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不大,却也不小,好歹有之前的底子在那,整个龚家,勉强可以算得上是院子。
很快,云白就被龚月叙带到一个相对于来说比较大的房间。
一踏进去,鼻尖传来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混着木炭,闷得人心慌。
“咳咳...咳”房间内响起男人低低的咳嗽声,却清冽好听。
云白皱了皱眉,这是要把人闷死吗。
龚月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眉间点点担忧,轻声道:“大哥...”
床上的男子听见,转过头来:“叙儿,咳咳咳,你怎来了。”又瞥到云白,眸心颤了颤。
云白也观察着男子。
唇红齿白,眉眼如画,薄唇轻抿。
即使坐着,气势也丝毫不输,淡然脱俗,清新如兰。
男子面色有些苍白,更添了一种病弱的美感,星眸愣愣地张开,似乎对云白的出现颇为惊讶。
优雅如月。
很难想象,这种温文尔雅的男子是个黑市老大。
然云白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男子,随后二话不说打开了窗。
只是没想到刚打开,衣袖便被人拽住。
龚月叙皱着眉,神色冷漠暗含着愤怒,又藏着一丝杀意:“你在干嘛?不知道他受不得凉?”
对比之前那个风情万种,一眸一笑都透着妖媚的男子不同。
这才是真实的他。
云白也是皱眉。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不耐烦得回瞪了一眼:“你是想闷死他?”
龚月叙愣了愣,悻悻收回手。
云白无视他,径直走到男子的床边,坐下,手搭在男子白皙如玉的手腕上。
男子瞳孔缩了缩,抿唇不语,黑眸微沉,死盯着被云白碰过的地方,另一只手五指缩紧,关节泛白,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功。
正当男子想有所动作,云白忽的撤了手。
漫不经心地用刚刚碰过男子的手擦了擦衣角,眼底薄凉。
勾唇转身对着身后的龚月叙,刚想开口,却见龚月叙怔怔地看着云白,又瞥了眼他哥龚清绝。
奇怪,哥不是很讨厌女人的触碰吗。
云白只觉得心累。
太心累了。
她不耐烦地伸出手在龚月叙面前晃了晃,也不管他有没有回过神来,张口道:“你哥这病拖了许久了吧,平时应该看不出来,这会子新伤旧痛一起发,扯到了隐疾。”
少女顿了顿,语气染上了凝重:“这隐疾,应该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被人下毒。”
虽然光查脉象只能看出个中毒来,但是看这龚家大哥似乎不喜女人触碰的样子?所以云白才没那个闲情仔细看。
龚月叙此时早已回过神,再次望向女生的眼睛里,有几分复杂,复又看向龚家大哥。
“哥,是真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龚清绝讶异地看向了背对着他的少女,平静的表面有了裂痕,却不明显,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顿了好几秒,龚清绝终是苦笑了声转开了头:“不想让你们上心罢了,家里穷,能买这些药已经是你们的极限了罢......”
“哥!!不是说好一起承担吗!!”龚月叙,这个既妖又冷的男子,红了眼眶。
“内个...要治好这毒...其实挺简单的...”云白有些尴尬地破坏了气氛。
一旁的酥团看着这感人至深的兄弟情,嘤嘤地含泪咬着手帕,看看,看看,都是可怜人呐。
然后它的宿主就来破坏这气氛了。
空气似乎有那么几秒凝固,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