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摇头笑了笑:“本宫哪敢教诲皇兄什么,只是一时感慨而已。这皇宫里的女人是天底下最不幸的,本宫能遇到皇上是不幸中的大幸。本宫是高兴皇嫂嫁给了皇兄这个好丈夫,本宫想你一定会疼爱她一辈子的。”
尚琪反问道:“娘娘认为臣会是一个好丈夫?”他的眼睛直直地瞅着笑儿,那意思是在问:既然我这么好,为什么你当初选择的不是我?
笑儿很坦然地迎上尚琪的目光:“难道不是吗?皇兄知道本宫不喜欢说谎。在本宫家乡有句俚语,叫‘秤杆不离秤砣,老公不离老婆’。一个男人成不成功就看他对老婆够不够好,通常对老婆好的男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尚琪听笑儿的每句话都是在劝他好好对待妻子,心想她一定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摇头笑道:“臣觉得娘娘这句话说得不够贴切,一个男人成不成功看的是他娶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婆,老婆娶得不好,对她再好也是没用的。”
笑儿反驳道:“皇兄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自信啊。一个能取得巨大成就的男人一定是无论娶到什么样的女人,都把她疼爱成贤妻的男人。不是有句话叫‘女人是老虎’吗?连老虎都成了贤妻,那还有什么能挡他的路?”
尚琪笑道:“娘娘句句都是在帮女人说话,似乎对世间的男子有所不公吧?”
笑儿耸肩一笑:“那没办法啊,本宫是个女人,说的都是女人的心里话。因为这个世上能将女人套牢的只有男人的爱——自己丈夫的爱。千年修得共枕眠,能成为夫妻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人生短暂,若不能恩恩爱爱过一生,岂不是对不起世上的光阴,对不起前世的修行?”
尚琪还是不能认同笑儿的说法,道:“这个人世不够公平,有些人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而有些人却不能。既无基础,如何恩爱?”
笑儿反问道:“皇兄觉得这世上是男人占强势,还是女人占强势?”
尚琪回道:“自然是男人。”
笑儿笑了笑:“男人占强势都说世道不公,那女人岂不是都活不下去了?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丈夫的女人,却有很多不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啊!”
笑儿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尚琪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笑儿追问道:“皇兄还替男人不平吗?”
尚琪知道笑儿不听到他的表态是不肯罢休的,看着她如此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实在心中不忍,于是说道:“娘娘的话令臣惭愧。臣一直忙于政事,对妻子的关心不够。”
笑儿打趣地说道:“皇嫂,皇兄承认他偷懒了,你就饶他这一回吧。”
王妃心中五味杂陈,朝笑儿笑了笑,望向尚琪。尚琪为了让笑儿放心,握住了王妃的手,温柔地看着她。这是王妃第一次得到丈夫的温情,不由得心中一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笑儿高兴地叫道:“好啊,好啊,你们可得加把劲啊,本宫和皇上已经抢先一步了。”
王妃害羞地说道:“娘娘别笑话我们了。”
笑儿格格地笑道:“都是自家人,害什么羞嘛?皇兄与皇嫂难得进宫,就在悬黎宫用午膳吧?难得本宫今天胃口好,你们可不能不给本宫这个面子啊。”
尚琪见笑儿的心情大好,觉得自己在笑儿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这令他非常高兴,只要能让笑儿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尚琪笑道:“娘娘已开玉口,臣与内人哪敢推辞啊?”
“那好,本宫去把颖姐姐和皇上也请来,咱们好好在一起吃顿饭。”笑儿太高兴了,有点忘形地轻轻拍了一下尚琪的肩头,“这才是我认识的尚琪兄嘛。”
这其实也没什么,可是放到这位王妃眼里就胀到无限大了。她刚刚觉得心里有点暖和,只这一下骤然降到了冰点。笑儿慌忙解释道:“本宫在市井长大,偶尔会比较粗俗,皇嫂别介意啊。其实本宫以前跟尚琪、追风还有飓风堂的当家都是这样的。”
笑儿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王妃听到“以前”两个字,一股悲愤之感就直往头顶上蹿,她当场就给笑儿脸色看,称自己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尚琪一把将王妃抓住,用背挡住笑儿的视线,非常严厉地向王妃使眼色:“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王妃的手臂被尚琪抓得生疼,她的心更痛:原来刚才尚琪对她好都是为了表现给笑妃看!她使劲地想挣脱尚琪的手,回道:“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笑儿赶紧起身从另一边拉住王妃的手,劝道:“皇嫂哪里不舒服?不如本宫宣太医来看一看。”
王妃恶狠狠地看着笑儿,叫道:“不用你假惺惺!”
话音未落,尚琪气愤地甩了一个巴掌过来,骂道:“你是怎么跟娘娘说话的?你眼里还有没有君臣之分了?”
王妃从小到大没挨过打,这一巴掌把她所有的委屈与怒火都打了出来!她捂住被打疼的脸,非常憎恨地盯着尚琪。笑儿立即说尚琪的不是:“你刚刚是怎么答应我的?怎么可以动手呢!”就要去看王妃伤得怎样。
王妃气恨交加到了极点,已经失去了理智,发起了蠢劲,用力将尚琪和笑儿一推,一边哭一边往宫里外跑。
笑儿没料到王妃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出于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她用手掌先着的地,但身体还是受到了震荡,一股痛楚向她的全身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