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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诱惑

狂风在云羽柔的耳边呼啸,冥域抱着她朝月神祭坛飞去。宽大的黑袍在风中飞舞,远远望去,就象一只巨大的黑色夜枭。

他在月神祭坛内最粗壮的一根石柱上停下,蓝眸着迷的看着她因受不住剧烈颠簸而显的苍白的脸庞。

不管她有多么聪明,她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纤弱女子,她的命运仍旧掌握在他的手中。就象现在,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立刻从高大的石柱上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国师大人若想杀我,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犹豫,小女子在您的面前根本无任何反抗之力。"云羽柔凝视着他淡淡的说.

冥域轻柔的抚着她的脸低喃:"为什么你总能让本座感到意外?今日虽是本座第二次见你,为何却有种相识已久的感觉?"

并非他的错觉,她的身上总散发出一股让他熟悉的味道。看到她素雅的脸庞,他体内噬血的冲动总会不由自主的转为对她的好奇,这种感觉新鲜有趣却让他摸不着边际,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她是一朵美丽的浮云,在意外中闯入了他的城堡。在他专属的蓝天下,她一次又一次的掀起了阵阵波澜诡谲。

先是在兰舞客栈中出其不意的镇住庆禺将军进入西夜,又在他的面前妙语连珠讨要兵权,再来是说服西夜王颁发军令,最后又公然挑衅他的权威和太子结盟。

他一手设计的棋局在她闯入之后便一环接一环的有了变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女人。那谈笑间令墙撸灰飞烟灭的机智让他沉醉的不想过早毁掉她。

游戏才刚刚开始,就这样陪着她玩下去,她又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没想到你竟然能说服陛下颁给你军令,但本座更好奇的是,那****在王宫花园对太子说了些什么,令太子那么放心的委你重任?”

云羽柔轻笑,"国师大人神通广大,什么秘密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您既然已经知道我和殿下达成共识,又岂会猜不出我对他说了什么?再不然,您可以向月神询问,让神力无边的月神告诉您啊。"

冥域蓝眸一眯,迅速的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激怒本座的代价你承受不起,说!”

剧痛从云羽柔的下颚传来,冥域修长的手指几乎要捏碎她的颚骨。面对他阴戾的怒火,云羽柔毫无惧意的轻笑,"游戏才刚开始不是吗?这么早就亮底牌,国师大人还体会的到游戏的乐趣吗?"

再一次,冥域因她的话而迷惑。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能洞悉他心中所想?为什么她总能在挑起他的杀意之后又勾起他更深的兴趣,让他想杀她却又舍不得失去她这个难得的玩具。

“呵呵……”钳制的手指改为温柔的轻抚,冥域柔声道:“你替本座找到了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本座太小看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了。”

“小女子怎比的上国师大人老谋深算。”云羽柔俯瞰着脚下的月神祭坛,任风翻飞着她的裙摆,那双柔情的水眸变的幽远深沉。“太子殿下立志要夺回军政大权,想必让国师大人非常苦恼。为了肃清殿下的助力,国师可真谓用心良苦啊。”

“哦?”冥域一脸的无辜,“本座什么都没做啊。”

“事到如今,国师大人又何必遮掩。那些人之所以会长出蓝色的苔藓根本不是得了疫病,而是中毒。”云羽柔面无表情的说:“依国师大人的能力,让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毒发身亡并非难事。国师大人先让庆禺将军传回假的军情,使满朝文武都认为夷族将攻打西夜。然后,国师大人再举行祭典,告诉百官'西夜必败'的预言。如此一来,朝中必会形成以国师大人为主的'主降派'和以太子殿下为首的'主战派'。那些支持太子的朝臣,就是国师太人要肃清的对象。”

云羽柔露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夷族欲攻打西夜的消息传出之后,西夜就开始流传疫病。太子殿下爱民如子,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如此一来,国师就可以趁殿下抑治疫病之机肃清他安排在各地的心腹,再制造机会让殿下触犯律例,罢黜他的东宫之位!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除了才智过人的国师大人,又有谁能想出呢?若非国师大人在圣湖水中下毒,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怎会如此的神乎奇迹?可惜国师大人不该在对殿下下毒时,露出杀气让小女子察觉,真是太可惜了。”

“你认为……太子值得我这样大费周章的对付他?”

云羽柔轻笑,“殿下的确没有国师大人深谋远虑才智过人,但他却有一双无人能及的'慧眼'。他可以一眼看出值得他委以重任的将才,并将他们摆在适合的职位上。一个国家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帝王吗?国师大人忌讳的不也是殿下的'独具慧眼'?”

“云儿……”冥域突然柔柔的启口唤着她的名字,“西夜的一切都掌握在本座的手中,从你踏入西夜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也掌握在本座的手中………”

“国师大人要我背叛太子殿下吗?”云羽柔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那声'云儿'直直的劈入她的心底,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颤栗。

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温柔的唤过她的名字。那个人的手,曾牵着她跨过无数的痛苦磨难,免去了她的颠沛流离。但,那段她视若珍宝的回忆如今却总是给她带来伤痛和矛盾,因为那个她深深敬爱过的人残忍的背叛了她,在她的心头烙下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痕。

直到此刻她才猛然发现,冥域竟和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如此的相似。

同样的坎坷境遇,同样的愤世忌俗,拥有同样欺人的善良外表,却也是同样的阴险残戾野心勃勃。

他们的结局——

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不得善终?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上了云羽柔的纤腰,冥域俯在她耳边低声诱哄:“云儿,太子不是一个值得辅佐的好对象,今日若非知道你在那庄园内,本座绝不会这么早收网,我会让他跌的更惨。没有你,太子就是再挣扎一百年也逃不出本座的掌控。你太聪明也迷人,本座不想伤你,若你一意孤,本座迟早会因克制不住自己而毁掉你。”

云羽柔没有反抗冥域轻薄的举动,在他的面前,一切的反抗只是徒劳无功,而且会更激发他邪恶的本性。她讽刺的轻扬嘴角,“国师大人要我做您的私人禁娈,倾我所有排遣您的无聊是吗。”

“本座可以给你最优裕的一切,世人渴求的荣华富贵,权势名利,只需本座一句话你就唾手可得。在西夜,本座说什么都是神谕你明白吗。”

云羽柔闻言笑了,温婉的笑容如清凉的水波一样渗入冥域的心中,在他的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但,她的微笑却让他感到疏离,令他在心悸之余又有种被看穿一切的心慌。

云羽柔凝视着他的双眸微笑道:“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国师大人的内心如此的贫脊。得不到万众瞩目的尊敬与崇拜,您就无法肯定自己生存的价值。得不到文武百官的畏惧,您就无法忘记'月神之血'给您带来的屈辱。可惜,就算您得到了荣华富贵,权势名利,也驱散不了内心深处的寂寞和空虚。”

换作别人,他的条件或许会有效。但她身为翼绝城的云翼阁主,世间又有什么是她没有得到过,或者想要而得不到的?

话锋一转,云羽柔轻叹:“冥域啊冥域,你玩弄西夜,玩弄人心,却没发现到最后玩弄的是你自己。你就象个任性到极点的孩子,拼命的弄出惊涛骇浪,为的也不过是让大家注意你!”

“住口——”冥域的脸色瞬间变的狰狞可怖,他一把掐紧了云羽柔的脖子,将她提到自己面前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这个自以为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心口破开了一个大洞,腥红的血液汩汩外流,冥域的蓝眸中瞬间充满了残戾的疯狂。

他是西夜至高无上的国师,不是什么被丢弃荒野当作祭品的月神之血。所有人都像崇拜月神一样崇拜他,他绝不像她说的那样可悲又可怜!

空洞的蓝眸盯着云羽柔惨白的秀颜,冥域死死的掐住他纤细的脖子,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屈辱不堪的过去全部堙灭在他有力的掌中。直到云羽柔的嘴角溢出了血丝,冥域才松开手将她甩在了一旁。

云羽柔跌在石柱的边缘不停的干咳,腥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为她的唇瓣增添了一抹绝艳的瑰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冥域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残暴的侵占了她香馥的柔唇。

没有怜惜呵护,没有柔情蜜意,他拼命的蹂躏她的唇瓣,贪婪的汲取她特有的百合清香,那颗因她而激狂不已的心不停的呼喊着要她……要她……只要她……

这柔软迷人的娇躯,他多想狠狠的揉入自己的血骨,让她从此和自己合而为一。这香甜诱人的红唇,他多想一口吞入自己的腹中,就此独占她所有的香甜。

侵略的薄唇逐渐变的温柔,他怜惜的吮吻着被他咬破的唇瓣,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抚着她颈上的淤痕。

“别再挑战本座的耐心,本座真的不想伤你。”冥域不舍的抵着她的额头低喃:“再有下一次,本座真的会杀了你。”

拥有她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甜美,那刹那间的满足虽然陌生但异常温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他不想放手。

云羽柔轻轻的推开他,一步一步的退出了他的怀抱,最后停在了石柱边缘。

冥域心中猛然一抽,失温的怀中涌起了无限的失落,仿佛有人在他心中凿出了一个缺口,而那张素雅的秀颜却突然扬起了一抹清丽的微笑,震撼人心的高贵让冥域的心在刹那间揪紧。

“你真的杀得了我吗?”云羽柔轻启红唇,睿智的水眸带着明显的挑衅。

湛蓝色的身影猛然后倾,云羽柔像一朵随风远去的浮云一般从石柱上跌落。柔亮的长发在狂肆的风中飞扬,那迅速下坠的身躯和温润的微笑在瞬间将冥域的脑中轰的一片空白。

你真的杀得了我吗……

她从容的笑灼痛了他的视线,扯碎了他的灵魂,在他的心中施加了一道蛊惑的魔咒。

你真的杀得了我吗……

柔柔的低语似利箭一样穿透了他的胸膛,释放了压抑在他心中多年的空虚与恐惧。

你真的杀得了我吗………你真的杀得了我吗………

“云儿——”冥域骇然的嘶吼一声,迅速的从石柱上跳下,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扯入了自己的怀中。

原本已布好的棋局,轰的一声散乱不堪。

一阵天悬地转,当冰凉的石板撞上冥域的后背,体内翻腾的气血顺间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但,他的双手仍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娇躯,生怕她有丁点的损伤再造成他撕心裂肺的痛楚。

云羽柔缓缓的支起身子,纤手抚上他的唇角,温柔的为他拭去了唇边的血渍。

冥域有些怔然的望着她,感觉到她的手逐渐下滑移到了他的胸口,最终停止在心脏的位置。

一股穿透灵魂的灼热从她的手心传入他的心中,再缓缓的向他的四肢百骸漫延,云羽柔苍白的脸上仍挂着柔和的微笑,她一字一句的问:“冥域,你真的杀得了我吗?”

朦胧的蓝眸突然涌出了迷离的恐惧,冥域一把推开了云羽柔,如负伤的野兽一般逃离她的视线。

在他离去的同时,另外两道焦急的身影从树林中冲出,扶起了地上的云羽柔。

“阁主……阁主……”汐雾扑进云羽柔的怀中泣道:“您吓死汐雾了。那么高的石柱您也敢跳,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您让汐雾怎么对冷阁主和月阁主交待啊!”

刚才若不是流光拉住她,她早就不顾一切的冲出来了。

“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云羽柔轻咳两声,拍抚着她柔声道:“汐雾对我没信心吗?”

冥域自认为绝情绝爱心狠手辣就可以做到无所不能,却不知他的无情正是他的致命伤。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人真正把他当作“人”来看待,连他自己都未发现他对爱的渴求是多么强烈。

一旦出现一个以平常心对待他的人,冥域绝对会死死的抓住这个人。如同初睁双眼的动物会认定第一眼看到的东西为母亲一样,拼命在这个人身上寻找他渴望已久的温暖。

所以,冥域绝对杀不了她。

汐雾拼命的摇头,“汐雾不是对阁主没信心,只是……只是阁主什么都不告诉我们,而且一直把自己陷入危险中,汐雾不要阁主受到任何的伤害啊!”

看着汐雾泪湿的小脸和一旁颤抖不止的流光,云羽柔心中不仅一痛。她所做的一切虽然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伤了这两个最贴心的下属,她不该不顾虑他们的感受的。

云羽柔轻叹一声:“这是一场猜不到结果的赌局,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全盘皆输。要对付冥域,我唯一的筹码只有我自己。不要问我为什么涉入西夜内政,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一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流光和汐雾先是一愣,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默契的在云羽柔面前单膝下跪,“属下谨尊阁主谕令。”

“你们起来。”云羽柔慎重的交待:“对付冥域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们的任务是设法查清夷族的所有底细,然后将他们彻底铲除。”

“阁主不是说夷族攻打西夜的消息是假的吗?”

云羽柔淡淡的一笑,“你们以为水黎煽动我来西夜,真的是因为她玩心太重?半个月前,她查到西域有大批的玄天教余孽聚集,他们同夷族勾结在西域各地兴风作浪,所以水黎才借口要我来西夜,她的实际目的是玄天教余孽。”

不过,她怀疑水黎已经知道她和西夜有千丝万缕的羁绊,否则不会指名要她来这里。

“阁主准备如何对付夷族?”“

“先除掉冥域,助尉优得到军政大权,然后借西夜的兵力攻打夷族。”

“阁主……”汐雾欲言又止的望着云羽柔。

“怎么了?”

“一定要杀冥域吗?”汐雾忧心的说:“记得阁主第一次见冥域时说过:他很寂寞。汐雾总觉的他或许不是那么坏的人,因为他的眼神好忧伤。”

“汐雾,为什么你要帮冥域说话!”流光不悦的皱眉。

“因为我感觉的出阁主并不想杀他啊!”

云羽柔心中一震,水眸闪过刹那间的错愕。汐雾继续道:“阁主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但到了西夜后,阁主就变了。每次面对冥域,阁主都掩不住心中的怒气,或许更应该说是失望。汐雾看得出阁主好矛盾,杀了他阁主的心也会受伤的!”

云羽柔溢出一丝苦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在她全力对付冥域时,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失常。

只是,她无力作任何的改变,当他选择了要毁灭西夜时,他们就只能是敌人。她又怎能告诉流光和汐雾,她和冥域是——

“来不及了……”云羽柔忧伤的说:“当我踏入了这个月神祭坛,冥域就一定要死!”

汐雾疑惑的朝四周望去,随即,她脸色一白,“摇光绝命最为凶,天锋伤气主刑伤,尸气凶星不可挡,玑星祸害是凶神。卷舌星晰告诉凶,天贼星临冠贼星,榷曜星辰六杀凶,败旧星高产业倾。咸池星照乱人伦,玉衡五鬼火星雄,贯踪星缠绞溢灾,司怪星官不可冲………”

她冷汗直冒的惊呼:“神机凶星全至!天——阁主,是'封神绝杀阵'!”

流光神色严峻的说:“封神绝杀阵是上古禁阵,被用来毁掉一个王朝的王气。月神祭坛承载了西夜所有百姓数百年来的祈愿与贡奉,又是西夜灵脉的所在。现在月神的灵脉被封,难怪西夜的国运会不停的衰落。”

封神绝杀阵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阵法,布阵所用的玉雕石柱必须是上等的血玉。驭阵者须在月圆之夜用刚降生的婴儿之血养玉,直到石柱吸尽了死婴的精血和阴煞之气变的通体血红为止。

每颗凶星由五根玉柱为引,整个阵法里共有十二颗凶星,也就是有六十根玉柱。

现在十二颗凶星已经全部起动,枉死的婴儿究竟有多少!

据他们所知,破阵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驭阵者。

“封神绝杀阵并不是西夜衰亡的主要原因。”云羽柔走到月神像前吩咐:“流光,你过来。”

流光不解的走到云羽柔身边,云羽柔又道:“把你的功力注入月神像内。”

流光依言行事,只见一股淡淡的蓝光从月神像中散出,渐渐的笼罩了整个祭坛。

“阁主,这………”流光惊讶的望着四周朦胧的蓝雾,当他收回内力之后,蓝雾又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这就是西夜百姓眼中的神迹!”云羽柔讽刺的轻扬嘴角,“月神之说根本是无稽之谈,一切都是冥域为蛊惑人心制造的假象。王都内的疫病和夷族入侵之事接续的如此巧合,他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死,他用无数鲜血将自己变成了人们心中的神,汐雾,你还认为我该放过他吗?”

她自月神像边摘下一片细长的绿叶,“月曾告诉过我,沙漠中有一种奇特的草叫兰月草,它生长在尸煞之气极重的地方。此草根系剧毒无比,毒性渗进土壤会导致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而且,土壤里的毒最终会污染水源使饮水者出现不名的中毒迹象。西夜王都的水源就是这个祭坛的圣湖,只要冥域在湖中动些手脚,他就能随意掌控西夜百姓的生死。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天谴!西夜的灾难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啊!”

云羽柔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多少无辜生命被扼杀在冥域的仇恨中,但面对带给西夜灾难的罪魁祸首,西夜百姓却把他当神灵一样顶礼膜拜。

前方的月神像雕刻的唯妙唯肖,那抚慰苍生的微笑是如此的慈祥,可惜,她的笑驱散不了西夜丝毫的灾难。月神的存在,究竟是在为人们提供心灵寄托,还是变相的嘲笑人们的无知?

站在这个空旷的祭坛,云羽柔第一次有种茫然的感觉。她要对付的其实不是冥域,而是西夜所有百姓病态的信仰。

人心,是最容易掌控却又是最难预测的啊。

“流光,汐雾,准备进宫见西夜王。”云羽柔睁开双眼,锐利的眸光让流光和汐雾心中一颤,“我们请西夜王下旨,令冥域祭天筹神,择选良辰吉日庆祝我和太子殿下大婚!”

“阁主?!”

云羽柔目光一冷,“当冥域接到谕令之刻,就是西夜新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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