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果的背包里全是水晶，随身携带就是为了不停的吸收。
血晶多了也很烦，吸收起来很累的。
谁叫他吸收的速度慢。
没有人会拿血晶压岁，聚集地的人打猎得到的血晶不少，可没有富裕到这种地步。
光是这四颗血晶，足够买完所有的年货再置办一桌像样的酒席。
前提是普通的肉类。
善若水倚靠在门口，手肘微弯，望着天边一点一点的黑下来，正考虑要不要关门，看到一个滑稽的人走过来。
说是滑稽，是身上的东西实在太多，一只手托着大盘子，一手拿着卷起来的红纸，手臂、脖子挂满东西、甚至嘴里还咬着一个大的纸袋。
红果果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过来搭把手。”
东西不重，好歹他也是开启了二窍和四个副窍的人，可耐不住东西多，还得托个鱼盘，为了保持平衡，走起路来得端庄稳重。
所以看起来很滑稽，像是个小丑。
善若水走上前，将他手里的东西一点点卸下。
总算松了一口气，一路为了一口汤都不会洒出来，不容易。
红果果兴致高昂，动作很快，把东西放好之后就开始贴对联，摆桌子，放贡品，点上香和蜡烛拜天地。
是真的拜天地。
善若水家里没有灵位，不知该拜谁，唯有拜天地以示敬畏。
香纸蜡烛是从陆老师家里买的，除夕过后得迎新年、迎财神、初二得敬祖先，大商行这两天不开门，零散的小卖部也不一定会开，所以陆老师家里多买了一些做准备。
红果果正好顺手截了。
贡品有些寒酸，几颗血晶、一些糖、水果和手工做得年糕，一条酸菜鱼。
时间太赶来不及，东西不在多而在于心，有颗敬畏之心比什么都重要。
摆这么多的贡品，最后还是进人的肚子，所以很难界定贡品到底是给人吃还是给那些神灵。
基本是红果果在忙，善若水在边上看着，偶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鞭炮的时候有些小意外，丢出去好几次，没点着。
自己吹的牛，跪着也要完成，以往在家放鞭炮的时候都是放在地上，捂住脑袋拿线香去点，现在抓在手上，慌得不行。
线香颤颤巍巍，就是够不着。
即便他现在开启二窍，就算把鞭炮塞进裤裆也会安然无恙，可身体归身体，心里归心里。
就像知道普通的气球爆炸也不会对人造成伤害，有人就是不敢捏气球。
旁边的善若水看了他一眼，接过线香和鞭炮，一点即亮，随意丢在地上，然后把线插回去。
脚下的鞭炮噼里啪啦炸裂，看也不看一眼，动手收拾东西。
善姐威武！草绿龙蜥威武！
红果果不敢过来，却注意到桌上血晶经过她的手就消失了。
顾不上地上的鞭炮，捂住脑袋跑回来，道：“这些血晶都是我的！”
不仅血晶是他的，就连香纸蜡烛，贡品都是他买的。
“我代替它们吸收。”
善若水指着天空，鞭炮声宛如雷鸣，硝烟弥漫，围绕在身，似天仙下凡。
论逼格和强调，绝对比只会逼逼的红果果高了一点点。
我信你个鬼！
红果果赶紧把剩下的两颗血晶揣进兜里。
年夜饭是面条，加上几层满满的血兽肉，还有一条酸菜鱼。
善若水家里果然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要不是红果果机智，把陆老师家里的面条带回来，两人只能吃那条鱼。
红果果胃口不大，开启血窍之后一直在吸收血晶，没有发育期的饥饿感，就这么白白的损失了几颗血晶，他很心痛，面条也不下几口，反倒是善若水吃得很快，
说女生吃东西慢条斯理都是假的。
他的面条都没吃几口，对方已经吃完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顺带一条鱼，啃得干干净净，正盯着他面上的那一层层肉片。
红果果伸出舌头将筷子舔一遍，然后将筷子在肉堆里滚一圈，道：“我吃过了。”
往肉里吐口水做不出来，有些恶心，怕自己也吃不下。
善若水提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肉堆穿插，一筷子将所有的肉片夹起，全部塞进嘴里。
红果果望着一片不留、只剩下面条的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神技！
单凭这一手，服了。
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大姐头，丢人啊！
敢抢自己的肉，不能忍，道：“我说了，我吃过了。”
善若水一点都不在乎，也只有吃东西的时候，她的面部表情才会有所变化。
红果果忍不住提高声量：“我说了！我吃过了！”
好一会，终于吃下嘴里肉片的善若水平淡道：“你说吃过了代表并不是不愿意给我，只是不好意思给。”
是……这样吗？
可能是……
应该是……吧。
你可真能抓重点，难怪考试永远满分。
吃过年夜饭，红果果刷完锅洗好碗，走向坐在小院的善若水，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
“喏，给你的压岁钱。”
除夕夜还有一个最重要、最不能缺少的环节，那就是给压岁钱，
善若水当着他的面，边打开边说道：“我更喜欢血晶。”
红果果期盼道：“我也喜欢。”
血晶从来不愁多，有多少要多少，总有一天他会吸收完的。
善若水将压岁钱收好，不为所动。
对方没动静，红果果忍不住提醒道：“我给你压岁钱，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身体安康。”
？？？
身体安康是什么鬼，一般只有我对别人说这句话。
“没了？”
“万事如意。”
再这么任由她说下去，估计就没影了，红果果说道：“回礼啊，回礼呢？”
善若水想了想，将红包皮递过来。
过分了啊！
收了我的压岁钱，拿我的红包皮当回礼，你怕也是段子手。
不要白不要，他还能再次利用。
刚伸手触碰到，还没拿过来，善若水便收了回去。
“什么意思？”
“回礼。”
摸一下就是回礼？你连红包皮都不舍得给我？
太过分了！
“你的刀不错，我觉得很适合当回礼。”
善若水扬起的眉眼在发光，道：“四十三颗无纹血晶。”
红果果算了算，对于还有两百多颗血晶的人来说，四十三块不贵，他可是很眼馋那两把西瓜刀，能吸收自身血气变得无比锋利，还能自动吸收刀身的血液。
刚想答应，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在心里迅速算了一遍，翻出背包一颗颗数，连带他兜里的那两颗，正好四十三颗。
神色怪异道：“你能看透我身上血晶的数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