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群公子哥们被押走,众人唏嘘不已,识相的赶紧各自散去。
“嘶!”见人都散了,苏姝这才感觉到手上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抬手见掌心被擦破了皮,此刻正冒着血珠,许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擦破了皮。
“上来。”苏姝闻声抬头,见陈于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马走到了自己眼前。他伸出一只手,苏姝盯着那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她犹豫不决间,肩上一紧整个人被提起天璇地转间,自己落在了马上。
他的手环在自己左右两侧,自己像是被陈于敬困在胸前。苏姝下意识的扭捏着身体,待她稳定下来心神,下一刻,陈于敬策马扬鞭。
下意识的反应,苏姝抓住了马鬃惊叫出声。陈于敬速度不减,苏姝只觉得颠的她胃里翻江倒海的只想吐。
陈于敬低头,见苏姝吐的厉害。他不懂自己怎么会心一软将她提上马,是看她手伤了露出的可怜眼神,还是她独自一人在街头的孤独背影,没由来就是心头一软。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些杂乱的思绪都在扰乱着陈于敬的大脑,他烦躁的更用力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马儿吃疼跑的更加的快了。
待落地时,苏姝只觉双腿不受控制的不停的打着颤,明显的感觉到大腿内侧一片火辣辣。她偷眼打量陈于敬,见他一脸阴沉。
自觉可能是刚刚那群公子哥惹着他心情不好了,苏姝还是识趣的不要去触他眉头。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苏姝大脑立马自动当机无法再去仔细的去猜想那些:“呕!”她蹲到一旁痛苦的吐了起来,待她吐完直起身,只见眼前两眼发黑,一阵天旋地转间晕了过去。
苏姝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间,觉得大腿一片冰凉。她睁开眼见熟悉的帐幔,明白自己是在房间里,腿间冰冰凉凉的,苏姝抬头向下看去见一个后脑勺那人正低着头,而自己腿上只穿了条短裤。
她下意识的尖叫一声,抬腿就要踹过去。那人似是料到她会这样,双手死死的摁住了面前的脚,转过头看向此时醒了的人。苏姝觉得双脚动弹不得,抬眼见是陈于敬,她惊讶出声。
“怎么是你?”随即又惊恐道:“你想干什么?”她下意识的双手护胸,完全忽略自己本身就在人家手里,满眼防备的看向陈于敬。
“怎么,是我让你失望了。”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陈于敬靠近她,还是故意的这么说道。见她受到了惊吓,他心头莫名的感到一阵心疼,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不是,不是的。”苏姝惊恐慌乱的立马摇头否认,诺诺连声解释道:“刚刚奴家见有人影,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所以才下意识的……”说到后面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苏姝偷眼看他,只见陈于敬面色冷俊,薄唇紧抿。
擒住她下巴,陈于敬逼近勾唇冷哼一声:“哼,少在那装傻?平日里也没看出来你有多矜持。”说着地头就见她穿着的短裤,两截小腿露在外面,细细瘦瘦白白嫩嫩的。
想到这平日里她也是这样穿着在外面,还不知有多少男人看了去,想到这里陈于敬心头无名的火起,出口的话也带着嘲讽的意味,欺身上前压在她身上,动手就拉扯她衣服,面上冷笑着,嘴里说出的话不由得有些刻薄:“呵,这般防备做什么,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眼见着他面色阴沉下来,看陈于敬这情况直觉不妙,苏姝下意识的就想抽回自己的脚,脚上的似是被铁钳扣住一般,丝豪也挣脱不开。
感觉到脚上那狠狠的力道,苏姝忍着不出声,感觉再下去估计自己骨头都会被他捏碎。陈于敬低头见她倔强的偏头,面上一片隐忍,攥着床单的手也在隐隐颤抖着,眼角泪珠打着转。他倏地清醒过来松开了她,知道自己差点就伤了她,顿时心头懊悔不已。他翻过身掀开帐幔下了床,拿过衣服披上,便开门走了出去。
苏姝没有理会陈于敬去哪,好不容易逃过了一劫,她要是脑残了才会去追问。苏姝深呼口气,不明白陈于敬刚刚又是怎么就脑抽了。看着那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人手撕了一般,他刚刚要再不松手差点自己就要忍不住疼痛要哭出来了。苏姝收回脚,脚踝那已经青紫了一圈,她撩起裤管大腿内侧磨破了皮,大概白天坐在马上被摩擦的,已经抹了药膏子难怪刚刚感觉腿间凉丝丝的。苏姝打个哆嗦,拉过被子裹住自己,想起陈于敬刚才的凶狠的劲儿,苏姝抱着被子摸着下巴思考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哪里惹到这大爷了。
“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牢房内,梁相宜隔着栅栏大声怒喊着:“狗奴才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将爷放了。”
狱卒自是认得梁相宜,宛城里还有谁人不知梁小爷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平日这梁小爷就是宛城横着走的主,因着祖父曾是内阁辅臣就是知府大人见了都是要给三分薄面,只要事情不是太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任他闹腾。谁知道这一次碰着了东厂的人,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公子哥儿被狼狈的压了进来。知府大人都不敢说话,更别说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了。
狱卒装耳聋愣是不敢回应,夜已深,月光透过窗斜照进昏暗的牢房。隐隐绰绰间,门口站几个人影,正犯瞌睡的狱卒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看向来人。
当头陈于敬穿着官服,脚踏官靴踩着月光进来,后面几个番役紧随其后。狱卒赶忙让开道出去,有些东西是不能看的。
陈于敬径直走进牢房,拉了张长凳坐下。“真是聒噪,去,把他带出来。”陈于敬就着旁边的凳子坐下对身后的番役吩咐。
“大人,这,这梁相宜毕竟是前朝辅臣梁涟的嫡孙……”周霖犹豫着开口道,原本这梁相宜就是前朝辅臣梁涟的嫡孙,虽今被关进牢内,但依着这层身份在这牢内也是没有人去动他的。可如今是陈于敬发话,自己又收了梁相宜父亲梁砾的好处,自然还是要为梁相宜说说好话。
听着周霖的话,陈于敬转头闲闲看他一眼。眼神凌厉似是看穿了他心里所想,周霖心神一凛立马住口,同几个番役一同进去拿了梁相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