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言忙起身,呵腰道:“恭送王爷。”上前为夜静修开门引路。
夜晚,月亮高挂,圆而亮,在树影斑驳间朦朦胧胧,景色虽美,世间多的却是不解风情之人。
一座恢弘气派的府邸里,一片笙歌丝竹,主座之人虽俊秀却瘦弱不堪,端着酒杯笑得油腻,白白折损了皮貌。
那人捏了一把身旁雌雄莫辨的侍女一把,醉醺醺道:“感谢诸位厚待,宋某再次谢过。”转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底下之人忙回哪里哪里,也一饮而尽。
可能是喝的狠了,宋致眼神不复清明,踉踉跄跄的站起,在要倒地之时,旁边的侍女忙将他扶起。
宋致摸了把侍女清秀小脸,在侍女上借力站稳,懒散道:“诸位莫怪,宋某不胜酒力,先行一步,望诸位吃好喝好。”语罢依着侍女往后院走去。
底下之人都心照不宣,专心看舞姬表演,很是享受侍女服侍。
宋致边走边对侍女动手动脚,“宝贝,今晚伺候好了有赏。”语调轻浮。
侍女不动声色的躲开宋致的手,回道:“是。”语调冷淡,声音清脆,不似女声,更像处在变声期的男童。
这宋致虽爱狎童,但碍于他老爹宋御史的脸面,到没表现得明目张胆,只是叫那孩子伺候在跟前,每天都不重样,十分喜欢男童,在他手下能活到明日,都算造化。
男童看着十二三岁,眉目俊秀,面上十分嫌恶,看着四周稀疏的人,忍住想废了宋致的心,将人扶向东院。
随着东院越近,人越少,男孩一脚将门踹开,扶着醉死的宋致进门,反手将门关上,立即像丢东西一般将宋致摔在地上。
从袖里掏出把匕首,慢慢上前,内心有些复杂,此次任务选中他,无外两个原因,九个人中他长相最好,符合宋致口味,亦是一次考验,要是再失败恐怕小命就不保了,更何况不能再连累小姐了。
他蹲在宋致身前,心跳的有些快,毕竟这是他弟二次杀人,缓缓的呼了口气,将匕首贴近宋致脖颈,顿了顿。
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匕首一翻,直接取了宋致狗命,幸好宋致早已醉死,不然还怕他发出声响,倒是有血喷溅在他身上,有些不习惯。
裘洛将匕首往宋致衣服上擦,又抬起袖子擦了擦脸。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裘洛一惊,一个闪身躲在门后,心跳如雷,慢慢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个身影探了进来,裘洛眼疾手快将人敲晕,又伸手扶住,怕倒地声引来侍卫。
裘洛费力的将人拖到宋致尸体旁边,借着月色一看,是和他一般大的男童。
对宋致更加鄙夷,还喜欢*啊!又可惜的看了一眼少年,将匕首塞在少年手里,嘴里念叨,“对不住了。”
做完这一切,裘洛轻手轻脚的探出门外,见没人,快速的往后院跑,翻墙而出,狂奔进一条巷子里,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裘洛看见马车顿时松了口气,三下两下翻了进去,接应的人感觉到有人上车,再看看时辰,了然的握起缰绳,驾车扬长而去。
次日朝堂
宋御史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求圣上为他儿做主,他儿子宋致一早发现死在房里,凶手似是一个侍女。
太子脸色阴沉,春风得意不过两天今日打会原型,愣谁也不会心情好。
荣王看着太子吃瘪,心情甚好,职是撸下了,人死在半路了,转过头一想,中州刺史还可以一争。
贤帝面无表情,看着底下众臣,突然一拍龙椅,斥道:“宋俞,你可知已有人将你儿子做的好事呈上来了,你这个做爹当真不知!”
宋俞一抖,头埋得更低,虽是飘雪天,头上却有了层薄汗,心里打鼓,莫非那些事败露了?抖声道:“不,不知小儿犯了何错?”
贤帝将一封密信甩在宋俞面前,冷笑道:“你儿子背地里贪赃枉法,喜爱狎童,强抢男童,害死多家农户,朕看你是知道亦纵容了!”
宋俞更是吓了一跳,忙抬头真诚道:“臣真不知小儿做了那么多混账事,请圣上责罚。”又将身子伏下去。
宋俞眼里闪过狠意,等他知道是谁告的密状,定叫那人生不如死。
太子瞧着宋俞的神情,眼皮微跳,有些可惜又恨其看不清形式,今日宋俞还能留命还说不定,心里又有些郁结,冷冷地瞧向荣王,见他那得意样,更是心里恨恨的。
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倒是荣王高兴溢于言表。
贤帝更是一气,他不信宋俞不知宋致所作所为,看得懒得再看宋俞一眼,开口道:“宋俞管子不严,念在为国效力多年,贬至徐州。”
即可便有侍卫上前将宋俞拖下,宋俞连求饶都没来得及说。
一时朝堂噤若寒蝉,众臣大气不敢出。
“不知众爱卿可有好的中州刺史人选?”贤帝问道。
殿上沉默半响,武将行列站出一人,恭敬道:“启禀陛下,臣觉得新任状元足以胜任,据臣所知,状元沈戈早年跟着舅父南征北战,又有其父中书令大人教导,想来是能胜任的。”
贤帝点点头,“可有异议?”向下扫视一眼。
太子一党刚折损两人,不是什么出头的好时机,更应小心行事。
荣王一党前日才丢刺史一人,看陛下之意,是很满意沈戈的,他们不好碰壁,更何况总比落入太子党好。
贤帝见底下无异议,便认命沈戈为中州刺史。
沈辞言忙上前谢恩。
祁王府
夜静修翻着小柒呈上来的字帖,指点了她几处不足,还考察了她《通略》的背诵,见她一字不落的背出来,虽有些结巴,但无甚遗漏,夜静修很满意。
又问小柒:“若有三方势力,互相制衡,其中有两家有结盟之意,你作为第三方该如何?”
小柒皱了皱眉,思索片刻,答道:“许其中一方所想,瓦解两方结盟,在和其中一方结盟,殿下觉得可对?”小柒期待的看着夜静修。
夜静修笑着摇了摇头,提笔写写画画,就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