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令狐千夜误会自己是容颜收买的人,抚音赶紧解释道:“我才没那么好收买,只是因为是boss你给的,我才好被收买的!”完全没想到这句话在令狐千夜的心里激起了多大的风浪。
“只是因为是自己给的,所以被收买!只是因为是自己……”令狐千夜呢喃着抚音的话,那阴暗的角落照进了一丝光,被温暖包围。
瞧着铁匠铺旁边还挺热闹的,抚音好奇地凑过去,“boss,在卖匕首哎!”
“你想买吗?”示意抚音推他往前,伸手触摸了下桌上的匕首,“质量做工都太差,容易折断,走吧!”
老板见他也是识货的人,跑进房间拿出了五把,“这位公子,可再细瞧这五把。”
“不早拿出来!”抚音很是不理解,既然要卖,又何必放着呢。
“这也是要懂的人,不识眼的人岂不是给糟蹋了。”
说的极有道理,抚音就是那不识眼的人,“boss,那把最好!”都是用纯银混以乌金,它的坚硬程度不容置喙,剑柄是花梨木雕刻的,而花梨木在禧橡国也只是部分地区引种栽培。
花梨木因材色较均匀,由浅黄至暗红褐色,可见深色条纹,有光泽,具轻微或显著轻香气,纹理交错、结构细而匀、耐久强、硬重、强度高,通常浮于水。
倒是都不分伯仲,但是铁匠师傅再好也无法将两把匕首的火候完全控制在同一水平线上,想通这点倒不难。
常年与兵器打交道,兵部呈上来的兵器,他也都有好好检查,毕竟兵器的好坏直接影响了国家整体的军队实力,所以这倒是难不倒他。
老板微笑点点头,望着眼前俊俏的令狐千夜,摸了把花白的胡子,“公子可是有所选择了!”
光是从结合处的缝隙,材质的声音,刀刃的宽窄都有所选择了,“这把最好,另一把次之……”将五把匕首分个优劣主次。
抚音按照令狐千夜排的顺序,拿出那把最好的和第二的,“老板我们买这两把,你开个价格吧!”
“当初这老铁给我的时候就说了,这些匕首是他毕生的所有成就,识货的人白送,不识货之人千金不卖。”
“老板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免费送给我们啦!”抚音大喜过望,声音有些大。
“嗯!”老板点点头。
“谢谢老板,只是我想在这刀柄的位置刻东西。”
“公子可自行刻,刀柄再坚硬也敌不过刀刃。”
抚音也没多做打扰,拨开身后的人堆,推着令狐千夜到一处摊子上坐下来,“两位客官吃些什么?”
“两大碗馄饨。”只专注于在匕首上刻字。
抚音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匕首上刻好了,可是属于boss的匕首没刻,“boss,你……”
令狐千夜一个眼神,“嘘!”禁声,以口型告诉抚音,“快走!”
“结账!”
“好咧。”馄饨铺的老板小跑到抚音他们那一桌,“两位客官可是在下的馄饨不好吃。”怎么一个也没动。
抚音摆摆手,瞟了眼远处有一堆家丁侍卫,朗声道:“你误会了,我家公子的侍卫来寻他了,所以没时间吃了。”刚刚说完话就推着令狐千夜跑了。
“哎、哎,我的钱你还没给。”馄饨铺老板一边说一边抹桌子,“遇到个吃白食的。”好像也不对,人家没有吃。
另外几桌的人也早跑得没影了,“天煞的,小本生意,我容易吗我。”
“别往前跑了,那也是他们的人。”
侍卫模样的人拦住抚音他们作揖,“公子,请!”旁边还有一顶轿子。
抚音冷笑,准备得挺周到的,“公子不就是出来玩会儿吗!又不是不回去,催什么催!”
径直忽略抚音,“公子,请。”态度强硬。
奶奶的,当我是空气,玩不死你们,“大家快来看啊,大家快来看啊……”
经抚音这一喊,周围围满了人,“公子你没事吧,大家看看这是做奴才的吗,我家公子不就是出来玩会儿,他就对我家公子动手。”故意用手弄乱令狐千夜的头发。
“瞧瞧,瞧瞧,这都成什么样了。”完全没想到抚音会来这手,“还不快跪下给公子道歉。”
令狐千夜弄出一副孱弱的表情,颤抖着伸手阻止杀手头子跪下的行为,另一只手使劲在杀手头子的肩下穴一按,“不怪他、别、怪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啪!”条件反射,令狐千夜就华丽丽地被杀手头子打摔在地上了,这可心疼死旁边的女人们了。
抚音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呆了,“啊……你……”他既然动手打他,赶紧去扶起令狐千夜,“boss,有没有伤到哪里?”
“咳、咳咳,他、可能打断了我的肩胛骨。”
“天啊,这、这……”如果不是她现在抱着令狐千夜她真的会忍不住一脚踢死那个男的,腿断了还没好,现在居然来个手也断了。
旁边的青衣女子跑上前帮着抚音扶令狐千夜,令狐千夜则将脑袋贴着抚音的耳朵,“别让她碰我。”那眼睛里面暗藏的杀意掩藏不起来,步步生风,不是练家子是什么。
“好!”即使不明白令狐千夜的意思,但是她还是照做了,用身体挡住女子的靠近。
把了令狐千夜扶到椅子上,“麻烦大家帮着阻拦一下这个恶奴才。”在随身的荷包里面抓出一大把碎银洒向天空,乘乱拉着令狐千夜跑路了。
拨拉开人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达最后的绝杀令。
一堆用轻功的人相比起只会用两条腿跑的抚音他们快得不是一星半点,“站住!”
白痴才会站住,更是没命地推着令狐千夜跑,“进巷子,他们就没办法施展轻功了。”
巷子里面堆的杂物特别多,只有舍弃轮椅了,抚音是倾身向前,背对着巷口蹲在令狐千夜的前面,将他扶到背上。
“小心!”当即伸出一只手臂替抚音裆下了飞镖。
“boss!”顾不得令狐千夜的伤口,背上他闪身进入了巷子,后面追赶的声音有些距离,借着月光抚音进入了一家人的小院子,不敢多做停留,担心主人家在家。
即使这是河灯节,也容不得半点差池,背上人的性命就在她的手中。
悄悄溜到后院的柴房,不敢掉以轻心用干草和柴火遮掩住两人的身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手脚冰凉,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令狐千夜咬牙强忍着右臂上的疼痛,摸到抚音的手,将她紧紧地握在手心,借此传递温暖。等待,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boss……”
“音儿……”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抚音第一次听到令狐千夜叫她的名字,还是以那么暖心的口吻叫她。
“抱歉……”
“抱歉……”
“哈哈!”
“你笑什么?”黑夜里面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却丝毫阻碍不了心的距离。
“我们两个没死成。”抚音理所当然地说道,想要借此来宽慰自己和令狐千夜。
“不是我想打击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抚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可是你已经打击到我了。”语气并无半点轻松。
“哈哈,抱歉,抱歉。”
突然房檐上传来踩瓦片的声音,令狐千夜紧紧地把抚音抱在怀里,屏住气息凝神听着房上的动静。
“大哥,这方圆都找遍了,他们一定是躲进农房里面去了。”以他们的轻功居然会没找到。
“不如我们一间一间地找。”
略微想了一下,“不行,动静太大了,如果惊动影阁就麻烦了。”对于一个残废的皇帝,他不想多花过多的时间。
“大哥,那就这样放过他吗?”而那个所谓的大哥只是淡淡地冷笑,“下次他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直至房上声音消失,良久抚音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缓解两人处境的尴尬,“boss,你是不是抢了他们老大的妻子?”
白了抚音一眼,“我喜欢的女人还用得着去抢吗?”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呃!你就不会谦虚点吗?”
“那是什么,能吃吗,圆的瘪的!”两人相视一笑。原本紧张的气氛轻松被欢乐取代,
神色微动,俯看着抚音的眼眸,流光溢彩,“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呢?”
“这个话题上次就讨论过了啊!”对抚音来说毫无意义,她不忍心又再次拒绝他。
“也对!”神色慢慢黯淡下去,他难道忘记了,自己已经被拒绝过了吗!
瞥见令狐千夜手臂上的伤口,刚才她这么这么笨,他受伤了她还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地用怀里的匕首把飞镖旁的衣物去掉。
皮肤还是鲜红的,“boss,飞镖上可能有毒!”
“放心,我的性命暂时对他们还有用,这上面只是抹了点麻沸散。”现在他就属于四肢无力,只剩下手臂软软地搭在抚音的肩膀上。
“拔不拔!”担心拔了流血过多,不拔又痛。
“拔出来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boss,你忍一下。”手脚麻利地在自己的衣服上面划布条。镇静地拔下镖头,利落地缠上布条。
有些时候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扫把星,为什么每个和她认识的人都不免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