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到了一个女人，名叫刘欣洋，是附近有名的地头蛇。”小警员一边走一边汇报道，“这个人专门放高利贷，也算是周丰茂的一个债主。一队已经派人去跟她接触了。”
“好。还有你刚才说的DNA是怎么回事？”
“白法医对现场的血迹进行的对比，大部分的检测显示都是周丰茂本人的血迹。不过她说在床单上的部分血迹，检测出了其他人的DNA。”
“其他人？”陆俊逸结果一张单子。
“对。”二人推门进到法医室，“您跟白法医说吧，宋队刚才还要叫我送资料。”
说完，那个警员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来了。”白花递过来一张报告单，“床单上的DNA……自己看吧。”
陆俊逸只看了两眼，就皱起了眉头。
“所以这是一个女人的……姨妈血？”
“而且还是同一个人的。从床单中的其他残留物来看，应该被清洗过很多次，所以有可能还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段留下的。”
陆俊逸第一直觉，就是这个周丰茂可能跟什么女人搞上了。但是他又想起陶鸿的说法，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女人……
“我已经叫技术部的人去做DNA比对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出结果。”
“嗯……”陆俊逸犹豫了一下，“一队查到一个叫刘欣洋的人，你知道吧？”
“你怀疑她？”白花愣了愣，“不应该吧，那个女人我之前接触过，应该不会……这么重口味？”
“不管怎么样，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那行，我叫他们先去比对一下这个。”
“陆老师！”白花刚准备出门，一个小警员走了进来，“找到那个刘欣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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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灯光从屋顶照射下来，一个满是纹身的女人坐在中间，两只手被铐在面前的铁桌子上。
“各位大哥，不是，你们到底干嘛啊。”
女人一头黄色的短发，浓重的黑色眼影和耳钉显得格外非主流。她似乎还想翘二郎腿，不过被桌子挡住，只能不耐烦的把腿又放下来。
“你们抓我干嘛啊到底？”
“你说呢？”坐在对面的警员开口问道，毒蛇般的眼镜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哪知道啊，警察叔叔，咱有话就直接说好吗？”
“那我们去找你，你跑什么？”
“啊，这事啊？”女人撇了撇嘴，“你这不废话，我放高利贷的，见到警察还不得跑？我傻啊？”
警员跟一旁记录的人对视一眼，继续问道。
“你跟周丰茂是什么关系？”
“周丰茂？”刘欣洋警惕起来，“他怎么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就……”女人吞吞吐吐的歪了歪头，“我就借了他点高利贷，没别的了。”
“是吗？”
“不是，那怂货咋了？”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这个周丰茂在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去过你所在的那条街。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啊？我……”刘欣洋两只手握到一起，“我怎么知道他去干嘛。他还欠我钱呢，要找也是我找他，怎么就轮到……”
“他死了。”陆俊逸推门而入。
屋内的警员站了起来。
“陆老师您！”
“出去吧，没事。”
警员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宋志安。
“宋队……”
宋志安一脸黑线，却也只是摆了摆手。警员见状，只好走了出去。
“他死了？”刘欣洋十分震惊的看着陆俊逸，“真的假的，那孙子死了？”
“死了，而且他全身上下都被人划烂了。”
“我操？！这怎么死了……”刘欣洋震惊的自言自语，随后，猛的抬起头，“大哥，我可没杀人啊！”
陆俊逸笑而不语，靠着桌角静静地看着她。
“那个，哥，我，我就是借了他点钱。我没杀人啊，我是要钱的我杀人干嘛啊我，他死了我的钱……他还欠我好几万呢！”
刘欣洋火急火燎的想要撇清自己。
“那你就要说清楚，周丰茂昨天下午找你干什么去了？”陆俊逸不紧不慢的问到。
“借钱呗还能干嘛啊。”她焦急的说到，“操，你们不知道，他就是隔三差五的来找我借钱，不信你们去查那个什么监控。”
“他为什么借钱？”
“我哪知道啊，穷呗！”刘欣洋不耐烦的回道。
陆俊逸还是一声不吭的看着，盯的她心里发毛。
“不是，那个，警察叔叔，我真没杀人，我也不知道他借钱干嘛。他每次借的也不多，就三五千，我就给了呗。结果到现在，怎么算也有两万多了，这孙子就不还，所以他昨天不是又来吗，然后，我，我就……”
“把他打了？”
女人支支吾吾的应到。
“他不还钱啊，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关键是，这孙子不还就算了，还天天来借，你说那，我不就得给他点教训……”
“他都不还钱，你干嘛还借？”
“我高利贷啊，利滚利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但是啊，我肯定没杀人，我杀了人我这钱也没了，我杀他干嘛，又不是啥深仇大恨……”
陆俊逸没有回答，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刘欣洋见他出去，还在不死心的喊。
“那个，他欠我的钱您记得帮我要回来啊！不要利息了！本钱回来就行！”
宋志安站在审讯室外，通过玻璃窗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你觉得她说的是实话？”
“没撒谎。”陆俊逸回道。
“那我们就不在这边浪费时间了。”他用手锤了锤自己的头，转身对一旁的警员说，“你去让技术部的人再确认一下监控。”
“是。”
“对了老陆，你之前说的那个血迹，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陆俊逸摇了摇头。
这时白花进来了，伸手递来一张报告单。
“喏，不是刘欣洋的。”她双手抱胸，“技术部的人还在继续做DNA比对。”
“行，你去吧。”宋志安接过单子，低头看了一眼她踩的叮当响的高跟鞋，“你还穿的高跟鞋，不累啊。”
“谁知道今天要出现场。”白花无奈的抱怨道。
高跟鞋？
陆俊逸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花你等等！”他拦住白花，“你还记得在现场，我让你看的那个血迹吗？”
“记得……怎么了？”
“你是说那个是高跟鞋？”宋志安也明白过来。
“有没有可能，是当时有一个穿着高跟鞋的人站在那？”
“好像……”白花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是可行的！”
“各组注意，”宋志安拿起对讲，“我们要找的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女性，有从医经验。一队继续排查周丰茂的社会关系，重点调查他近期有没有就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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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护士！五号床急诊！”
“唔——”一个女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拎起一旁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来了来了。”
医院似乎永远是整个城市里最繁忙的地方。
白色的推车扔下几瓶药味浓郁的液体，继续赶往下一个病床。
在这种地方，总会有那么几个无病呻吟的人，似乎一定要被诊出什么绝症，才会认为嗓子沙哑不是因为自己乱咳嗽。
急诊科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管的却也是最杂的事。你在一个医院的急诊部，可能会看见拉架的，调节家庭矛盾的，甚至有时候能看见，几个刚约完架的小混混被一个小护士骂得狗血喷头，一声不吭。
他们接到手里的可能是最危险的感染病，也或许是某些最不可理喻的人。
孙佳就是他们的一员。
“我的天啊！终于要下班了！”一个护士疲惫的脱下白大衣，换上自己的外套，“哎姐，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你男朋友接你啊？”
“他？”孙佳捶腰的手顿了顿，“我们俩……分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小护士赶忙凑上来，“怎么说分就分啊？”
“就前两天的事……还能因为什么，咱这工作呗。”她撇了撇嘴。
“你说这男人还真是肤浅啊，放着好好的白衣天使不要，净想着那种天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女孩。”小护士十分义愤填膺的批判道，“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男人。你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叫我，我帮你打爆他的狗头！”
“不至于吧。”孙佳看着比她还要激动的小护士，“你不着急走啊？”
“哦哦哦，我得走了，一会赶不上公交。”小护士连忙拿起背包。
“姐你不走吗？”
“我跟护士长换班了，今天我夜班。”
小护士随口应了一声，匆忙打了个招呼就跑出去了。
孙佳叹了口气，刚拿起身边的水杯，电话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杜晨。
她愣了愣，转头看了眼四下无人，接起了电话。
“喂？姐？”
“出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颤抖，“他们查到我了，怎么办，小佳怎么办……”
“你别慌，先——”
“他们会不会……”她完全没有在意孙佳在说什么，“我不能待在这了，我得……”
“你冷静一下！”孙佳有些焦虑的打断她，“你先把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帮你？”
“我不能再害你了……”杜晨小声啜泣起来。大概半分钟后，她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我知道了。”她忽然说到，“我知道怎么办了。”
“嘟——嘟——”
“杜晨！你要干什么！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