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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教员赴鸿门宴,陈锦遇稀奇人

“如此阵势,也能算请?”闻人长歌将要中的军刀锵啷一声抽了出来,冷冷扫了一圈周围的甲士,一股无形而剧烈的威压顿时随着他气机的奔涌辐射而去,史雄飞只当这两人不过寻常武夫,猝不及防,当先脚下一软,摔了个跟头,跪倒在二人面前。

郑玉堂感受到闻人冷冷的杀意后,吃了一惊,赶紧拦下了闻人,对他摇了摇头,此刻在此地与南边那位启衅并不明智,他看了一眼这位有些陌生的年轻人,三年来的朝夕相处并没有抹去在他骨子里的那股桀骜不驯,仿佛从之前沧州的那件事以后,闻人就从当年那个愣头愤青,变成了一个杀伐决断的冷冽之人。

好在他没把那柄白晃晃的刀掏出来,不然别说是眼前这伙人了,这片森林都得给他翻过来。

只是事情并没有向着郑玉堂想象的那样发展,大概是被闻人忽然爆发出来的气势给吓到,有位甲士手中的上弦之矢一下失力,箭矢直挺挺地朝着闻人射了过来。

闻人刚要收敛几分,这个箭矢便猛地破空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突破至闻人的胸口。

闻人冷冷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任由箭矢射来,只见那箭距离自己的衣角只剩半寸之时,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深深攥紧,顿时停滞在半空之中,余劲消退后,彻底掉落在地。

天赐金刚之躯!

史雄飞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珠都瞪到闻人的身上了,他心里暗骂道:回去一定要好好责罚一番王府里的情报部,如此强力的青年武学堂学员,竟然毫无记录!恐怕他这次是带不回郑玉堂了,能不能从这人手里回去都两说!

“史侍从,”郑玉堂忽然发话道:“我与你去罢,只是这位小兄弟,乃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小卒伍,他还有要事在身,恐怕无法奉陪。”

史雄飞没想到郑玉堂会忽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甲士放下弓箭,道:“既然郑教官愿意相从,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请稍等。”郑玉堂看了他一眼,缓缓骑着飒露紫靠近了闻人,以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五天后,便是你这一届的学员结业考核,你在天定南城的李子巷桂花香酒肆见完丞相大人后,可就在那间客店歇息几天,考核当天杨冬烈将军会亲临考场,若是我到时候还没回来,你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与他。”

闻人点了点头,看了郑玉堂一眼,道:“别死,活下来。”

郑玉堂哈哈一笑,道:“世子殿下请我去,想必也是喝酒会客,怎会有性命之忧呢?陈熊你多虑了。”

他掉转马头,对着史雄飞道:“史侍从,咱们走吧。”

史雄飞嘿嘿一笑,道:“郑教官,请。”

二人打着虚伪的笑脸,各怀鬼胎,闻人看了他们一眼,掉转马头朝着天定城的方向,一夹马腹,飒露紫稀溜溜一阵仰头啸鸣,四蹄如风,驾着他驰骋起来。

马未远,一道寒光忽然从闻人的腰间猛地掷了回来,直直射向刚刚那位失手将箭矢射向闻人的甲士。

当啷!

闻人腰间的军刀还未触及到那位惊慌失措的甲士,就猛地被隔了开来。

一位年轻人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了那位甲士的身前。

他向着闻人的背影叫到:“闻人小哥休要立威,我知你本事,我绝不杀你郑教官便是!打狗看主人,今朝高抬贵手,放我麾下亲兵一马罢!”

闻人没有答话,像是没听到一样,飒露紫驾着他,很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年轻人始终笑盈盈地目送着闻人,直至瞧不见他的身影后,才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身后抖作一团的甲士。

“真可怜,像是一只被猎鹰围剿的兔子。”他歪了歪头,英俊脸庞上的笑容如同融化冰河的暖阳。

“殿下,殿下饶命……”

甲士的话还未说完,一柄钢刀便刺进了他的胸口。

“我史家不养无能之犬。”年轻人松开刀把,从怀里取出一方素白锦巾,将脸上飞溅上的血迹缓缓揩去,随即将方巾整个打开,铺在了死去甲士的脸上。

素白锦巾随着甲士愈发急促而微弱的呼吸起伏着,终于再无动静。

而那锦巾上,绣着的四爪蟒蛟,栩栩如生,斑斑血迹点缀其上,竟有些惊人的美艳。

陈锦哼着小曲儿,肩头扛着阿福,得意洋洋地走在天定南城的大街上。

她现在心情大好,一边享受着周围行人好奇的眼光,一边掂着刚从蓝笙香和段恩义那挣来的钱,她本就是个好动不好静的人,现在放她出来,简直就像是脱了笼的小鸟,扑腾着小翅膀飞啊飞,哪里都新鲜。

段恩义和蓝笙香两人一路颠簸,惊魂未定,一到城中就先去找了间客栈歇息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那两个大箩筐踩了个扁平稀烂。

南城住的多是平头百姓,虽比不上北城那般富丽堂皇,都是些都城里达官贵胄居住玩乐的地方,但若论热闹的程度,没能比得上这里,走街的串巷的,买卖人手艺人多如牛毛,运气好还能碰上几位西洋人,高鼻梁蓝眼睛,噫!讲起话来舌头卷的像弹簧。

至于为啥来往行人都拿好奇的目光打量陈锦,这就更好解释了,一个长相如此英气的美丽女子,穿着一身武学堂的制服,两条雪白的胳膊绣满青黑刺青,肩上还扛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食铁兽,还有比这个更引人注目的吗?

逛了一会儿,陈锦大概是逛累了,脚步一拐,拐进了一家酒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阿福也不客气,蹦到了桌上,一把抓过店小二端上来的炒花生,吭哧吭哧地嚼了起来。

小店人不多,陈锦粗粗一看,也就三位,大家互不相干,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小二年岁也不大,周身收拾得紧衬利落,招待着客人。

“客官,您吃点什么?”

小二臂上挽着一条素净的抹布,点头哈腰问道。

陈锦一乐,把之前闻人叫她看的那些书里的一套拿了出来,做豪迈状,道:“先切二斤熟牛肉,有好酒只顾筛来,不必问。”

她的声音大了些,在这安静的小店里字字句句显得格外清晰。

店小二听罢,一时愣在当场,有些为难,一旁有位客人听得她的声音,忽然忍不住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这下陈锦可不乐意了,顿时扭过头去,看着那人道:“笑什么?老爷我又不是吃饭不给钱!”

那人是个标准的烆人,两只眸子犀利如矛,他年岁已过中年,披着一身麻布小袍,灰黑暖靴,顶着一定异域毡帽,露出的鬓角和须眉都是精心打点过的,看起来不伦不类,不过陈锦总有种感觉,觉得他和自己有些相似,大概是在什么地方关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也想买那也想要,刚好又不缺钱,于是干脆都买下一呼啦穿在自己的身上,别人觉得怪异,而他们却乐在其中。

那人见陈锦不悦,倒也没有顶牛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道:“小姑娘年岁不大,莫要乱学小说里的好汉说话,你可知牛肉并不是谁都能吃的?”

陈锦有些发蒙,摇了摇头。

“休说是你,便皇宫里的那些带刀侍卫,也不敢随便乱吃。”他笑了笑,不知为何,陈锦总觉得眼前这位男子有几分傲气在里,仿佛天生便是世上最尊贵的人一般,锐利的眼神落在何处,都是一般淡漠。“耕牛乃是我大烆最重要的劳作力,除去战马,大烆对牲口的管制程度最严的便是它了,每一头耕牛从它出生起便登记在案,中途是谁饲养,转卖至谁手,得过几次大病,全都得到当地有司汇报,连它生病死亡,都有专人负责裁定,然后才可准予割取其肉,所以正经的酒肆,能够买到牛肉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更别提你上来就要两斤了。”

陈锦一怔,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不吃便是了,小二,你有什么别的推荐的菜?”

小二还未答话,那人又结果话题,道:“这位小友,你若有意,不妨与我同座,我看你有趣,咱们可以交个朋友。”

陈锦哦了一声,也没多想,一把抱起桌上的阿福,坐到了那人对面。

那人的眼神忽然亮了几分。

他看着陈锦,道:“爽快,真是爽快的江湖客,朕……我就喜欢爽快的人,你知道吗,若是换了寻常的江湖武夫,刚刚吃我一通点破抢白,就算不觉得颜面扫地,冲过来与我厮打,也要不自在半天,不想你是个秒人,也不恼也不气,反倒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我的邀请,坐了过来。”

陈锦白了他一眼,道:“有个曾经教我,别人指出了你的错误,你要虚心接受,因为那个人好歹是在乎你的,不在乎你的人才不会管你死活,巴不得你多犯几次错误,然后死得难看一点。”她忽然眼珠子一转,朝着那人狡黠一笑道:“你不要多想,我座过来是你邀请的,所以我这顿饭,你得请!”

那人先是对陈锦的第一句话若有所思,半晌后,才对她提出的问题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马上爽朗道:“好,你既然坐在了我这张桌子上,就算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我也请你!”

他对着小二道:“小二,店里有什么拿手的,尽管上,我付钱。”

小二一听,拉长了音调,道:“好嘞两位客官!稍候片刻!”

“妙哉!”陈锦学着闻人的语气,和阿福击了个掌,道:“你也是个爽快的人嘛!就冲你这点,我,陈锦,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南郊密林里的找我,我帮定你了!”

“呃,但是你可能得往林子里多走几步,我们的营地离着比较远,能有匹马是最好不过了。”陈锦添了一句。

那人一愣,随即道:“你是郑玉堂的人?”

陈锦抓了一把盐炒瓜子,一边嗑,一边道:“对啊,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可是第一届的武学堂学员,什么闻人长歌,段恩义,蓝笙香,就是那些经常在武学堂考核榜数得着的猛人,都是我的小弟。”

那人看着吹牛皮的陈锦,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姓周,你叫我老周就好了。”

在两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店里的另一位客人忽然站了起来,陈锦和阿福好奇心一个比一个重,都往那一瞧,吃了一惊,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对着老周道:“诶,老周,你看,他是洋人!”

老周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道:“怎么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洋人诶!”陈锦时刻牢记着闻人长歌教她的话,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礼貌的,所以她只敢小小声道:“你看你看,洋人怎么这么高,黄毛大鼻子,哟哟哟,他背上背了个啥?木箱子?”

老周白了她一眼,道:“那叫小提琴,洋人演奏用的乐器。”

“你倒是见多识广嘛,”陈锦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小提亲大提亲,那玩意儿能弄出个什么响儿?宫商角徵羽他会认嘛!”

陈锦有些得意,宫商角徵羽是她前一天从闻人那儿学到的,现在一说,属于现学现卖,心里想着:老周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本姑娘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文盲嘛!

老周不说话了,只见那洋人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长衣服,有些像大氅,明明一副穷酸的样子,却又做出一副顾盼自雄的贵族姿态,陈锦对着他的身后吐了吐舌头,看他在掌柜的面前左翻右翻,将身上那件古怪大衣的每个口袋都找了一遍,十分焦急窘迫。

掌柜的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比谁都清楚,拿眼一扫小二,小二也会意,登时守在门口,只等他付了饭钱,才肯放他走。

洋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于停下了动作,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烆语,道:“那个……我的钱包放在客栈里了,能不能先让我回去拿一下?”

掌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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