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青草地上,泰岩、溯风他们五人面对黑暗虚空端坐着。黑暗虚空也自然地坐在地上,给他们宣告宇宙之神的使命,并传授神力的运用之法。有了泰岩这个成功的先例,黑暗虚空讲解起来就轻车熟路多。泰岩在旁边时不时地补充解释,还现场演示自己习得的招式。溯风、燃金他们四人一本正经地听讲,很快就学会了一些神力的基础用法。
又到了傍晚时分,溯风他们因为学到了不少新鲜花样,心里十分愉快。几人之间的陌生感渐渐消失,没有了初遇时的忸怩和拘谨。飘淼望着黑暗虚空,开口问道:“你能给我们讲讲之前宇宙高神的一些过往吗?”黑暗虚空身子一震,发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期待。
黑暗虚空迟疑了一下,答道:“这……当然可以。”宇宙五高神和深海五神兽是他深藏心底的痛,自己绝对不敢轻易去回忆。可眼前的情形又让他无法拒绝,只好说下去:“第一代宇宙高神和我原本是在宇宙的中心……”他说得很淡然,神情平静,只是偶尔停顿一会儿再接着往下讲。当讲到岩土之神和风神对水神的仰慕,金属之神与火神之间的情意时,瞥了他们五人一眼,略去不说,只道五高神之间情感深厚,情如手足。
黑暗虚空望着他们,脑袋灵光一闪,道:“以前的宇宙高神都有各自独特的服饰,你们是否也按他们的样子来装束?”五人不懂何为服饰,也不知以前宇宙高神的模样,一时都不好开口。“这样吧,我先让你们看看,喜欢便留下,不喜欢就再换。”黑暗虚空见他们犹豫不决,就给他们提出建议,他左手一挥,五人身上的衣服立马就变了。
泰岩身上的虎皮变成了一件全身的硬岩宝甲,飘淼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碧蓝水袖长裙,溯风的身上是一件流云白衣,锋火身上的草裙草衣换成了一件火云霓裳,燃金身上则披着一副绿色铠甲。
黑暗虚空看了几眼,觉得很满意,望着他们五人,寻思道:“他们的毛发比其他野人要少许多,肤色也并不黝黑,想来是玉魂的力量导致。”黑暗虚空盯着他们瞧了好一会儿,只觉越看越像昔日的宇宙五高神,一时间恍若又回到了混沌未开,宇宙大爆炸之前的那段日子。他微笑着道:“这些便是宇宙高神的服饰,你们觉得如何?”
泰岩他们五人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物。以前只能以树皮草衣遮羞,最奢侈也不过是一张兽皮,哪里见过这等美丽的仙物。飘淼和锋火扭动身子,睁大眼睛,越看越喜欢,心里也越高兴。她们走进河边照了照自己的模样,似是着了迷,你夸我好看,我赞你漂亮。泰岩用拳头猛锤身上的宝甲,打了几拳,哈哈大笑一阵,口中连连称赞:“好结实的龟甲。好!好!”他只觉身上的硬岩宝甲像龟壳,便称为龟甲。他再一看燃金身上的铠甲,不禁笑道:“你这小虫子的甲壳可比不上我这龟甲啊。”
燃金开始觉得自己的铠甲很称心如意,被泰岩这么一说,立时有些不悦,便道:“我们拿各自的铠甲相砰击,不就能知道谁的更厉害了吗?”黑暗虚空道:“你们每人身上穿的,都是我用神力按以前的样式打造的,并非是宇宙高神遗留下来的。他们的衣袍铠甲比你们现在的要厉害珍贵百倍千倍,不过都早已化作这星球的一部分了。你们的衣物优劣相当,不过是神力属性不同而已。”
溯风所穿的虽不是铠甲,但他觉得宽袍长袖很是有趣,有种飘飘然羽化登仙之感。他轻轻一甩衣袖,身子便轻轻飘起。溯风随意挥动长袖,眨眼间已在方圆百里的天空遨游了一圈。他回到地面,向黑暗虚空道了几句感谢,黑暗虚空微笑着点点头。
不知何时,飘淼和锋火跳起舞来。一个轻舞水袖,一个漫转霓裳。碧蓝身影起停跳跃,就像海洋上翻腾起的浪花,又像海鸟在空中尽情舒展自己的双翼;火红身影闪动,就像篝火中跳动的火苗,又像蝴蝶在花丛中扑翅穿梭。这红蓝交织的舞蹈,水与火融洽地纠缠着。夏虫痴痴地献上交响曲,迎合她们轻唱着节拍。山间的清风轻撩她们的长发,拂动她们的衣裙。夕阳躲在远方的山头迟迟不肯落下,偷偷看着这两位人间仙子翩翩起舞。橙色的余晖照在她们身上,更添了几分醉美之态。
泰岩、溯风和燃金看得醉了,神奇的宝甲圣衣被搁置一边。
夏虫醉了,奏起了柔美的曲调。
整个山谷醉了,悄悄放下夜幕轻纱。
黑暗虚空也醉了,在这六神团聚的温馨时刻。
夜深了,
飘淼和锋火的舞也停了。
锋火余兴未尽,燃起熊熊篝火,拉上黑暗虚空四个继续跳了起来。他们把黑暗虚空和篝火围在中间,手拉着手欢唱,似要把世上最好的赞美献给黑暗虚空。黑暗虚空也跟着节奏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在这个星球上他体验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