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抚音肩膀的男子沉吟了一下,“好像首领杜公公,虽然平时没听见他们之间有过过节,但是杜公公很是看不起他的做派。”
“为什么呢?”只要了解矛盾起始原因,加以利用,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就没时间搭理她了。
“张公公平时仗着自己是带班公公的身份,明里暗里向各宫娘娘收受贿赂。”
抚音撇撇嘴,果然接触后宫这块的太监都比较吃香啊,“谢谢各位,我一定不会忘了各位的好处。”
“安公公不必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
“不知这皇宫里面有些什么可以找乐子的地方?”抚音承认她一天的确是无所事事,以前流落街头的时候虽然幸苦,可还是能看看那些孩童游戏,买卖人之间讨价还价,闻着饭庄酒楼食物的飘香,和来惹事的乞丐打架。
反观现在,当初进宫认识香菱的时候她还跟在太医的屁股后面,现在都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每天泡在研制各种药丸的药房里面,好不容易遇见了婉淑,谁曾想她就是当初陷自己于囹圄的人。
唯今之计就只有离开皇宫,逃跑需要的银子,要怎样才能得到,这皇上平时就只会在上书房或是宣政殿处理朝政,抚音还是蛮同情他后宫的三千佳丽的,想要见自己的丈夫一面还得花钱。
可是自己要怎样才能荣升为敬事房的掌事公公呢,这可难坏了抚音,眼瞅着就要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和她一起换班的小李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小、小安子,皇、皇上,正在到处找你。”
“找我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我值班啊,晚上才是。”难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招惹他了!
“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小李子面色通红,话都说不清楚。抚音也不忍心让他跟着自己再跑了,“皇上在哪儿?”
小李子稍微缓和了一下,“御花园。”
“今日怎会在御花园?”就据抚音这几日所了解这皇上可是个工作狂。
“好像是皇上今早在朝堂上和丞相起了争执,下朝后心情就一直很不好,所以待会儿你还是小心为上。”
“多谢,我先走一步了。”心情不好,难道见到自己心情就会好了,这也是拉近和皇上距离的时机,和丞相争执无非是国家之事,而丞相能让皇上生气,想来这位丞相在朝堂中的人脉不少啊。
到了御花园,抚音看到皇上在凉亭中一人独自饮着酒,不远处跟着张公公还有另外一个抚音不认识的人,其余的都是抚音的熟人。
见到抚音赶来,站在张公公旁边的另外一个地位不低的男子轻轻上前,“皇上,小安子来了!”
令狐千夜只是略微点头,目光始终在远处的花丛又好似不在,那一瞬间的缥缈感,那抓不住的恐慌,让抚音心头一窒。
“过来!”
抚音暗想该不会又让自己陪他喝酒吧!上次还好没人看到,这次打死也不喝了。
“替朕斟酒。”
“是。”抚音给令狐千夜倒了一杯,目光瞟向了令狐千夜望向远方,那紧锁着的眉峰。
“砰”是令狐千夜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皇上恕罪!”抚音连忙跪下,暗揣莫不是自己刚才走神惹到他了。
“不关你的事。”
抚音站起来又将令狐千夜空着的就杯斟满。
令狐千夜眉头微皱,有着驱散不去的忧愁,不自觉地抚音又被令狐千夜漂亮的轮廓吸引了。
令狐千夜当然知道自己的容貌,也不甚在意抚音的目光,今早在朝堂上那老家伙竟然敢公然给他难堪,若不是有穆太后给他撑腰,今日岂容他拥兵自重,退一万步来说,自己终究是个傀儡皇帝,这个认知让他很是不爽。
看来自己得早做打算,又不能将他暗杀了,丞相毕竟是她最重要的人,一想到她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她的父亲早已不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心上,着实可恨,令狐千夜一怒之下,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皇上,您的手。”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染红了手掌。
“怎了?”令狐千夜挑眉,语气甚是不悦。
抚音也懒得和他多话,刚才他肯定又走神了。直接拉过令狐千夜的手,将他的手张开,将酒杯碎片挑干净,用当初他送给自己的手帕包扎好。
过程中令狐千夜始终盯着抚音,那纤细光洁的脖颈,如同女子般秀美的容颜,给他包扎时候的专注,都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声音暗哑,“你…”
“什么?”
“没事。”暗恼自己的糊涂,他怎么可以忘了眼前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子’。
“皇上还是赶紧叫太医来看一下,不然伤口化脓了就不好了。”
“无妨。”比起自己的无能,这点伤又算什么。
“皇上,常言道天时不测多风雨,人事难量多龃龉,天时人事两不齐,莫把春光付流水。”
“好一个莫把春光付流水,今日你我不醉不归。”这天下非他说了算,即使他劳心伤神又如何。
“不好吧!皇上,你还有国事要处理。”
“有何不可,朕是皇上,朕说了就算。”
“为君者当以国事为重,勤政爱民才是一个好君王该做的事。”抚音相信如果令狐千夜是个好的领导者,那今日自己的这番言论将使他充分信任自己。
可是接下来令狐千夜的一席话,彻底使抚音蒙圈了,“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最好别再朕的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来人,小安子以下犯上,杖责多少好呢!”
“皇上…”盈盈秋波,楚楚可怜。、
“杖责二十吧,以儆效尤。”眼神对他无效,后宫多得是容貌娇媚的。
话毕,抚音就被两个太监带下去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下抚音算是深有体会了,好好的劝他勤什么政爱什么民,这些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自己又不是圣母。
照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打板子,上身又缠着裹胸的布条,长此以往本就前不凸后不翘的身材,等她解放以后还能看吗?
“给哥几个打打牙祭。”将今天一众太监给自己的贿赂又全部吐了出来。
“这、您就别为难我们了,不是我们不想帮,实在是君命难为,今日若是我们徇私,那接下来打的就是我们了。”他们两个也不好得罪抚音,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是这要是放水,下次躺这上面的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