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陆绎深的安抚下慢慢恢复了情绪,在情绪恢复她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她微微喘了口气,便沉下眼推开了陆绎深,她虽然情绪依然不算非常稳定,但是却比起最开始要好了太多。
她逐渐冷静下来之后便更加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的不妥,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陆绎深买回来的早餐,心不在焉完全没能注意到陆绎深看着自己的温柔目光。
她吃着早餐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目光怔然地看着塑料碗中的瘦肉粥,也不想抬头去看陆绎深,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她,也无颜面对他。因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不论出于什么理由,陆绎深到底是已经订婚的男人,甚至两个月后就要结婚,却和她发生这种事情……太不合体统了。
一想到自己和陆绎深发生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苏可晴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无颜回去面对自己的父亲,也不想面对近在眼前的陆绎深。这超出了她能够理解的范围,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人发生这样的关系,也觉得自己是那么可耻而可笑。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逼迫着自己将话语说出,面上是面无表情的空茫的神色,就像是放空了自己的情感,让自己不要被影响,让她好不要因为过分的绝望而哭出来,“可以的话,你就当做没有发生吧。”
“我知道的,这是我自己的失误,对不起……”她感到双眼发酸,似乎是泪水溢满了眼眶,在她垂首使劲眨眼的时候甚至滴下几滴眼泪落入碗里,她就像是卡壳一般止住了话语,在片刻之后才再次开口,这次的时候,声音却已经带着哽咽,“我什么也偿还不起,我只能保证,我不会乱说,也不会做出让你困扰的事情。”
这是错误的。苏可晴心中这么想着。自从陆绎深有女朋友订婚开始,她的喜欢就应该尽数收敛,全部不该给对方带去任何的困扰,她也应该自觉从对方的人生中消失才对。这样才是对他们双方都好的,她自己明明清楚这样的现实,但是却一直无法做到。
“不管你能不能信任我,我也没有别的能够作为保障的,这次的事情谢谢你。”她让自己把话说出来,也是想截断自己的心思和希望,“我做了错误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就该结束了。”
陆绎深自然是把她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也清楚为何苏可晴会是这样的态度。他知道,作为一个已经订婚的人和她发生关系对她而言是多么过分的事情,苏可晴的教养是让她对这样的事情非常痛恨的,恐怕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大概是破坏了她的自我认知。
她这样逼迫着自己说出的话语,其实是在为他陆绎深考虑,而自己吃的亏便这样尽数咽下,充满了绝望和无望。陆绎深感到了心酸和无奈,若不是因为要保护她,他何苦要做出这种让两人都痛苦的事情呢?他知道的,苏可晴和他是两情相悦,却是他自己将两人越推越远,最终恐怕会落得背道而驰的下场,他除了无能为力的无奈之外竟然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很想就这样告诉她,不需要隐藏,自己爱的从来只是她而没有别人,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他什么都不能做。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还没有动手,威胁最大的白虎至今还蛰伏着没有下手,恐怕正等待着什么时候要下手好让他中招。
都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了,陆绎深怎么也不能前功尽弃,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把苏可晴拉扯进他设下的局。若是让白虎知道苏可晴是他费劲心思保护的,那么她所要承受的危险会是现在的周诗愿要承受的数倍。这样的豪赌,他做不到。
“是吗。你清楚就好。”陆绎深转过头 ,不打算让自己眼中的关切和痛色被人发觉,他看着远处,言语音调却是非常冷漠,就像是说着毫不关己的事情一样,“希望你记住你的话。”顺势还记得一句威胁,连他自己都苦笑称赞自己的演技。
为了让苏可晴不和他搭上关系,他只能用极端冷漠的态度对待她,让她觉得一切不过是他看在往日的情分才会帮助她,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
但是在陆绎深听到对方说着“错误该结束”的时候,却是难以抑制的心痛和无力,他想要挽回,想要呵护这段爱恋,但是却连简单的伸手都做不到,就仿佛他依然无力,只能看着苏可晴慢慢远去一般。
苏可晴对于陆绎深的态度并不惊讶,不如说陆绎深回去买早餐都让她觉得惊讶,但是即便如此也只是被苏可晴归为了情分,她不愿意将这些东西归为陆绎深对自己抱有爱意,她下意识对于已经订婚的陆绎深对自己抱有感情这样的可能性抱有抗拒,因此意识中干脆直接过滤了过去,她扯了扯嘴角,“……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欠你的东西,我会慢慢还给你的……这样就好了。”
女人有些飘忽的低语,就像是仅仅只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一样,她也的确是在说服自己,在带着绝望的轻笑中结束。
“……你没有必要付出一切来和我争。”陆绎深语调生硬地说道,却始终没有看一眼苏可晴,“你觉得自己付出一切守护苏家伯父会觉得高兴吗?”
他甚至没有要苏可晴的回答,便自己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不会高兴,甚至会觉得自责,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清楚。”
“苏伯父以前帮过我,就当做我还这个人情,也当做我补偿这次的……”他的言语一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520的竞争我会退出,那个项目是你的了。”
这仅仅只是个借口罢了,陆绎深到底还是想要帮她。
“然后如你所说,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
这样的话,她就没必要为了苏氏付出一切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