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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醒戏小胖子

小鱼巳经迈不开脚步了,脸色一阵惨白,似乎承受不了这痛苦,脸上泛起一阵阵扭曲,非常的吓人。

就在小鱼快要到达承受不了的极限时。

突然,撕的一声,布条开裂的声音。

只见,一片透明的骨翅,像一把圆月弯刀,撕裂小鱼的肩背而出,像破冰而出的山,尽情的上升,到完全露出水面,然后,哐的一声打开。

身体里的寒流被瞬间一抽而出,流入展开的骨翅中,骨翅像是有生命似的充盈开来,并流转着深蓝色的冰焰,形成一只宽约三尺,长足一丈的冰翼,在地上映出巨大的翼影。

极尽释放之后,一阵极度舒服的快感传来。

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兴奋的小鱼挣开了双眼,小脸也变得红润起来了,全身充满了力量,精神饱满到了极致。

“人也能有翼?,今后,苍天任翱翔,何处无风景?”。

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小鱼显得非常激动。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只想用翼来看风景,估计想打死他的心都有。

先前被折磨的欲仙欲死,现在的小鱼开始表现得有点小得意了。

“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鱼心中喃喃,连做美梦都没这么刺激过。

这片冰翼,天生就像小鱼身体的一部分,从破肩而出的那一瞬间,就与小鱼有了一种心灵的感应。

小鱼心念一动,只见冰翼微振,像是在欢呼。

心之所至,翼之所动,这种完全操控的感觉真好。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只生出一片翼呢?”小鱼心有疑惑。

右肩处空空落落的,巨大的反差,使得整个人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冰翼虽然十分霸气,但不太好出去拉风啊,要是被胖子看到,应该会被笑死,想到这,小鱼的嘴不禁一抽。

“黑暗中怎么会有影子?”。

看着地上巨大的翼影,小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头。

一阵耀眼的光芒向他袭来,照的他差点睁不开眼。

眼前,白色的轮廓,呈现出一扇门的形状,此时他才震惊的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扇光门之后。

这光门什么时候出现的?。

身后不应该是一那个黑色的漩涡,吞天的巨口么?。

回想之前的发生的一切,小鱼顿悟了。

光明现黑暗,黑暗见光明,原来如此!

要是早发现了这个秘密,也不会把自己搞的那么残了。

按照这个道理,走进光门,应该就能到达出口了,小鱼心里不由得一阵放松,轻嘘了一口气。

他收起了冰翼,然后转身向光门走去。

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先前从光明走进黑暗,生出冰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种痛让他现在都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那如果从黑暗走向光明,是不会也会发生这种奇象?

一定,肯定,小鱼在心里这么认为着,这是一种直觉。

他开始分析起来,天地有阴阳共存,相互平衡,黑暗主阴,所以生出了冰翼,光明主阳,不会生出火翼吧?,是否也会要经受一次地狱般的洗礼?。

深入细想,先前在冰翼生出之前,寒流在体内循环乱窜,因为得不到释放,压积而爆发,所以那么的痛苦,在冰翼破肩而出后,寒流引导至了冰翼上,痛苦才消失,按阴阳平衡的判定,如果自己生出右翼,很可能就是火属性的,是否可以通过展开冰翼,引导寒流进行中和?。

小鱼本就悟性极高,一下就推导出了这个策略。

如果推导无误,就能避过一次摧残,想想都开心啊。

如果不是想的那么简单,为了这完整的双翼,也只能再忍受一次惨痛。

小鱼心念一动,放出了冰翼,然后大步向光门走去。

这次小鱼完全放松了,即使要再一次承受那撕心的疼,也有了心理准备。

...

如预料的那般,进入光门之后,重新经历了一次生翼的过程,没有丝毫痛苦。

一只巨大的烈焰之翼,出现在自己的右肩背,然后双翼交替流转着暗红色的烈焰与深蓝色的冰焰,像是有生命的律动着,若隐若现地闪烁着。

轻轻摆动双翼,拖出一片似雾霭般的焰丝,带给视觉一种难以言语的震撼。

这一切归功于身体中的那二股气流,它们流转于周身后,于双肩处交汇成二个旋转的阴阳漩涡,进行着冷热转换,然后流入双翼。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阴阳进行了一次高度完美的融合。

一边在光门之中行走,一边静静地享受着这种完美的融合。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一种忘我,深层次的悟道境界之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小鱼慢慢地睁开双眼,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灵识中似乎多了一种奇妙的东西,虚无缥缈。

就在小鱼想要继续深入捕捉的时候,天地突然一阵灰暗,八片巨大的红色花瓣显现在自己四周。

头顶散发着一片红色的光芒,那锥形冰晶状的物体浮在了身前,透出淡淡的柔和。

小鱼明白已经走出了光门,回到了花开的场景。

冰茧早已化开,身子坐立着,全身包裹着一层神秘的光圈。

小鱼觉得精神饱满到了极点,灵台一片清明,像是破茧而出的蝶,有一股振翅欲飞的冲动。

心念一动,嗯...,再一动,坏了,怎么都感应不到了,我的神翼呢?。

这才发现刚生出的那对完美双翼已经消失不见。

“先前那是幻境么?”。

小鱼有点疑惑,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对,一定是幻境,否则这无法解释。

小鱼不由得生出一阵失落,很失落。

“老天,你逗我啊!!!”。

小鱼指天怒吼了一句,得而复失的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

像感应到了他的挑衅,天上顿时一阵风云变幻,狂风四起,黑云翻滚,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巨大的红色花瓣在这时悄然向中心合拢,欲把这具瘦小的身躯吞没。

猝不及防的小鱼,下意识地用力一纵,挥着小手一拳砸向花瓣,想冲出去。

“宋叔,救我...,柳姨...”小鱼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胖子,不,小天,救我...我再也不叫你死胖子了,救命啊....”。

一阵天旋地转,小鱼的意识一片模糊,只见一道白光一闪,然后什么都没了...。

“唉哟,我去!”。

一个约摸八九岁的阔脸少年,浓眉大眼,满头棕黄色的短发束于脑后,扎成一条小辫,穿着一套毛绒绒兽衣,挽起袖口的右手,露出结实的臂膀,微微躺开的前胸可见隆起的健壮胸肌,透露着一种阳刚之美。

只见他右手提着个小水桶,左手握住半边眼角,立于一张小草床边,怒视着床上同样穿着一身兽衣的清瘦少年。

身后的小桌上,一盏灰油油的兽灯,摇曳着淡红色的光芒。

“...救...救...,就是你大爷,死胖子,我跟你没完!”。

小鱼刚醒,就意识到自己本来在喊着什么,下意识地改了口。

随即一个翻身,鲤鱼打挺,立于床板上,看了一眼自己那湿淋淋全身,抬头怒视着那个提小水桶的少年。

“再跟你说一次,我不什么死胖子!!!”。

“不胖么?”。

“为什么淋我一身!”

“还说,你仔细看看我这儿,没看到青了一块么,下手这么狠,一拳过来我都来不及反应,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说完松开了那只握眼角的手。

还打个招呼,小鱼心里不禁被逗笑了一下,差点沒忍住发出声来,怒火已经消了大半。

“刚开始,花啊什么的叫着,后来手舞足蹈,再后来脸色时而白时而红的,咬着个牙嗞嗞的响,吓死个人了,怎么摇都摇不醒,最后只能提个水桶给你来一下,这倒好,一桶下去,直接给我来了一拳,嘴里还叫着什么九啊一啊的。”胖子越说越来气。

小鱼已经意识过来了,自己应该是在梦境中,无意地作出了某些动作。

看着胖子那微青的眼角,不由得心里生出一阵愧疚,早巳没了先前的怒火。

什么九啊一啊的,幸亏胖子没听清什么,不然这个脸可丢大发了。

“小天,对不起,我做了个梦。”小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

听到小鱼一改千年,不喊死胖子了,再想一想那确实是无意的梦中行为,胖子也就释然了,谁叫他们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呢。

“你先前梦见了什么,好像听到你喊什么九啊什么的,是恶梦么,怎么拳打脚踢的。”胖子一脸疑惑。

小鱼不禁嘴角一抽。

“你先把水桶放下来。”小鱼示意了一下胖子。

然后在心里快速地组织语言,怎么的也得把这么丢脸的事圆过去。

咦,有了。

“你听的没错,我做了一个大大的美梦,梦见喝酒了,真是香啊。”。

小鱼不禁一阵得意,这真是天才的想法啊。

“味道怎么样,快点。”胖子一听喝酒,把耳朵都拉长了。

小鱼不禁一呆,自己从来没喝过酒,当然不知道什么味道。

柳姨从来不让这两个小家伙喝酒,也没解释为什么,就是不许喝。

但宋叔喝酒,还经常喝的酩酊大醉,说这酒啊,时有如甘霖,让人难以忘怀,时有如烈焰,让人豪气万丈,时有如孟婆汤,让人忘却一切伤心和烦恼,时有于...,越说越神乎,说到最后,有时也会莫名其妙的发笑,带着着淡淡的悲伤与无奈。

奇怪的是,柳姨并不阻止宋叔喝酒,她只是默默的坐在身边,偶尔会怔怔出神。

时间久了,两个小家伙心痒痒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越是神乎,探索的欲望就越强烈。

有一次两个小家伙想偷宋叔的酒喝,被柳姨追着打,罚跪了一天一夜,以后他们就再不敢做此想了。

“急什么,那可是千年的醉仙酿,味道嘛,味道很不错,嗯,不错...,对,入口甘冽,下腹后有如烈焰,然后身若轻鸿,神游九天外,飘飘欲仙。”。

小鱼急中生智地想起了宋叔平时喝酒的一些言语,胡乱组一通说出。

“真的?”胖子两眼发光,哈喇子流了一嘴。

“不过有千年的醉仙酿么,好像听到宋叔说过,醉仙酿源于三百年前。”胖子带着丝丝疑惑。

小鱼一阵抽,刚才思维转的太快了,一时不注意漏嘴了,想不到平时大大咧咧的胖子,也有这么专注的时候。

“这个,你也许听错了,我喝的那个比宋叔的要香,香飘十里,不,二十里应该,所以我这酒,不说有千年,至少也有八百年。”小鱼心虚地回了一下。

“哦,也许吧,对了,那一啊一的是什么?我记得酒啊一啊花什么的,看你当时的样很激动,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梦到了很神奇的事情。”胖子追问,好像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我去,还有没有完,不得不佩服这胖子的好奇心。

“我喝了不知道多少酒,自悟了一套盖世神功,在不断演练,当时啊,你不知道,一气动山河,一念万花开,轻轻一拳撼破苍天,微微一脚踩蹋大地。”小鱼都把自己弄的陶醉起来了。

“这么神奇?,我怎么从来没有梦见过,如此厉害,这得是什么境界啊。”胖子一脸的神往。

反正牛皮破了不损失什么,难得一次表演的机会,往死里的震撼吧。

“一时没收住手,搞出动静实在太大了。小鱼顿了一下。

胖子睁大好奇的双眼盯着他的嘴巴。

小鱼嘴角微微一撇,继续道:“突然,一根巨大无比的冰霜长茅刺破青天,呼啸而至,随后听到一声长鸣,一只遮天的烈火凤凰,展开若垂天之云的双翼,俯冲下来...”。

“快点。”胖子有点迫不及待。

小鱼强忍笑意,道:“我抬手就是一拳,击碎长茅,劲力直冲九霄。”。

“牛大发了,然后呢?”胖子比小鱼还急。

“没什么然后了。”小鱼唉了一声。

“什么情况,别吊我胃口好不。”胖子一脸不满。

“唉,提起来就难过啊。”小鱼故作伤心。

继续道:“然后只见火凰双翼微振,拳劲刹时烟消云散,再定盯一看,火凰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坏了,是柳姨。”。

“去,你撞上柳姨了?你不是有那绝世神功么,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呢,也对,你估计再练个二三十年,也赶不上柳姨呢。”胖子指着小鱼大笑。

小鱼突然有想打人的冲动了。

“那后来呢。”胖子憋着笑,一脸的兴灾乐祸。

小鱼白了他一眼,继续道:“然后柳姨厉呵一声:小兔崽子,让你喝酒。”。

“我当时抬腿就逃,柳姨追了我三天三夜,又是冰又是火啊的扔,最后实跑不动了,大声叫向姨求饶,让她别追了。”小鱼绘声绘色。

“怪不得,让姨逮着了,逮一回死一回啊,然后呢。”。

还真信了,我去,看着胖子那入戏的模样,不来点掌声,都亏了这么完美的表演。

“然后,幸好被你弄醒了,不然肯定逃不过那顿惨痛的收拾。”。

“惊险,刺激,真是一个美梦。”。

胖子认真的总结了一句,圆满地打了一个助攻,真是好兄弟啊。

小鱼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以他目前的认知,梦确实是最好的解释,然而,事实并非梦之么简单,这当然是后话了。

眼前的这个少年,名叫宋小天,本名为宋小虾,经常被小鱼取笑,说他是小虾米,谁料虾爷一怒,自己把名字给改了,但小鱼还是习惯叫他胖子,谁叫他比自己壮实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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