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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梦魇

冥域坐在祭坛的下方,修长的手指在竖琴上滑动。悦耳的仙音在琴弦上滑出汇成绝响的天籁。在琴声的衬托下,原本围绕在他周身的死气竟消散了许多,显出难得一见的祥和。

那双凝视着月神像的清澈的水蓝色眸子,此时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郁,那张巧夺天工,精致完美的脸上此刻也尽是迷茫,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归路的孩子。

前方的月神像依旧高贵圣洁,依旧挂着抚慰苍生的微笑,但当冥域的目光投向它时,懵懂的纯澈内总会掠过一抹沉痛的恨意。

这座徒有盛名的神像根本无任何神力,相信它的人都会不得善终。

曾经,他也相信过这个美丽的慌言。不管别人对他如何的谩骂欺凌,他都坚信,只要诚心祈祷,月神就可以带他脱离苦难。

但他相信的结果却是换来一次又一次的悲怆记忆,直到他的信仰和他的灵魂在这个祭坛内彻底崩溃。

十几年前的月圆之夜——本该是全家团圆的月圆之夜,他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母亲。本以为那是月神赐给他的奇迹,却不想,那个女人带来的,只有一段让他屈辱的身世和一段让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说:冥儿,我们是被月神遗弃的子民……

错了啊!那个蠢女人的认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并不是月神遗弃了他们,而是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月神。只有弱者才会去寻求庇护,而他,绝对不可能是弱者。

他不是被丢弃荒野的月神之血,他不是来历不明的私生子,他更不是什么会带来灾祸的蓝眼妖鬼。他是西夜至高无上的国师,是掌握西夜命运唯一的神!

原本清澈的蓝眸涌上了妖邪的黯光,清越的琴声也逐渐变的晦涩压抑。冥域修长的手指因使力过度被琴弦割破,弥散的血腥味进一步刺激了他心中噬血的渴望。

十二凶星已经全部启动,尉优的势力也基本上被肃清,凌辱过他的人,阻碍他的人,都将在他的玩弄中慢慢窒息,除了——

那朵意外闯入,他却抓不住的浮云。

“嗡”的一声,冥域手中的琴弦应声而断,晶莹的血珠顺着断裂的琴弦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冥域……你真的杀得了我吗……

忘不了——她唤他名字时柔和的嗓音和憾动他心灵的颤栗。

忘不了——她温润的笑容和柔软的掌心在他心头留下的灼热。

当她从石柱上翩然跃下,跌落的不止她纤弱的娇躯,还有他自己也不明白的陌生感情和他沉寂已久原以为已死的心。

为什么她会让他变的如此怪异?

她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原女子,连她的身份和她的名字都有可能是伪造的。但他不想去查,正如她所说,太早亮底牌,游戏就失去了兴趣。

她一再的触犯他的禁忌,而且是阻碍他复仇的绊脚石,但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便会不可思议的软化。

呵呵………这个狡猾的女人选择从石柱上纵身一跳,用最直接的方法得到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答案——

他杀不了她!

妖娆的笑容在冥域的脸上浮现,他缓缓的抚摸着优美滑腻的琴身,眸中迸出了炫目的蓝色光芒。

“云儿……你认为这样就胜了本座吗?游戏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犹未知啊……”

虽然他舍不得杀她,但他依旧有办法折去她的傲骨,将她禁崮在自己的怀中,独享她的美丽。

冥域的手略微使劲,面前华丽的竖琴轰然碎裂化成了粉末。一阵如稚童般得意却诡异沙哑的笑声在祭坛的上空不断回荡。

她力保太子,他就偏要太子不得好死!

冥域猛然站起身朝外走去,却意外的看见一大群侍卫正向他走来。

诏司长捧着一个卷轴走到他的面前,“陛下有旨,请国师大人听令。”

冥域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森冷诡异的笑容。

太子面临被罢黜的危机,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吗?他还以为不论他怎么闹都不会让西夜王有任何反应的。

诏司长见冥域站在那里没有反应,顿时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又道:“国师大……”

凛冽的阴风打断了诏司长的话。冥域左手一挥,诏书就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拆开了诏书。

诏司长脸色发青的看着冥域。就算他贵为国师也不能公然挑衅西夜王的威严,他既不下跪也不听令,摆明了不把西夜王放在眼里。但,没有人敢上前指责他的不是,祭坛里的气氛瞬间变的肃穆沉闷。

清澈的蓝眸在看过诏书之后转为幽深,一股噬血的残冷逐渐漫延至他的全身。那白玉般精致的脸庞在漆黑的夜中显得无比骇人。

他缓缓的垂下双手,盯着诏司长轻柔的问:“诏书的内容你看过了?”

冷汗自诏司长头上滴下,冥域阴戾的嗓音象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扼住他的呼吸与心跳。那双诡异的蓝眸中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杀气,令他恐惧的全身发颤。

冥域又向前走了两步,脸上露出了妖冶的笑容。他舔了舔殷红的薄唇又问:“回答本座,诏书的内容你看过了吗?”

“臣……臣看过………”

一声凄厉的惨叫刹时穿破了夜的沉寂,冥域徒手穿透了诏司长的胸膛,鲜血瞬间染湿了他的手掌。

冥域咧嘴一笑,怜惜的说:“陛下的诏书是你能看的吗?为你无知的罪行去向月神忏悔吧。”

他扬手一挥,像丢垃圾一样将诏司长的尸体甩了出去。

蓝眸带着妖异的邪光朝随行的侍卫扫去,冥域舔着手上的血渍,轻笑着问:“还有谁知道诏书的内容?”

恐惧在一瞬间将众人推入绝望的深渊,他邪气的蓝眸,他妖冶的笑容,他殷红的双唇,他苍白的脸,他漆黑的袍和他染满血的手如恶魔一般将整个祭坛拖入阴邪的寒冷。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众人惊恐的朝祭坛外逃去,但未逃出几步就被一阵阴风追上,化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残肢……断臂……无数死状凄惨的尸体在祭坛内堆积。月神像被飞溅的血液染红,两滴红色的液体淌过月神的眼睛,顺着月神的脸庞流下。空中不停的回荡着冥域如稚童般得意的笑声………

寂静,是祭坛唯一的声音。

血色,是冥域眼中唯一剩下的颜色。

那双清澈晶莹的水蓝色眸子褪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了木然的残冷。

“呵呵………”冥域看着地上的断臂残肢,鲜血淋漓的手轻抚着诏书上的字迹。

月神赐神女翼云于西夜,本王感念月神之恩,现将翼云许配给太子尉优。

现令国师冥域举行筹神大典,择良辰吉日为太子举行大婚仪式,不得有误。

“云儿,这是你对本座的挑衅吗?”

除了她,没有人敢这样激怒他。除了她,也没有人如此清楚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激怒他。

这只是那个女人的诡计,他绝对不会轻易动气!

只要他以月神之名从中破坏,这个婚礼就无法实现。他相信自己没有动怒,他不会因为小小的挑衅而生气,他绝对不会!

他全身逆流而上的血液在叫嚣……

冥域一掌劈在身旁的石柱上,巨大的石柱立刻出现了一道裂痕,那双阴沉的蓝眸烧起了欲毁灭一切的冥火。

目光下移落在了诏书末端的“西夜王”三个字,冥域轻笑道:“你毁了我的母亲,毁了我的一切……现在,连我的云儿都妄想夺走吗?”

修长的手指一挥,诏书就碎成了千片万片飞散在空中。

“在你的眼中,只有尉优才是你唯一的血脉。我这个'月神之血'永远是王室的污点,也永远是你的污点——”冥域放声大笑,但低哑的笑声中却流露出泣血的悲恸。

谁都可以让他手下留情,就只是尉优不行!

那个养尊处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凭什么这么好运!他可知道,他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王室对自己无情的践踏之上!

他那个无知又无能的“弟弟”啊!

多么讽刺又可笑的事实,西夜王族想方设法欲除掉他,却不知玷污他母亲清白的人正是他们英明神武的西夜王!那个宣称他为“月神之血”的尉颀才是造就今日西夜衰亡的罪魁祸首!

他的母亲为了爱尉颀不惜违反禁忌,最后却被狠心的抛弃而陷入疯狂。祭坛上干涸的血迹就是对整个西夜王族的控诉!控诉他们的自私和潜藏的罪恶!

那个蠢女人到死仍相信尉颀是爱她的,但她的深情付出只让他感到可悲和可怜。

如果尉颀真的对她有半分怜惜,他又怎会把她贬为军妓,任那群粗暴的男人去蹂躏高贵的神女?他又怎会狠心的将自己的骨肉弃之荒野没有半点犹豫?

冥域不停的大笑,笑自己母亲的卑微和愚蠢,也笑西夜王的无能和自以为是。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他出现在尉颀面前时,尉颀那仿若被雷劈到的表情。

他活下来了!在那个充满阴煞之气的乱葬岗里活下来了!而他的归来,就是西夜王族覆灭的开始!

他经历过的所有屈辱,要用西夜所有人的血来偿还!

当云羽柔踏入月神祭坛,入目的便是满地堆积的尸体和他犹滴血的双手,浓郁的血腥味让她一阵晕眩。

眼前的一幕和遥远的记忆重合,她仿佛又看到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她料到那道诏书会激怒他,却没想到他会狂性大发的把月神祭坛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他的是非观念早已扭曲,人命在他的眼中连髅蚁也不如。他恨的太深,或许,只有死亡才可以让他彻底的解脱吧——

望着地上的一片惨烈,云羽柔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无踪,长长的水袖掩住了她手中瘁毒的匕首,她缓缓的朝冥域走去。

要想对付他,其实很简单。他的占有欲太强,也容不得自己的失败,自他夺取了西夜的军政大权之后,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意外。

站的高的人难免高处不胜寒,他的寂寞就是她的最佳利器。一旦她走入他的心,一个小小的挫折就可以让他彻底的沦丧。

世上没有人可以完全屏弃七情六欲,连君天易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鬼才都败给了他自己仅存的人性,更何况是冥域?

云羽柔站在冥域面前凝视着他激狂的眸子,袖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为了西夜,真的不能再留着他了。

淡淡的百合花香传入冥域鼻中,空洞的蓝眸在看到她高雅的身影后逐渐转为纯澈的懵懂。

阴暗的心因她的出现褪去了残戾,却也因她的出现再次扯痛了灵魂,带来了焚烧五脏六腑的剧痛。

她是湛湛青天里洁白的浮云,他却是饮血为生污秽的烂泥,云与泥的差距是如此的遥远,看着她清丽的秀颜,无边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没。

没有感受过温暖的人从不知寂寞的可怕,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孤独。西夜王族憎恨他,西夜百姓畏惧他,只有她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待。也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仍旧是个人。

“云儿………”一声破碎的低喃从冥域的口中溢出,云羽柔的手不由的颤了一下。

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悲恸和孤独将她强自压下的不忍再次唤出。

“云儿……”冥域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被发现的孩子,白玉般的脸上满是无辜和委屈。

他看不到满地的凄惨,也记不起他曾做了什么。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她不再露出温暖却又略带挑衅的微笑,为什么她要用那么冷淡的表情一语不发的望着他。

没有笑容的云儿,让他感觉——好冷!

云羽柔面无表情的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冥域侧着头露出一个纯稚的笑容,柔柔的说:“他们骗我!云儿不会和尉优成亲的,所以他们该死。”

“他们没有骗你。”云羽柔面无表情的说:“我和殿下两情相悦,为何不能成亲?我来这里,是为了向你确定一下筹神大典的日期。”

“没有祭典!更没有那该死的婚礼!”冥域一把捉住她的双肩,恶狠狠的摇晃,“西夜根本没有什么月神,你不需要去拜神!你应该在乎的人只有我——”

他紧紧的抱住她,近乎绝望的吻着她的双唇。

两情相悦?她和尉优刚刚认识,哪儿来的时间去两情相悦?鬼才相信——

云羽柔任他为所欲为不作任何反抗,她只是冷然的望着他,直到他不甘心的吼道:“为什么——”

“只要你继续与殿下为敌,你就永远是我的敌人!”

云羽柔的手在轻颤,心亦在抽痛。她的目的就是逼的冥域心神俱碎,趁他毫无防备时杀了他。

可是,他心灵深处的悲伤却一再的感染她,每接近他一次,她都会被他潜藏的忧郁包围,让她在吐出残酷的冷语刺伤他时也伤害了自己。

她不想杀他,但不杀他,她又怎能保住西夜?她不能违背多年前的承诺啊!

冥域缓缓的放开手,默然的后退了几步。

眼前的云羽柔让他想起了弃他而死的母亲,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痛苦和绝望。

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空洞的蓝眸中尽是破碎的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选择尉优?就因为他是王和王妃的嫡生儿子,就理所当然的可以拥有一切吗?”

“所以你嫉妒他,就不择手段的与他为敌,残忍的将西夜王朝赶尽杀绝?!”云羽柔冷然问出了心中压抑许久的不满。

就算王室对不起他,他也不该把无辜的百姓当做复仇的工具。若不是他的手段太过残忍极端,若不是他已丧心病狂无药可救,她也用不着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杀他!

从未有过的愤怒涌上心头,她选择用理智压下心中复杂的感情。

“哈哈哈哈………”冥域疯狂的大笑,“我这样也叫做残忍?那西夜王族对我所做的一切又叫什么!”

哀恸的蓝眸盯着云羽柔,令云羽柔的心中猛然一抽。

“从我出生开始,我就被贯上可笑的'月神之血'之名。就因为我是神女的儿子,所以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他们把我丢进了乱葬岗中,可没想到我竟然活了下来!哈哈哈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死,是被什么东西养大的。当我有了记忆之后,与我为伍的只有腐臭的尸体!为了生存,我生饮尸血,生食死肉………呵呵呵………我的确是天生鬼胎,噬阴煞尸气长大!但这一切都要拜西夜王族所赐!”

冥域轻笑,“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扔了我而不是亲手杀了我吗?呵呵,因为我毕竟是神女所生!是月神之血!他们怕真的会招来天遣!”

“冥域……”握着匕首的手无力的垂下,云羽柔痛心的闭上了眼睛。

冥域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一径沉浸在悲怆的记忆中,“我像个卑贱的畜生一样在民间痛苦的流浪了十几年,但没有人愿意接受我。因为我有一双蓝色的妖瞳,是人们心中的恶鬼!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屈辱的过下去,但祀萦却突然蹦出来告诉我,我是她和尉颀的儿子!哈哈哈哈,多么荒谬的事实,西夜王子啊——天底下有我这么狼狈这么卑贱的王子吗——”

他痛苦的嘶吼,沙哑的嗓音充满了不甘,“尉颀从来都没有爱过祀萦,可笑的是那个女人至死都相信他有苦衷。就因为她的这份执念,我决定替她向尉颀要一个答案。谁知道,他见了我就象见了鬼一样,大吼着要我滚!王族怕我说出当年的一切,就逼我吞碳毁了我的声带!还有一些龌龊的贵族软禁我逼我做他们的禁脔!你告诉我,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就不残忍吗——”

他挣扎,他嘶吼,他哀求,但飘荡在他四周的全是不堪入耳的狞笑。

他的父亲丢弃了他,他的母亲也不要他,罪恶的西夜王族把他当作一个高贵的玩物,无知的西夜愚民把他当作一个邪恶的妖鬼……

有谁听到他的哭喊?又有谁看到他的心在淌血?那座承载了他所有希望的月神像一直挂着抚慰苍生的微笑看着他,但——

也只是看着他而已。

当他努力从污秽的沟渠中爬出来时,没有任何人怜惜过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对他们手下留情!

冥域脸上痛苦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绝艳的微笑,他凝视着双手的血渍,咯咯笑道:“所以我杀了他们………呵呵,用最痛苦的方法一个一个的杀了他们。那些害过我的人,那些羞辱过我的人,我通通杀了他们!把我丢入乱葬岗的人,我废了他们的手脚,也将他们丢入腐尸群中,让他们尝尝与恶臭腐血为伍的滋味。毁了我声带的人,我就一根一根的捏碎他全身的骨头,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味那种钻心的痛苦。还有那些凌辱过我的人,我一刀一刀的碎刮了他们,让他们也知道什么叫作身心俱焚!而那些无知的西夜愚民………哈哈……我圆他们一个月神梦,让他们终生都活在幻想之中!这是尉颀欠我的!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西夜灭亡!我要让他一辈子都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冥域………”泪水抑制不住的从云羽柔的眼眶滑落,他绝艳的笑容折射出了她满脸的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过去会隐藏着一个如此不堪的真相?为什么要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断一切的时候,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她一直都知道,阴险无情的冥域其实有一颗如孩童般纤细敏感的心,所以她才可以洞悉他所有的想法。但她竟然忽略了,他那如孩童一样的任性,来自整个西夜对他的亏欠,也是他对爱与认可的深深渴求。

就如同第一次相见时他给她的感觉,他真的已经寂寞了好久好久。

为什么她竟然没有发现,他的感情被困在了十几年前,他其实只是一个失枯无依的孩子啊!

她跟一个孩子争什么?斗什么?这样的冥域,她又怎能杀他?她又怎么忍心再伤害他?

“当”的一声,云羽柔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已摆好的棋局再一次被拨乱。白子,黑子混在一起,树缠藤,藤缠树,自此——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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