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是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那地图那么重要吗?有必要全府搜查吗?”
笑儿道:“当然!这么短的时间,桢安没有办法把纸片带出去,或是做复杂的处理。现在纸片不见了,我想他在府里应该还有同党,所以不搜不行。”
侯爷问道:“他会不会把纸片给吃了?”
笑儿摇摇头:“不会,如果他真把纸片给吃了,无论他怎么擦,他的嘴边都会留有痕迹。刚才你用深色玻璃看的时候,你发现他的嘴边发亮了吗?”
“那会不会是烧了呢?”
“不会,那药粉烧了以后会有一股比较难闻的味道,府里并没有这样的味道。”
“如此说来,定是藏起来了!”侯爷当即同意笑儿的意见,“搜府吧!一定要把那张图和潜藏的伪齐余孽找到。”
“谢谢爹!”
侯爷摆摆手,竟流下泪来:“我对不起你娘。我只当她是命里如此,却不想竟是被奸人所害,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一生,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娘!”
笑儿忍着泪,摇了摇头:“爹,这不是你的错。就用桢安的人头去祭拜娘吧,咱们为她找出了真凶,她的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侯爷挥了挥手:“我想去跟夫人最后说几句话,你们去忙吧。”
俞氏赶紧来扶侯爷:“老爷!”
侯爷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想去灵堂跟齐国夫人说几句话。”
除了留下必要的人准备明天的出殡,其他的人都去搜府了。这样忙了一晚,那张笑儿仿造的假图就像一个水泡一样不见了,再也没有一点痕迹。笑儿把府里所有的房间都搜过了,包括侯爷和俞氏的房间。
明帝安慰道:“存在过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笑儿,你别急,咱们先给齐国夫人出殡,回来再慢慢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笑儿疲惫地点了点头。
一夜的时间,立风没有让明帝和笑儿失望。他在侯府的正门之上搭建了一座华美简朴的竹桥,从侯府内院直通府外。不是不让从正门走吗?好!那就从正门的上面走。齐国夫人的送葬队伍就风风光光地从正门上空的竹桥出了府门。
笑儿颇感安慰:“娘一生最爱竹,上路之时有竹桥送她一程,她应该走得开心了。”
俞氏看到这番场景,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人家桢柳氏活着的时候比她风光,死了也还是踩在她的头上!不过,就是活得没有她长,俞氏也只能拿这一点来自我安慰了。
给齐国夫人办完葬礼,笑儿便催促立风快去把笑珊接回宫。侯爷特意提前开了晚饭,给立风践行。吃饭期间,侯爷还特意点上了他新研制的香,很是怡人。
笑儿又不放心地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向立风交待了一下。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准备送立风启程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注了泥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挪不动。
侯爷与俞氏笑着站了起来,察看众人是不是全部中了毒。
“爹!”笑儿伏在桌子上问道,“你在饭菜里下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侯爷让家丁把所有人都绑了,然后慢悠悠地从袖里子拿出一张发黄的纸片:“好女儿,你不是一直在找它吗?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吗?它一直放在你娘的棺材里,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把它拿回来。”
笑儿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巨响:“爹,你在胡说什么呀?”
侯爷呵呵一笑:“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吗?那座伟大的地宫就在你我的脚下,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向外面喊了一声:“把他们统统带走!”
也不知从哪就冒出了很多人,拖着明帝他们就走。他们对笑儿还算客气,用四个人抬着她走。这些人中有几个是立雨认识的,就是那个店老板和他的两个伙计。
明帝愤怒地挣扎着,想将侯爷拿下,却被左右抓得死死的。他怒道:“朕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但你是笑儿的亲爹,是风儿的亲外公,朕就没有再怀疑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伪齐余孽!”
侯爷笑道:“好女婿,你现在才知道,好像太晚了一点。不过我要谢谢你,没有你对笑儿的宠爱和信任,我根本不敢想象我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完成大齐留下来的大业。带走!”
笑儿的脸冷得像白色的霜:“爹,你告诉我,你亲口告诉我,娘是你杀的吗?”
侯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她明知道我要杀她,还乖乖喝我给她煎的药,选择为我而死。不,我还对不起桢安,他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却为了今天这个计划,牺牲了他的性命。”
笑儿的声音平静得像静止的湖水:“你这一生从来没有爱过我娘,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低贱的女奴,一个享乐的工具。你为什么要杀她?你又凭什么杀她?”
侯爷给了一个笑儿做梦也想不到的理由:“如果我杀的是俞氏,皇上和太子能来吗?”
笑儿一颗心冷到了极点。她除了对父亲仇恨入骨之外,她第一次对她的生母充满了怨恨。母亲明知道侯爷要杀她的亲女儿、亲外孙,却不肯留下只言片语给他们一点提醒。她爱这个只给过她一次欢爱的男人,她就不爱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