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太阳照射在小溪上,盈盈的波光反射在那名女子的脸上,看起来煞是美丽。
柳娉婷蹒跚着向那名女子走过去,定定地站立在溪水边,注视着那么女子,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喃喃道:“姐姐,是姐姐吗?”
那名女子撩上耳边的细发,甩了一下手上的水滴,疑惑地看着柳娉婷说道:“这位姑娘,有事吗?”
声线温柔,目光柔和,这显然就是她那从下待她温柔的姐姐啊。
柳娉婷激动地上前抓着柳娉珍的手,“姐姐,我是娉婷啊,你的妹妹,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名女子好像是被柳娉婷突然抓她手的动作吓坏了,顿时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这位姑娘想必是认错人了,我一直生活在这,从未有什么亲人,更别提什么妹妹了。”
柳娉婷紧随着向前,她不相信曾经的亲姐会将自己忘了,“姐姐,你怎么会把我忘记了。”
抚音拉着柳娉婷,不让她接着上前,“娉婷,你镇静点,说不定她并不是你的姐姐,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柳娉婷闻言愣愣地看了眼那名女子,女子的眼中写满了恐惧慌乱,半分熟悉的亲切感都没有,低声询问道:“真的只是长得相似吗?”
“相信我真的只是相似而已,不然如果真是你姐姐,她又怎么会不与你相认呢?”
柳娉婷虽然没再继续坚持说她是自己的姐姐了,但是目光还是一直跟在那么女子的身上。
抚音走上前去,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浑身的凌乱,“这位姑娘,你是常年居住于此处吗?”
“嗯,看各位这幅样子,想必是刚从魔障之林出来,不如先去我的住所歇息片刻吧。”看着抚音肿胀的脸,还有身后那名男子背着的人。
抚音看了眼卫褚,还有他背上的令狐千夜,选择跟了上去,卫褚也背着令狐千夜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山崖下的一处木头搭建的房子中,屋内的布置格外清幽雅致,摆着许多可供观赏的绿植。
卫褚将令狐千夜放到小榻上,“这位姑娘,不知这附近可有郎中?”
“你这位朋友想是陷入了魔障之林中的梦魇,暂时无法醒来。”
“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救救他?”抚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得到救治令狐千夜的方法。
女子点点头,从窗户那里摘下一朵纯白的花,将它放到令狐千夜的鼻下,以那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枯萎。
过了约莫一分钟以后,才将枯萎的花拿开。
“这样他就会醒来吗?”
女子摇摇头,“这种花只能吸收那魔障之林中的瘴气。”
“呼吸了这解语花香,能不能挣脱梦中的梦魇,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少则几日,多则几月,或者在梦中被梦魇杀死,都有可能。”
“这怎么可以,为什么他总是要经受这些!”他才从梦魇中逃出,神志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都未可知。
“这一切都是他的罪孽,相比他,我先帮你们几人处理一下伤口吧!”女子脸上仍是一派清冷的姿态。
“那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卫褚抱拳问道。
“小女子名唤张语嫣,各位叫我语嫣便可。”
卫褚遗憾地看了眼沮丧地低着头的柳娉婷,捏捏她的手,“没事,还有我呢!”
抚音给张语嫣挨个介绍了大家,对张语嫣房屋的装修风格赞赏了一番,毕竟她实在是找不到其它的方法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对于一个长相酷似情敌的人,任谁也不能毫无芥蒂地和那个人谈笑风生吧!
张语嫣捣了一些药,给柳娉婷敷上,再取来两个冰袋给抚音敷脸,熬制了一些去除瘴气后遗症的汤药给几人服下。
柳娉婷一直无法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相似的人,直到亲眼见到张语嫣熟练地为几人换衣上药。
她的姐姐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小姐,自然是不会这些东西了,便打消了认姐的想法。
因为张语嫣的只有一间房间,所以几人只有打地铺了。
长夜漫漫,依靠着窗外的月光照耀,抚音呆呆地守着令狐千夜,想着上次在他梦魇中看到的一切。
不自觉地替令狐千夜赶到难过,埋怨上苍对他的不公,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对他。
令狐千夜感觉自己置身冰窖中,无助地抱着身子蹲在地上,身上的某处却一直有个温暖的源头,熨帖着他的心脏。
隔天,令狐千夜成功醒来,抚音大喜过望,趴在令狐千夜的身上,大声嚎哭着,“你知道吗,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还好我一直相信你舍不得抛下我。”
令狐千夜温柔地搂着抚音的腰肢,脸上都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还好有你。”还好有她,她是当他感到无助,丧失活下去的希望之后,那唯一照耀他的曙光。
卫褚和柳娉婷见怪不怪地选择了转移目光,张语嫣那曾见过这等阵仗,当即脸颊绯红,握紧双拳。
令狐千夜向张语嫣询问了去往苗疆王都的路,张语嫣表示自己可以带他们去,她正好也要去王都卖东西。
张语嫣和抚音四人一同赶往了苗疆王都,准备求见苗疆王,可是抚音他们悲催地发现,他们根本就听不懂苗疆的语言。
只有张语嫣能充当翻译,令狐千夜走到宫门处,请求进到苗疆王宫去觐见苗疆王,结果很显而易见地被赶走了。
苗疆的民众对外族还是抱着敌意的,张语嫣替令狐千夜翻译,令狐千夜知道苗疆也不想卷入禧橡国的国事中,拒绝张贴通缉令,便是佐证。
便让守卫进去通传说是通缉令上面的人求见苗疆王,张语嫣代为中间的翻译,告知令狐千夜让他回去等消息。
张语嫣看了一下四周,从怀中摸出令牌,“去通传,告诉大王,就说淳于飞菱之女求见。”
侍卫见到张语嫣手中的令牌,那赫然是公主之令,这一代大王并没有诞下公主,便只有先王有一胞妹,飞菱公主了。
虽说后来与人私奔跑了,但是身份的位置在那挂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请稍等!”
抚音几人在一间颇具当地特色的客栈里面等待着,这也是他们现下唯一能做的事了,旁边的苗疆土著还在乐此不疲地说着什么。
对着几个语言不通的人,且不能给与任何的回应,也亏得这个店小二能一直性情高涨地说那么多。
过了一会儿,几个头戴圆帽的侍卫走了进来,扫视了大堂之中的人,径直走向抚音他们,实在是在场只有他们身穿汉服。
“那位是令狐千夜?”
“在下便是。”
“大王宣你们觐见。”
张语嫣充当翻译一路随行,先是路过了拱门,金水河,再是沐浴更衣。忙活完了这一切之后,他们又被安排到一处象牙白的大殿中坐着。
抚音续了几杯当地的奶茶之后,苗疆的大王才姗姗来迟。
“列为,不好意思,本王刚才有事忙,结果一忙就忘记时间了。”脸上并无半点愧色,他也并非忙公务忘记时间的,就只是单纯地刚刚睡醒。
当然了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傻到真的认为他是在忙公务,尤其是令狐千夜,可是面上却仍是一派风平浪静,“大王刚刚登基,日理万机也是情有可原。”
抚音低着头,偷偷地打量着整个大殿,她实在是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叫你没事贪杯嘛!
现在甭管是什么苗疆王还是阎罗王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茅房。
“几位有事找本王?”他记得自己是听手下说,他失散多年的表妹来了,可是这座下有三名女子,到底是那个!
召来手下,低声问道:“宫门口的是那个?”
“回王上,是那名穿绿色衣衫的女子。”
淳于天泽细细打量了一下那名女子,眉眼间确有几分姑母的影子,只是多了几分女孩子的柔情,那是他在姑母身上所见不到的。
“来人,本王要设宴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属下领命!”
不多时,长长的桌子上便摆满了各色美食,其中不乏当地的特色,“大家动筷吧!”
“大王,在下此行是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淳于天泽打断了,“现在不谈公事,只谈私事。”
他现在还不知这几人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尤其是他这个好表妹,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半点她与姑母的消息,现在贸然回来认亲。
他不得不怀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且看着眼前,缓缓吃着菜的女子,并无半点想要与他相认的迹象。
突然他注意到旁边的女子,始终埋着头,饭菜也不吃,。
有些疑惑,“这位姑娘,莫不是本王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抚音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想着现在在饭桌上,自己提出想要出恭,显然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柳娉婷见淳于天泽的目光是看着抚音的,而抚音的确是一直低着头,面前的饭菜半点也没有动。
用手肘碰了一下抚音,“抚音,人家大王在问你话呢?”
“啥?”抚音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看着坐于长桌首位的男子。
沉寂了三秒左右,抚音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淳于天泽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是、是谁来着!”挠了一下脑袋,“淳于……天泽!”
“大胆,竟敢直呼大王名讳。”旁边的侍卫怒声呵斥抚音。
抚音嗫嚅了一下,坐回椅子上,“不说就不说嘛,那么大声干嘛。”
淳于天泽制止了侍卫,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自那日一别之后,竟然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如今晚我们就找个时间好好聊聊,你怎么就变成了通缉犯。”
“误会,都是误会。”抚音讪笑着。
“当时你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呢。”
“叫我抚音便可。”
“哈哈,那今晚抚音你们就住在王宫吧,有什么需要跟宫人说就行了。”
当即几人就入住了苗疆王宫。
一顿饭,令狐千夜整张脸都是阴沉着的,尤其是听到淳于天泽说今晚要和抚音好好聊聊,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去了。
既然通缉令上面说抚音身边跟着一个假冒禧橡国皇上的人,看了下桌旁的这两个男子,心下以了然。
席间,令狐千夜和苗疆王进行了彻夜长谈,也阐明了和他合作的利弊
淳于天泽显然是没有听进耳朵里,“本王正好差个王妃,若是你愿意将抚音许配与我,那一切都好说。”
令狐千夜自然是不愿意了,断然拒绝了淳于天泽的条件,“我与抚音早已结为夫妻,望大王自重。”说完甩袖离开。
看着令狐千夜离开的背影,淳于天泽上扬了唇角,大声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说是你的,她就是你的,关键还是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