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当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红果果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背包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如果看不穿，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讲道理，两人一起吃年夜饭归吃年夜饭，还没熟悉到把血晶交给对方保管的地步。
红果果问道：“你这把刀，不是专属吧。”
每个专属都有自己独特的律动，尽管律动尽不相同，那根笑（孝）棍技能奇葩了些，同样如此。
她身上的两把西瓜刀就没有，所以推测这并不是专属。
“买不买？”
“我能先看看？”
“十颗。”
真贵！
红果果讨价还价：“一颗。”
“五颗。”
“一颗半。”
等了好一会，善若水还是不说话，红果果磨磨蹭蹭拿出两颗，心疼道：“不能再多了。”
同时集中精神，开启内视之眼。
为了能时刻“看”到自己身体状况，现在他开启的速度很快，孰能生巧。
善若水解下腰间的红绳，将刀丢给他，没有拆开表面裹的纸，手放在上面，血晶的气息就消失了。
吸收两颗血晶一秒都不用。
吸收那一瞬间，开启了内视之眼的红果果很震惊，除了震惊吸收的速度，还有她的状态。
以为自己看错了，想了想，又拿出一颗：“你能不能再吸收一次，不过这次慢一点。”
再快了他看不清楚。
内视之眼只有在别人吸收血晶的时候才能看到对方体内的血气情况，平时只能依靠身上气息的强弱判断。
像蓝月能看出他是吃撑的状态，是因为“看”到从他身上自然挥发的血气。
体内血气在没有吃撑的情况下是不会自然挥发的。
等达到四窍，就算是在吸收的情况下一样“看”不出来。
“十颗血晶。”
这个草绿龙蜥，怎么什么都要血晶，你是血晶精吗？
语气没得商量，这种事情过于私密，值这个价格，红果果十分好奇，想了想，从包里数出十颗血晶摆在桌上，一颗颗给。
不管你吸收的速度多快，只要我给的慢，看多几次，肯定能看得清楚。
善若水当然无法放慢速度，给一颗吸收一颗。
看多了，震惊就变成了麻木。
神仙？妖怪？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善若水，只有三个字：强无敌。
开启二窍之后，吸收低一阶血晶的速度快了不少，他现在吸收无纹血晶的时间大概是七分钟，快了一倍。
他看得很清楚，善若水仍是一窍，身上的血气很粘稠，血窍圆满，除了血脉，浑身上下到处充盈着血气。
咋一看像是血气堆积起来的身体。
不是吃撑的状态，像是整具身体都是开阔出来的血脉，体内的血气没有挥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淌，周身循环。
血气不能用浑厚来形容，黏稠更为合适。
善若水道：“再看一次？”
这人真好骗，转眼就是十二颗血晶到手。
红果果赶紧摇头，就算看得出来她的血气状态又能怎么样，看得出来就打得过？
四窍之下开窍的多少并没有多大用处。
难怪整个学校都没有学生能打得过她，这种怪物，谁打得过。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根本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善若水是一窍没错，算上全身的血气，浓厚程度相比二窍也不差。
看过她体内的血气，红果果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西瓜刀。
刀是普通的刀，七喜牌，刀柄与刀身浑然一体，刀身约五十公分，明亮轻薄，刀口锋利。
做了几个挥砍的动作，轻薄的刀身有些发晃，体内的血气毫无动静。
试了几次，就是一把普通的西瓜刀，在她手上可不是这样的。
红果果有些奇怪，掰了掰刀身，略微弯曲，稍微用力，弯曲的幅度加大，加大力度，弯曲的西瓜刀猛然断裂，断成几块。
常人在用尽全力的情况下也能掰断西瓜刀，更别说他开启了二窍，就算是大部分被下半身吸收了也一样。
“四十三颗无纹血晶。”
“不可能，大不了我给你买回一把。”
你是碰瓷的吧，一把普通的西瓜刀就想要四十三颗无纹血晶？！
“祖传。”
祖传也没有用，一颗无纹血晶能买二十把，你就是想讹我。
“我拜过你的祖先，他会原谅我的。”红果果紧紧抱住背包，怕善若水动手抢。
善若水站起身，抽出腰间另一把刀：“我不会。”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寒风凌冽，如刀一般锋利，刮得脸生疼。
明明天冷，红果果额头莫名的在冒汗。
善若水和蓝月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蓝月安逸得太久，身上的野性与杀气消磨得差不多，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厉害一点的人。
善若水不一样，站起来的那一刻，气息直冲云霄，从天而降的杀机能将人压进地底，周围狂乱的气息化作囚笼，给人一种无法躲避，一刀必死的错觉。
比蓝月更危险，更可怕！
草绿龙蜥这一刻更像是一条暴虐的龙。
红果果连忙叫住她：“等等，我没有这么多血晶，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有。”
善若水伸手，红果果将背包丢过去。
他还没走出四零四聚集地，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还没找到回去的路，不想师出为捷身先死。
这时候不给，估计善若水会让他去见她的祖先，当面求得对方的原谅。
盯着他，将背包拉开，手伸进去，过了一会把背包丢回去，里面只剩下一个个纸团。
“欠我十二颗。”
狂暴的气息退散，善若水捡起地上断裂的西瓜刀，将其他丢进一边的垃圾堆，只留下刀把那一截。
在她手上的断刀在生长，一会功夫就恢复成原样。
再不斩首大刀？
红果果顾不上惊讶，拿起包，道：“我可以走了？”
对联贴了，年夜饭吃了，现在不走，等着过年吗？
对方不说话，拿起陆老师家的盘子赶紧跑。
天边升起无数的烟火，在空中炸裂，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独立坐在小院观赏的善若水吃着红果果留下的零嘴，烟火映照在精致小脸，轻哼的小调表明她心情不错。
今年是个好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