只能靠这个孩子了。
她甚至不用奶娘,坚持自己给孩子喂母乳。可惜她的奶水不多,只能把宝宝喂个八分饱,饿得孩子天天哭。太医给她开了方子,情况稍稍好转了一点儿,但孩子仍是吃不饱,哭得她的心都要碎了。
敏嫔这日又打发黎曼去给她请太医。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就不断地派人去催,把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支使得四脚朝天。偏偏寝殿里没人的时候,她觉得乳胀,爱女心切的她就想下床挤点奶水出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宫人没有把窗户关严,留了一丝小缝。寒风就从这丝缝里一个劲地往里面灌,敏嫔哪注意到了这些,只怕饿着孩子,下了床一心一意地为孩子挤奶水。
等到黎曼紧赶慢赶把太医领来时,敏嫔已经全身僵直、不停抽搐。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敏嫔抬到床.上,她的反应更大了,手脚抽得更厉害。
太医骂道:“是谁没把门窗关严?敏嫔娘娘还在做月子,怎么能让室内漏风呢?娘娘得了产生惊风了!”
“程太医,那怎么办哪?”黎曼紧张地问道。
“这?这可不好治呀,本官立即去请尚医监。你在这里看好喽,本官去去就回。”程太医说完赶紧溜了。万一要是治不好,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是找别人来担这个责任的好。
敏嫔一病倒垠雪宫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就已经乱成一团了。不一会儿,小公主醒来,又饿得哇哇大哭。垠雪宫是彻底翻了天了,太医又一次集体出动,太后也急急忙忙赶了过去。笑儿听说敏嫔出事了,也想过去看看。
黎旭不服气地说:“娘娘,依奴婢看这是报应。谁让她害人来着,终于害自己倒霉了吧?”
笑儿担心地说:“她是有过,可小公主没有错呀。她一病,孩子不得饿坏了吗?”
“娘娘,您放心,宫里的奶娘多着呢,饿不着孩子的。”黎罗对敏嫔很是愤然,“敏嫔哪值得您这么关心她?她害起您来从来没心软过!再说她身体那么好,能得什么大病呀?奴婢觉得她一定又在玩什么把戏,想把皇上引过去呢。”
黎旭接着道:“要说咱们宫里的太医还真没劲,治个小病也要一大堆人跑过去,还弄了这么半天都没弄好。”
“还不是被皇上吓的,动不动就要人脑袋。太医都保守得很,根本不敢放开了用药。”笑儿说着站了起来,“虽然敏佳对本宫不仁,但本宫不能对她不义。不管怎样,她失去了一个儿子。老天已经惩罚过她了。走!摆驾垠雪宫!”
黎旭快嘴地说道:“娘娘,您吃她的亏还没吃够啊?”
“怎么跟娘娘说话的!”黎罗瞪了黎旭一眼,这小妮子,稍微对她好点她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没事。走吧。”笑儿急急地启程了。
太后可不认为笑儿来看敏嫔是一片好心,一个好脸色也没给她:“孝慈,你不在悬黎宫好好思过,跑到这里来幸灾乐祸吗?”
笑儿微微一笑,一语双关地答道:“思过不如补过。臣妾自问,在这个后宫还没有能让臣妾幸灾乐祸的人。”
“你想干什么?”太后一把挡在笑儿的面前,不让她靠近敏嫔:“哀家知道你懂医理,你想在这个时候害死敏佳,对不对?”
“臣妾的命就在这,太后随时可以来取!”笑儿真是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当初可是她用莲花糕救了太后的命呀,太后难道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笑儿给敏嫔号了脉,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果然被笑儿言中,太医们不敢用药,正急得团团转。
“半斤生石膏!”笑儿开出了她的方子。
“不行啊,娘娘。”太医们立即摇头反对,“生石膏性寒,怎么能给产妇使用呢?而且还是半斤这么多的量,会害敏嫔娘娘落下病根的。”
“有什么事本宫担着!”笑儿口气坚决地道,“赶紧救人!”
太医们见说服不了孝妃,全望向了太后。太后不懂医理,只道是笑儿想借刀杀人,她大骂道:“孝慈,你这个小妖精,你想害死敏佳呀?”
“臣妾这是救她!”笑儿忍住气,用力地回道,“要是没有把握臣妾也不会这么做。如果敏佳因臣妾救她而出事,臣妾立刻为她抵命;如果她因为您不救她而出了事,那小公主就可怜了。”
太后听后有了几分动容,可她还是不放心:“如若出事,你真的愿意抵命?”
笑儿回道:“即刻以死谢罪!”
黎罗和黎旭吓了一大跳,就想偷偷溜出去给明帝报信。笑儿将两人叫住:“干嘛去呀?”两人只得站住,不敢再动。
“好。哀家就信你一次。”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黎曼喂药时,敏嫔的意识还是清楚的,她非常不配合,努力地闭着嘴,她认定了笑儿是来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