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琪把下人都赶了出去,扶着王妃的肩膀说道:“既然为人妻子,又贵为王妃,要好好珍惜你现有的一切,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你这份幸运!你要知道,我讨厌贪得无厌的女人,能给你的我都已经给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有过份的要求,也不要来考验我忍耐的限度!懂了吗?”
王妃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双眼充满恐惧地望着她的丈夫。她仿佛越来越看不清楚他了,自从平南王去世以后,他变了好多,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份对笑妃的痴情。
“你其实是一个挺可爱的女孩。”尚琪帮王妃捋了捋几丝乱了的头发,声音变得轻柔,“我给过你一夜,给过你做妻子的权力,你不能抓住机会生下一男半女,那怨不得我。既然你嫁给了我,就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要想办法变成我喜欢的那种女人。也许有一天,我会再次走入你的房间。”
王妃努力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妾身懂了。”
尚琪轻轻地把王妃抱住,在她耳边笑道:“这样才乖。”
第二日,尚琪带着王妃先去给太后请了安,太后早让太医准备好了两大包补药,红绸包着的是给王妃吃的,蓝绸包着的是给尚琪吃的。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王妃加把劲,早日为尚琪诞下子嗣。王妃脸上害羞,内心的苦涩却不能言明。两人走时,太后还千叮万嘱,药一定要按时吃。
尚琪夫妇进入悬黎宫里,笑儿正在给宫院中的植物浇水,此时早已春暖花开,悬黎宫更是满园春色关不住,笑儿一身锦服,穿梭在花草之间,简直将满园的春色都比了下去。
尚琪夫妇给笑儿行了礼。
笑儿将手中的水瓢递给宫人,连忙迎上来笑道:“皇兄皇嫂免礼。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就不要闹规矩了。”说着拉着王妃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谢娘娘。”尚琪夫妇立即说道。
笑儿拉着王妃的手、领着尚琪向院中的亭子走去。
王妃看着身边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打败了无数女人的女人,她的心里只有恨只有妒忌,她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她要是趁机把笑妃的脚一绊,结果会是怎样呢?笑妃会不会带着她未出世的孩子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呢?
王妃醒过神来,好像是笑妃在喊她:“皇嫂?皇嫂?皇嫂请坐!”
王妃瞥见尚琪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朝笑儿抱歉地一笑:“谢娘娘。娘娘的满园春色太美了,妾身不禁看得入迷了。”
尚琪接道:“娘娘怎么还亲自打理花草,不怕累着吗?”
笑儿笑道:“适量的活动对生产有好处。”
宫人们上了茶和糕点,便退到一边等待吩咐了。尚琪夫妇惊讶地发现茶和点心都是他们各自平时最喜欢吃的。尚琪望着笑儿道:“娘娘费心了。”王妃却一点不领笑儿的情。
笑儿早就觉察出王妃并不是真心来看她,一定是尚琪想见她找不到借口才把王妃给拖来的。但既然有这个机会见面,她想借此机会好好劝导一下尚琪。
笑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皇兄皇嫂喜欢孩子吗?”
尚琪答道:“当然了。”
笑儿笑着说道:“喜欢还不赶紧造一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领着小皇侄来看本宫啊?依本宫看,一定是皇兄你偷懒!”
尚琪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喝茶。
笑儿问道:“皇兄知道一个女孩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吗?”
尚琪没有回答,仍是低头喝茶。
笑儿自问自答道:“别人都说达官贵人家的女儿好,每日锦衣玉食,其实我们跟普通老百姓的女儿也没有什么两样。我们最大的愿意也是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生几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穷人家的男儿没有条件三妻四妾,虽然日子艰苦一些,只要丈夫是个有操守的人,倒也能一夫一妻相伴终老。而富人家呢,有几个不三妻四妾的?每日妻妾之间互相斗法,争个你死我活,赢了的未必能得宠长久,输了的也未必有多可怜,活着的未必能笑到最后,死了的立即会被新的所代替。”
王妃对笑儿这番话倒是很认同,抬起头想听她说完。尚琪却有一点摸不着头脑,问道:“娘娘何出此言?莫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笑儿摇了摇头:“本宫自小在柴房长大,看透了世间冷暖,早就有这样的看法了。可是世上的女儿家都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本宫还是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和母亲的厚望来到这个女人最不该来到的地方。”
王妃问道:“世间的女子都以嫁入皇家、伺候皇上为荣,娘娘为何说这是女人最不该来的地方?”
笑儿答道:“你姐姐贵为颖妃,你觉得她幸福吗?”
王妃的脸色猛地一沉,心想:那还不全都是因为你?
笑儿轻轻一笑:“花无百日红,本宫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他人所代替,所以本宫不做花,要做树——能撑起一片天空的大树。本宫自入京选秀以来,遇到重重磨难,有好几次都差点没命,本宫都挺了过来,那是因为本宫遇到了一个好丈夫,是他让本宫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是他让本宫死心塌地地留在宫中,哪怕有一天会孤老死去也决不离开……”
尚琪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夸别的男人好,哪怕是她的丈夫也不行。他打断笑儿的话道:“娘娘今天的话似乎没什么逻辑,不知娘娘想教诲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