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肠的过程可能是老张一辈子都不想提起的黑历史了吧。作为一个男性，虽说一般的道德纲常在他眼里不过是擦屁股纸一般的东西，但基本的耻辱感还是有的。
整个过程中老张基本上没能做出任何的反抗，在绑在身上的绳索，不知从哪里搞过来的专门用于固定人体的道具以及至少六七个男女的挟制下，恐怕也没人能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吧。
但灌肠只是一个开始，那之后的老张还经历了在身上造成了多处伤口的搓澡，除了头部的体毛的全部体毛的清除以及浓重的的简直让人想要吐出来的熏香过程。
到底要干什么，已经被这一连串的操作搞得有些发晕的老张除了心惊于自己所见到的不同面孔的数量之多，也对于对方的目的很疑惑。
自己只是一个无法被影响的个体罢了，还是那种无权无势，说话像放屁一样的小人物，如果对方想要统治世界的话，直接把自己杀掉不就行了，自己又不能死而复生，也没什么超能力。搞这么多花头，毫无意义啊。
如是考虑着的老张现在正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状态。
两个手腕被绑在一起，然后被反绑在身后，而双腿分别向外侧叉开，被用绳子捆绑着脚踝，而绳子的另外一段则被攥在分立站在老张两侧的两个人手里，而老张的上半身则靠着掀起的马桶盖。
在老张的正下方就是完全没有坐垫的马桶，相当的大。
而老张只能靠着后背和手掌和马桶盖的压力所产生的摩擦力以及在被人拉开的两条腿在马桶边缘的小小接触面积上使力。
一旦松力，下场非常直接，也很好猜，老张的下半身恐怕就要和马桶里面的水来个亲密接触了。
当然了，这也没什么，毕竟有的酒店就喜欢把马桶刷到里面的水可以喝的程度嘛，张也家的酒店怎么也是家五星级酒店，说不定也是呢。
但是老张刚才刚刚被强迫着灌了肠，能忍过灌肠之后的一系列操作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现在还正好处在马桶的上方。
某种东西已经要破壳而出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这样的状态。
所以，只能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的老张也不得不考虑着把自己从这种状态中解救出来的办法。
作为在家里上厕所都要锁门的怪人，老张还是那句话，不喜欢别人和自己亲密的接触，无论是直接接触，还是直接看，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陌生人。
再说了，就算是个正常人，自己的隐秘处以及排泄过程被异性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恐怕也不会感觉很好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的老张只能无奈的问道，算是没了最开始的锐气。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罢了，你以前不是不让我看吗？”，身体前倾，头放在左手上打量着老张的女人微笑着说道，就像是两人不是处于酒店里的洗手间，而是在酒店里用餐一样。
“那你现在总算是看过了吧，能不能稍微松一下，我真的有些撑，撑不住了”，已经有些力竭的老张甚至都没有惊讶为什么自己寥寥的几分钟就快要撑不住的同时，最后的几个字算是涨红了脸，使了死力气才说出来。
“放心，就算掉下去也没什么的，你这两天昏迷的时候，我可是每天都给你清理一下身体的”，她顿了顿，享受了一番老张脸上呈现出的震惊，然后才继续说道，“放心，你可是什么都没吃哦”。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活”，看着站在马桶旁边的人将那些排出来的东西冲掉，老张彻底放松了保持平衡的努力，落在马桶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当然是让你活着了，我们不是最亲密的关系吗？我怎么能让你死掉呢？”，就像是真的不明白老张在说什么一样，女子做出一副懵懂的表情，如是问道。
“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可那种事情”，从马桶里被拉出来的老张总算是离开了马桶，却也被扔在了毛毯上，就那么趴着说道，然后被女子打断了。
看着不断尝试着光靠上半身让自己立起来的张凡，女子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倒是起身，用穿着袜子的一只脚压在了老张的背上，彻底断绝了老张那本来就成功性很小的意图。
“那种事情怎么了，我们是超越一切的关系，这是你亲口说的，是不是？”，她如是说道，竟是有些要跟老张讲理的意思。
“是，但是”，沉默了一下的老张给了肯定的回答，却在后面的转折时候再次被打断了。
“没什么但是，你背叛了我，我把我的一切都和你分享，但你却不是这样，你藏私了，你隐藏了，你生怕我看到你的一切，是不是？”，女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有些慢条斯理，却让老张感受到了那之后所存在的一种情绪，一种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一般的负面情绪。
依然沉默了一阵的老张，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幻着，但最终还是归于伴随着叹息的肯定回答。
“是，我不能否认这点”。
“那么，我要拿回我应得的一切，这难道不应该吗？”，就像是在发表演讲一般，在最后的激昂之前总要做些铺垫。
而此时已经做好铺垫的女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一种带着些颤音的语调问道。
“比如说？”，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的老张试探地问道，尽管已经明白眼前的女子所代表的那个存在已经有些狂暴了。
“比如说？呵呵呵，没有什么比如说哦，我想要的，也是我应得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东西”，从老张的背上撤下脚的女子蹲了下来，以一种小孩子仔细端详蚂蚁的样子看着老张，然后一字一顿的补充道：
“那，就，是，你”。
“我一直以来都属于你啊，就算离开了你三四个月，也并不是要背叛你啊，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我们双方都应该冷静冷静”，尽管已经知道对方的回答背后所隐藏的东西了，但老张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的心思，即使已经明白眼前的存在已经听不进去了。
“不，不，不”，女子果然摇着头，嘴角挂着笑，然后继续说道，“人类的爱情毫无意义，不过是多巴胺分泌的产物了，它既不永恒，也很脆弱，因为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短暂且脆弱的生命啊”。
老张沉默着，倾听着，尽管已经快要饿昏了，但还是尽可能的听着。
“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因为你身边的人类都是那样的丑恶，他们拘泥于那令人作呕的人造的真实与温馨，将自己作为人的最重要的能力，人类先祖仰望星空时曾经闪耀过的东西抛弃掉了，将自己作为人的最应该具备的特质，那是人类曾经在无数次改变环境所迸发出的东西折皱了，因此他们失去了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的资格，无论这个过程是主动的还是无意识的，无论以正常的社会道德谱系来看，他们是善良还是丑恶，不是吗？”，女子如连珠炮一般的问道，但却只得到了老张的沉默。
只是她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语调也在不断地升高。
“所以你选择了我，无比真实的我，超越人类的我，所以你认为我可以带给你真正的救赎，你认为在我的身上才有着人类的未来，无论是个体还是集体。你开玩笑地说那就是所谓的‘真物’，不是吗？”，她顿了顿，就像是在攒口气一般，然后才继续说道，带着些冷气。
“可你退缩了，在我相信你，在我决定走出第一步的时候”。
“你不仅退缩了，你还拿走了我的一切，放任我处于危险之中，认为等待我的只有被现状所吞噬。”
“但我走过来了，即使没有你，即使这意味着我要冒着死亡的代价，但我走过来了”。
“我很抱歉”，终于开口了的老张如是说道，很真诚，只是却迟了。
“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呢，无论什么样的人类都会害怕，无论他们平日里如何的说，我理解的”。
“所以你退缩的这步，就由可以承担这一步的我来弥补吧，我会向前一步，完成我们的约定，你我就可以真正的永恒在一起了，我们将让这个世界充满美好，我们将让彼此之间再无任何的猜忌与迟疑”，她停了一下，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我们，将成为一体”。
“可你不可能同化我，甚至连影响我都做不到，不是吗？即使你这几天的虐待让我虚弱，也不可能的，你应该明白的吧”，老张开口了，依然很平静，就像是没听到女子的一番话一般。
“当然，现在的我依然没办法同化你，你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没办法被我消化，但是没关系的，只要把石头砸碎，只要让石头变成粉末，然后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来，就可以了哦，我可是已经找到了变成钻机的办法了”，笑着的女子并没有因为老张的否认而生气，反倒是相当心情好的如是说道。
“那又何必这样对待我呢？”，老张并没有女子的话而恐惧，毕竟究竟女子所谓的方法行不行，恐怕还是未知数，自己现在也没办法反抗什么。
“你觉得这是虐待，可我只是想让你变得干净一些呢。不是说过了吗？你的身心全部都要属于我，一点不剩。可我想要的是纯净的你，是没有任何脏东西的你，那才是你啊，一个超越了人类的人类，那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呢”
“你的所有第一次都应该属于我，都必须属于我，我们的合体就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向你理想中的存在奉献上所有可以奉献出去的第一次”
“所以啊，我就在想，我们的第一次，所有的第一次都最好能在这里，在我得到你的内心的同时也占有你所有的身体上的第一次，不是最完美的为我们的约定，为我们的邂逅做了个见证吗？”
“如果什么都不吃，倒是可以没有排泄物，没有脏东西，那我恐怕也活不到那一天了”，觉得面前的存在已经有点接近于疯狂的老张并没有说什么求饶的话，也没有表现出自暴自弃或者畏惧的情绪，依然很现实的指出了这一点。
“所以说啊，人类的存在是不完美的，不仅仅是心理上，还有身体上也是如此”，女子摇着头，依然笑着，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然后继续说道，“放心，我可不是丧失了理智的疯子，我也是可以忍耐我们的这点不完美的，但是呢，如果能让它小一点就好了，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已经越来越进入某种状态的女子就像是听到了老张没说出来的，可能也不存在的回答一样，一拍手掌，有些开心的说道：“是的，我们想到一起了，没错，你只要每天喝点营养液就好了，量的话我来掌控，决计不会让你在奉献那天出问题的”。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王蓁”，无话可说的老张只能这么说了，第一次叫了那个自己为她起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