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态度，王懿蘅并不在意，只是轻声道，“倘若我能让你入仕，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齐流猛的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穿着华美的姑娘，漆黑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道光芒。
“你，你说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
白鸢忍不住开口道，“听不懂么，我家小姐说可以帮你入朝堂做官儿，问你愿不愿意。”她说的通俗了些。
真是搞不懂这少年，他们家小姐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竟然还愣成了这个模样，像个傻子似的。
齐流面上浮出几分喜色，不过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皱眉，疑惑道，“你当真能助我？”
“你这人，怎么还。”白鸢有些气不过，她们小姐好心帮着，这人反倒还不信了，真是奇了？
她还没有说完，王懿蘅凝眸轻瞥了她一眼，白鸢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我说到做到。”她王懿蘅一诺千金，自不会诓骗她，“当然，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帮助你的。”
这世上，哪儿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听到这个，齐流正了神色，听的认真，心里并没有什么芥蒂。
虽然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个女子，可是不知怎的，他心里偏生就信了她的话，对于眼前的姑娘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就像秋日里微风拂过了枫叶，染红了它的颜色一般的火热，怎么也泯灭不了。
想来也是奇怪，他们不过也就是菜认识罢了！
见他这般认真，王懿蘅也不同他兜圈子，直接开口，“你会成为我的门客，我的谋士，不论什么事情都要考虑我，还有我的家族，必须要给我带来利益。”
齐流怔住。
他没有想到这姑娘一上来就是这么重大的事情，要知道，门客可都是那些官宦人家的谋仕，甚至多数只有皇族贵亲才会招揽这些人！
这时，他才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子。
她不过着一身青色的长裙，他也看不出什么布料，不过在窗户透出开的光下，衣抉上绣紫锦花样，乌黑的墨发以玉色簪花步摇而缀。
看起来是寻常的打扮，可是话语之间男人尊贵，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这绝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姑娘。
“敢问，姑娘是？”他必须得谨慎小心一些，免得自己言行有差得罪了人也不好。
况且，权贵人家的谋士也不是好当的，免不了被诓骗了可如何是好？
她淡然一笑，缓缓开口，“王懿蘅。”
“王懿蘅。”齐流捏着口中的名字呢喃着，然，片刻之后，只觉得傻了眼。
王懿蘅！
尚书大人的嫡长千金，前禹王妃，皇城第一才女，现如今在慈恩寺的那位，王懿蘅？
“你，你莫不是，那位？”齐流被她惊的说话都结巴了。
“我家小姐正是王家嫡长女，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白鸢满脸的傲气。
后到这话，齐流只结巴了，“我，我。”他有些慌忙的从椅子上面坐起来，原本就是粘满了灰尘的脸现如今满是局促。
于他而言，纵然是落魄的贵族也是高高在上，他如何也触碰不到的。
更何况，眼前的女子身份这般尊贵！
“不必拘礼，坐。”对这少年的紧张，王懿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指着桌子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齐流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番心里有些挣扎，不过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他有些不明白，尊贵如王家，，她的家族煊赫，历经三朝而不衰，这样的大家族，又怎么会寻他一个这样落魄的寒门子弟做门客？
他也不过就是被路过顺手救了而已。
“我该如何称呼，您？”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他只尊称一声儿就是，可是眼前的人不一样。
王懿蘅也不急躁，捧起旁边的茶杯等着少年回神，“我如今不过是慈恩寺带发修行的人罢了，你可唤我的法号，和微。”
“真人，我，我不明白，王家这样的煊赫之族，为何会选到我这么一个。”寒门子弟。
最后四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不是选，而是碰巧，我并不了解，也不曾听说过你。”只是她看人的目光素来很准，寒门士族之分于她心里并没有那么明显。
她父亲的门下就有许多谋士出身寒门。
“我只看到了你的天赋，没有看到你的才华，当然，我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对他这样出身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只要错过了，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出人头地的。
她相信，聪明人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听到王懿蘅的话，齐流沉默了，教书先生曾私底下同他说过，整个书塾之中，他是天赋最高的那个。
倘若他出身士族，现如今定然已位居四品高官以上，只是可惜的是，当今科举制，对他们寒门子弟十分不利。
甚至有些地方，暗中阻拦他们这样出身寒门却才华斐然的人。
抱着怀中的书，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真人，我愿意成为王家的门客。”
王懿蘅吹了吹手中的热茶，低敛的眉眼有几分笑意。
说起来，齐流如今已是二十岁弱冠之年，许多士族这个在这个年纪已在朝堂上谋得了一官半职。
况且，他的那位书塾先生教授他的东西也只是书本上的死物，朝堂谋术，官宦权势的争夺，他也不过是略懂一二。
不过他终究没有让王懿蘅失望，接下来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齐流就像王懿蘅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傍晚，皇城郊外竹林之中，绿竹搭建成的愿意极具风雅，穿着一身墨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棋盘桌前童自己对弈。
齐流背着灰色的包袱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墨衣小童慢悠悠的跑过来开门，一见来人是个陌生的清秀男子，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可有拜帖？”
齐流一愣，随即才想起来王懿蘅临走的时候给他留的东西，连忙的从包袱里面拿出来，有些紧张的交给眼前的小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