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悲伤地问道:“那怎么办?咱们现在连悬黎宫的门都出不去。尚琪那个大坏蛋把厨房都搬进偏殿来了。”
笑儿答道:“吃饭吧。”
黎旭与立诚对视一眼,惊讶地问道:“啊?吃饭?”
笑儿挑眉一笑:“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想主意呀。我不吃,我肚子里那位也得吃呀。”
黎旭不放心地问:“万一尚琪那狗东西在饭菜里下毒怎么办?”
难怪黎旭这么快就会被抓回来,这点脑子都不会动。笑儿笑道:“只要他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就可以像切瓜一下把我们的脑袋砍下来,还用下毒那么麻烦!”
黎旭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对哦。”她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这就去弄。”
被囚禁的日子真是很难熬,白天逼自己吃饭喝汤,晚上逼自己睡觉。虽有立诚睡在身旁,然而心里念着尚清的笑儿仍是觉得自己的身边空荡荡的,她一想到他还在牢里,心就不住地抽痛起来。
殿门轻轻地开了,走进来的当然不是尚清。笑儿全身一紧,是尚琪?!
尚琪命人轻轻地将立诚抱走,自己来到了笑儿的凤榻前。
笑儿实在没想到尚琪会在今天晚上过来,不然,她一定会在枕头底下放把刀的。她后悔极了,她伤得重,起不了身,很本能地往榻内侧缩,她刚一动就觉得这样不行,这不是给尚琪让位置诱他上来吗?于是强撑底气,冷面问道:“天色已晚,你不回自己的寝殿休息,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尚琪听出笑儿话语里的紧张害怕,他心里就更踏实了,若无其事地坐到榻边,答道:“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笑儿没好气地回道:“你看到了,我还好好活着,你可以走了!”
尚琪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坐得离笑儿更近了,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双眼,柔声问道:“你就忍心一直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吗?”
笑儿愤怒地回道:“你觉得我应该对把我丈夫抓进牢里的人怎么说话?”
尚琪的脸色一沉:“我们不说他行吗?还记得我生病的时候,你冒充郎中到王府来找我,托我为你办三件事吗?你还喂我吃饭,喊我‘我的尚琪乖宝宝’,那是我听到的最温暖的字眼,也是我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说着说着,尚琪的脸色渐渐温暖了起来。
笑儿惋惜地说道:“可是你已经不是那时的你了,从前那个义薄云天的尚琪好像已经死了!”
“不!”尚琪激动地握着笑儿的手,深情地说道,“我对你的心从未改变过。”
笑儿不屑地一笑,使劲地把手往外抽:“谁信啊?今天你不是以替我医治为由逼迫尚清给你下跪吗?我只是你报复尚清的工具而已。”
尚琪把笑儿的手握得更紧了,连声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而不为你医治?我只是想看看尚清是不是真的爱你,没想到他那么没骨气。”
“把手放开!”笑儿不悦地嚷道,“你看到尚清给你下跪很得意吧?你跪了你弟弟那么多年,终于让他给你跪了一次!”
尚琪坚定地说道:“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抓住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
尚琪说完就厚颜无耻地要往笑儿的凤榻上拱,笑儿拼尽全身的力气阻拦着,但她不是他的对手,他很容易地就上了榻,睡到了她的身边,还很不要脸地用脸对着她。
笑儿厉声喊道:“给我滚下去!不然我就喊了!”
尚琪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是赖在榻上不动,他一脸坏笑:“喊吧,看谁会来帮你?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皇后,难道不应该跟我同榻而眠吗?”
笑儿气得发抖,伸手去打尚琪,狠狠地骂道:“你的脸什么时候变得比城墙还厚了!快滚!只要尚清一天没写休书给我,我就一天是他的妻子!你现在爬上你弟媳的床,你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嘘!”尚琪的脸皮已经练得非常厚实了,他用自己的一只大手把笑儿的两只小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放肆地去摸她的脸,“我把兄弟抓进了大牢,连皇太后都软禁了起来,在别人眼里我早就是一个灭绝人伦的人了,我还在乎所谓的羞耻之心吗?”
笑儿伸出腿挡在身前,身体一个劲地往后倾,破口大骂:“你不在乎,我在乎!马上给我滚下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尚琪的眼里燃起了欲火,“好啊,我倒想看看我的宝贝怎么个不客气法!”
自从有了身孕,笑儿就下决心要做一个文明的母亲,她那些下三滥的词汇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她憋了半天,叫道:“我骂你八辈祖宗!”
尚琪微微一笑,挑衅道:“好啊,骂吧!我的祖宗就是尚琪的祖宗,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祖宗。骂啊?”
笑儿无计可施,只想一死了之,但想着自己的一大家子都在尚琪的手里,如果她死了,他们肯定也跑不了,更何况她还怀着尚清的孩子,母亲的本能绝不允许她这么做。于是笑儿的口气软了下来:“我迟早都是你的人,你就不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来找我吗?夫君尚在,我就跟大伯同榻而眠,你让我以后怎么母仪天下?”
尚琪知道笑儿已经黔驴技穷了,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外面的人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