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边有个关心自己的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嗯,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等抚音离开太医院的时候脸颊上的肿胀已经得到了初步的缓解。
其实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要知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一旦被揭穿是女子的身份必死无疑,所以还是得好好谋划一下离开皇宫的事宜了。
皎皎云月间,灼灼叶中华。
皇宫中的夜晚不似城外那般喧嚣,这儿的夜晚是寂寞的。路的两旁栽种着柳树,没有月亮的夜晚这有些怕人。好在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是淡淡的,抚音一个人在这铺满细碎鹅卵石的小径上走着,无心睡眠。
在这个有着惨白月色的夜晚,令狐千夜独自坐在小亭中,旁边有一壶清酒,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憔悴又落寞。
没有注意到脚下,抚音一个蹒跚,却也惊动了他。他凭栏以望,对她笑,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竟是那般如天宫之中的月神。
抚音稳稳自己的心神,同样回以微笑,忘记了行礼。好在令狐千夜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上来陪朕喝一杯。”
他没问她会不会饮酒,当然以他的身份也不需问,倒上一杯递给抚音,抚音也不扭捏,仰脖一口。
令狐千夜想是被抚音这粗鲁的样子逗笑了,“你倒很是豪爽啊!”
抚音没听出这话里的弯弯绕,她不会喝酒,想着是皇上的命令才强行一口闷的。
没曾想见到了令狐千夜的笑,那笑她知道,并不是白日的那种,而是心情愉悦的快活的笑,也许是为了这笑的延续,抚音又拼命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抚音脸颊泛红,“嗝。”极不文雅地打了一个酒嗝,“怎么还有股桂花香!”
“朕上好的桂花酿,全进了你这小奴才的肚子了。”那话里全无责备之意。
将自己喝过的酒杯凑在令狐千夜的嘴唇旁边。“你也来一杯,很好喝的。”
也许是魔症了吧,令狐千夜居然就真的抿了一口。
“嘻嘻,我就说好喝吧!”抚音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坐都坐不稳。
靠近令狐千夜,轻嗅,“你真香啊!”用另外一只手倚着下巴,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地说道:“不都说臭男人的吗,你和他们不一样。”
“嗯。”
“来,陪我跳舞!”说完就拉着令狐千夜的手,站起来在不大的亭子中晃来晃去。
“没想到酒量这么差。”都怪自己,今天一定是撞邪了,不然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小太监陪自己说话。
“我困了,送我回房!”张开双手,喝醉酒的抚音早已忘记了眼前的这个是九五至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命令自己,要是早知道这个奴才的酒品这么差,打死也不叫她了。
哎,都是自己造的孽啊,非要叫他来陪自己喝酒,弄到最后还得自己收场,苦笑了一下。
在某个等待的夜晚,与永恒相遇。这个夜晚的心情。和满天的星月一起凝固下来,凝在了眉梢眼角,凝成了心底最割舍不断的回忆。
早晨。
也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抚音,“嘶,头好疼!”
恍惚间现想起了自己昨晚的糊涂事,自己好像叫皇上陪自己跳舞,哎呀完了。
首领太监又催的急,抚音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
进到皇上寝宫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她想着即使令狐千夜还记得她,只要自己低着头他没看见就会有忘记的一天。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小安子,你过来一下。”通过镜子的反射,他看到某个小太监头都快垂到地上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不敢怠慢,抚音大步跨到令狐千夜的面前,“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以后就值夜班吧!”面对着铜镜,古代的镜子都是模糊的,不似现代的这般清楚,所以抚音也看不清令狐千夜面上的表情。
大晚上的不能睡觉,得看着他睡,这不是存心整自己是什么,关键的问题是自己还不能有异议,得道谢,“谢主隆恩!”
听出抚音话语里的勉强,“你不高兴?嗯~”
“那哪能啊!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碰上这种差事谁高兴得起来,当然抚音忽略了身后那羡慕嫉妒的目光。
“哼!”这个小奴才总是有办法把他惹生气。
磕完头后就自己去整理床铺了。
护送好皇上去上早朝之后,抚音在一众人等的包围下走到了御花园。
“小安子公公这是小的孝敬您的。”说完塞给了抚音一锭金子。
“我也是。”
“我也是。”
“这是我的,以后多多照顾。”
这些都是和抚音一起照顾皇上饮食起居的人,以前大家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现在一个个地净往她手里塞钱。
该怎么说呢,她这是因祸得福,虽然累了一点但是好处还挺多的。
当然这一席话被刚从婉淑宫里收了好处出来的张公公听到了,“你们都没事可做的吗?一个二个的瞎叫唤什么,这皇宫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得了台面的吗!”
“张公公!”问完礼后,其中一个拉着呆在原地的抚音,一众人就像后面有狗追一样跑得飞快。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抚音喘着粗气问道:“哎,我、我说你们、你们跑什么?他又不吃人。”
“你新来的不知道他比吃人的妖怪还恐怖。”
“这、这么厉害。”
拉着抚音跑的那个太监拍拍抚音的肩膀,“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已经成为他的眼中钉了,好自为之。”
抚音一听那还得了,要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也顾不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了,“他是什么品级?”她刚来对这皇宫里面的等级划分不是很懂,都只是凭借自己微薄的品级划分知识判断此人能不能得罪。
“他是带班公公,从三品。”
“还有谁比他位置高?平日与他素有矛盾或是看彼此不顺眼的?”
“其余的好像和他关系都差不多,不敢得罪他。”
“为什么啊?”不会一个都没有吧!她不相信一个人能什么仇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