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雨立即把杏眼一瞪:“她敢?我让父皇剥了她的皮!”
齐国夫人摇了摇头,似有难言之隐。然而不出她所料,俞氏对儿媳及亲孙子去看望她非常不满,没一会儿就在那里对着仆人指桑骂槐了,声音还越来越大。齐国夫人只能再次催促桢余氏母子离开。
立雨越听那些话越恼火,吩咐道:“小七,你去告诉她,今天太子回府了,问问她什么时候过来给太子和本公主请安?她若是又推辞说她有病不能来的话,就麻烦她把嘴巴闭好喽,别吵着外婆休养!”
“是,雨主子。”小七领命出去了,他可不会给俞氏好脸色看。
“雨儿,你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哟。”齐国夫人本想开一句玩笑,临了还是添了一桩心事,“你们一走,大夫人还是会跟他们母子翻旧账的。”
桢余氏道:“没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习惯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两次。”
天泽接道:“奶奶,您放心,我会保护娘的。”
齐国夫人又道:“我知道这些年来她的心里也苦,她对圭显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笑妃也是没办法,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桢余氏握住齐国夫人的手:“我明白,我都知道的。”
立风也知道圭显的死跟十几年前沽胡入侵有关,他不禁想起了碧柔,她的父亲是冤死的,那天泽的父亲呢,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他给否定了,他母后绝不是那种人,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一定会用足一百分的力量。虽然俞氏跟她的子女们当年对他的外婆与母后那样坏,可他母后一个字都没有跟他提过。
立风突然发现立雨的嘴正一闭一合地在跟他讲话,急忙问道:“你说什么?”
立雨便重复了一遍:“我说咱们是不是把外婆接到京城去请太医医治。兴东四省的名医咱们都找遍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她显然有点不高兴,以为哥哥有了女人就忽视她这个妹妹了,不禁对笑珊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想法。
立风道:“外婆的身体受得了吗?”
立雨翘着嘴:“用软轿子嘛,走慢一点就是了,总好过在这里受气吧?”她说着往俞氏的房间指了指:“没病也得给她气出病来的。”
立风想了想道:“母后已经派了一位太医过来,这两天便可到达,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再说。如果外婆的身体能受得住,去京城自然最好。”
立风后面的话就不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立雨喷了一口气:“唉,你这个人做事就是这么慢慢吞吞的,看着就让人着急。”
立风只是一笑了之。
晚上,立风特意带笑珊去看了笑儿从出生之日起一直住到上京选秀时的柴房。因为太子驾到,俞氏早将里面的床铺给拆了,命人将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仿佛是世间最好的柴房。
但立风对这间柴房充满了恨意:“母后从来都不跟我们说她吃过的苦,可我从来没想到她竟是在这样一间低矮潮湿的柴房里长大的。我不敢也想象不出母后和外婆究竟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羞辱。我只是庆幸父皇没有看到这间柴房,不然,他一定会把那个恶妇推出去斩首。”
笑珊什么话也没说,现在她只需要做一个好的听者。
立风接着说道:“我更恨我的外公,作为一个男人他连保护妻女的责任都没有尽到。外婆的病多半是年轻时候留下的病根,说得不客气一些,是外公和他的法妻谋害了外婆。我真的很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我知道母后不会同意我这么做。”
“笑肚宝,你这么想是对的!”
“可是我看到外婆病成那个样子,我就好恨自己无能。”
“外婆虽然病重,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说到你们的时候,她是那么骄傲。对于她来说,有了你们,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你真的不用自责。”
立风握住了笑珊的手:“笑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用毕生之力来保护和疼爱自己的妻儿!”
笑珊闹红了脸:“哪来的妻儿啊?”
立风盯着笑珊:“妻不就在眼前吗?有了妻,不就很快有儿了吗?”
“讨厌!谁说要嫁给你了?”
“我可是当今的太子爷,只要勾一勾手,就有无数的红粉佳丽前仆后继!”
笑珊把头一偏:“哼!我不稀罕。”
立风将笑珊的脸扶正,微微翘起嘴巴向她的红唇上缓缓移动过去。笑珊很害羞的把头一低,立风只亲到了她的额头。就这已经把笑珊的脸羞成一块小红布了,不过她的快乐却是掩藏不住的。立风顺势将她拉入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他对她的承诺是发自内心的,他相信自己可以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不会去做他外公和父皇那样的男人,更不会让她去受他外婆和母后所经受的痛苦。爱一个人就该一生一世对她一心一意!
“唉呀!”立雨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她急忙遮住眼睛叫道,“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立风与笑珊赶紧松开。立风的脸也不由得红了,这个该死的小妹,这么大声音嚷嚷,整个侯府都听见了。
立风索性把脸皮磨磨厚:“看见怎么了?以后你会经常看见的,谁让你不快点嫁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