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姐妹有对象后，她对象有一点小动作就会看向她。
我和周子琰现在就是这样。而且我们发现他们男生也是。
很显然方明衍之前没有把自己的真正心思告诉兄弟们，我没有时间猜想他们听方明衍说完这件事之后是怎样露出惊讶的表情的，但是我想到之前在车上刘义群的大胆猜想，觉得好笑。
真是够打脸的。
赵昭和方明衍都没有遮着掩着的意思，所以我们也没有对局外人保密，有人来问，我们就大方地承认。
“是的呀。”我笑着对王梦凡说。
王梦凡摇着头：“想不到想不到。赵昭之前不是跟方明衍那群男生闹得不大好看吗，怎么还会喜欢方明衍啊。”
“是我跟他们闹得不好看。”我耸肩。“赵昭是被欺负的而已，她没闹。”
王梦凡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分钟后我传材料到后桌，看见她还在往赵昭和方明衍的方向看。老师和班长都忘记让我们换座位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考试就是做练习，座位没有很重要，所以他们两个还坐得很近。尽管中间还隔着一桌，他们总能找到隔空聊天的机会。比如现在方明衍就借着传作业的机会，“深情地凝视着赵昭”——王梦凡说的。
“这样看起来挺般配的。”王梦凡嘴里喃喃，“之前没想过他们会在一起。”
我笑笑，摇头。这个姑娘最近应该没有男朋友。所以很羡慕啊。
不知道是确定关系后的第几天开始，赵昭不跟我们一起回宿舍了。因为方明衍提议说放学一起回家。
周子琰翻了个白眼：“跟男生抢人的那天真的来了吗。”
我们不好说什么，赵昭开开心心地每天中午、下午、晚自习结束后都跟方明衍走。不过这一计划开始的第二天我就察觉了不对劲。
“周子琰周子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站在我们每天从教学楼下楼去食堂或者去宿舍的楼梯口，缓缓停住脚步。
周子琰忙着拆开一包辣海带，一口吸进去，边嚼边摇头。这是她这学期以来发现的开胃美食，每天中午午餐前都要来一包。“快走呀，去吃饭，停下干嘛。”她饿着肚子不想听任何人说什么有的没的。
于是我陪着她向食堂前进，脑子里还在想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当我和周子琰去打汤的时候，我想明白是什么不对了。
“我知道了！”音量比平常大了一倍。前面的周子琰被吓得手抖了一下。幸好汤打得不多，没有大量溅出来。不过我还是被周子琰用埋怨的眼神看了几眼。
“你想啊。我们虽然没跟赵昭一起走，但是我们出发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为啥我们一次都没在路上碰到他们？”
周子琰嘴里含着满口菜，思考了一下：“对吼。”
食堂有三层，因为我真的很不喜欢爬楼梯，所以我们很少去三楼食堂，连2楼都少去，尽管3楼经常被鼓吹为学校的招牌之一。
我们草草解决了午饭，爬上三楼食堂，气喘吁吁地在食堂最角落的位置发现了他们两个。
“不错，还挺懂防发现的。”周子琰很满意。
我从她的话里听出弦外之音。
“我是听之前有人说过方明衍妈妈管挺严的吧。之前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在高三在一起，就没想到来说。刚刚看到他们隐蔽在角落里，想到了。”
“啊，那得提醒一下赵昭呀。”
我们边点头边下了楼。
“不对啊，那我们在路上也没看见人呀。”周子琰又想到。“路也跟我们走不一样的？真有你的方明衍!”
我们想不出他们能走哪条路。
高三的这栋教学楼，楼梯做得很宽，前后两个，路程是差不多的，即使在楼梯上碰不到，在去食堂或者会宿舍的时候也该碰见。第三个楼梯就得绕到高二了，那也太远了。
周子琰哼哼着说：“谁知道方明衍会做出什么呢，说不定就走了那条路。”
周子琰忍不住去问了赵昭他们的回家路线，没想到赵昭竟然笑而不语，一副要保密的样子，高深莫测。周子琰气得鼻子都翘起来，“威胁”赵昭我们要自己探个水落石出。赵昭没有反对。
我们决定晚自习结束后“跟踪”一次。
我们晚自习把作业和复习任务提前完成了，因为昨天赵昭回到宿舍还挺迟的，所以以防万一，我们不能把作业留到晚上熬夜到1点来写。
赵昭在收包，虽然她还是班上最晚收好的那几个之一，但是我们心里知道她已经加快速度了。我们躲在女厕所等她收完包，方明衍在教室前门，拎着他的包，倒是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走了走了。”每次我等人的时候都会想要上厕所。毫不例外地又去了一次，冲完厕所周子琰刚好发现他们出发了。
他们在教室旁边的平台上走着，我们不敢轻易地跟过去，平台很大，容易被发现。我们只知道他们两个朝着没有灯的地方越走越远，最后身子完全被黑暗吞没了。
“不是，那里有楼梯吗？”我一直以为平台的尽头是死胡同，只能朝两边拐弯，而两边恰好是校长和其他学校管理层的办公室。毕竟高三了也没什么时间去探究楼层构造。
“不知道啊，”周子琰有点害怕，说话的声音有点颤，“要跟过去吗？”
一到晚上，特别是有这样的气氛烘托，还是在接近午夜时分的11点，之前看过的灵异故事恐怖电影就一股脑地涌进我的脑海里。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拉着周子琰走过去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赵昭和方明衍消失的地方突然发出微弱的昏黄的灯光。这下我们知道那里是真的有个通道了。
我们走到楼梯口，停留了一会，发现刚刚的灯光是楼梯里的，开关在第一段楼梯下面。手机是不允许带到教学区域来的，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再在黑暗中摸索一段楼梯，才能开灯下楼。
是声控灯，应该是方明衍开的。我们意识到如果不及时跟在他们后面下楼，等下灯灭掉了，就变成我们要在黑暗中摸索了。
我们在后面悄悄跟着。走惯了大楼梯，走这种一次只能通3个人的楼梯实在是觉得好挤。虽然是在楼道里，下面的情侣在说什么我们却只能听见声音，模模糊糊地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讲什么。
所以今天宿舍三个人都很迟到宿舍。赵昭看到我们竟然在她后面才回来很惊讶。不过或许是联想到早上周子琰的询问，大概猜到我们去干啥了，于是又露出早上那样的笑容。周子琰看见赵昭满面桃花，我们却被这样一次“探险”吓得灰头土脸，气哼哼地把他们的路线一股脑说出来。赵昭为了躲避她的怒火攻击，迅速地收了衣服躲进浴室。等周子琰反应过来自己不仅被气得半死还没抢到“首发洗澡位”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已经想起来了。
下午已经洗好澡的我拿出抽屉里的瓜子啃着，笑看“小学鸡”周子琰气得直跺脚。等她冷静下来，我正想说些什么，只听见她嘴里叹着：
“真是苦了我们赵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