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结果多坏她们都有所预料，只是……这一切似乎都来得太快了些。
就算郝眉从胡灿扬那里偷走了刘氏集团逃税漏税的证据，可他也不至于杀人灭口，难道还因为感情？
安谨言在张厉桌上翻出了胡灿扬的资料，发现他一直未婚单身到现在。
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却又显得有些牵强，但并不排除他还是因为知道郝眉和另外一个男人飞发生关系而对她痛下杀手。
“有关另外一个男人的消息呢？”
安谨言放下手中的资料，又望向老孙。
老孙也不打算隐瞒，“吴先生，具体的张队也没说。对方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建筑设计师，发生这事以后，张队曾去与他交涉，对方却要求私下聊，不支持张队去他公司。后来才从吴先生口中得知，他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如果让他的上司发现他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会影响他的年终评定，所以对外也没有透露太多，只有我们内部才知道一些。”
安谨言并不想知道那位吴先生有多大的苦衷不可言说，语气仍旧冷淡地问着，“他怎么说？”
“他说自己和郝眉是被一个朋友介绍的，他开始也就知道郝眉有个孩子，开始很介意，但后来也想通了，想要和她结婚，与她一起抚养那个孩子，这是今年四月份的事情……两个月前，郝眉和胡灿扬确定了关系，他知道后也就没再去找过她，与郝眉也断了联系到现在。”
现下知道这些也都无济于事，安谨言只在心里渴求着郝眉没事。这位她曾经的同事，她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被理解。
午饭前，安谨言接到了白芷蔓的电话，大致意思是她正在来警局的路上，说是要和她一起吃午饭。
挂了电话没出十分钟，白芷蔓就蹦蹦跳跳地过来了。今日她穿一身粉白色相间的卫衣裙，活像一只小兔子。
介于老孙也在场，和自己也些交情，安谨言就介绍他两互相认识了一下。
“谨言，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这么好看的朋友啊。”
白芷蔓听了这话，眼里笑意愈深。
安谨言不急不慢地吐槽了一句，“不枉你生了一双慧眼啊。”
“那可不。”
老孙的目光仍时不时地落在白芷蔓身上，安谨言有所察觉，便提议道：“要不你中午和我们一起吃午饭怎么样？”
老孙正急不可耐地要答应，却被白芷蔓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既然是姐姐的朋友，一起吃饭是必然的。只是今天就算了吧，我还有些私事要单独和姐姐说。”
老孙吃了瘪，虽不开心，面上却并未表露半分，至少也要给白芷蔓留下一个大方的形象。
“没问题啊，那我们下次约。你们中午好好吃，别着急。”
中午，安谨言带着白芷蔓去了警局附近一家小饭馆。原是想要带她去吃西餐，她却说自己想要吃麻辣烫，想她应该是有较为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听说刘氏集团最近出乱子了？”
麻辣烫还没上来，白芷蔓就小声嘀咕了一句，一脸神秘而又迫切地看着安谨言。
她心里清楚，安谨言了解这事。
“你又是从哪听说的？”
白芷蔓喝了口热水，懒懒反问了她一句。相比她语气的急切，安谨言则显得从容些。
“当然是何斯告诉我的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以后，白芷蔓忙住了嘴。
既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那安谨言也不打算和她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我知道，何斯的妻子是刘氏集团的二千金，是吧？”
白芷蔓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错愕，随即神色又恢复如常，“姐姐你会知道这件事，好像也不奇怪，只是早晚的问题。”
安谨言微蹙了眉头，“所以，你问这件事做什么？”
“她家出了乱子，对我来讲是一件大好事啊，这说明她有一段时间无暇顾及我了。这样就不会打扰到我和何斯约会啦，他晚上不回去，第二天一早也就不会被那老太婆追着问去哪了。”
她会说出这等忤逆的话出来，安谨言丝毫不觉得奇怪。
“我很好奇，你爱何斯，爱他什么？”
白芷蔓回答得倒也果断，“想不出来，我只知道他需要我，我也同样需要他。”
“这就是爱情了？”
见白芷蔓抿着唇似是不服气，安谨言兀自继续道：“依我看，你在这段感情里，应该是付出最多的吧，你好好想想，他何斯为你付出了什么，他为你不要他教师的身份，他为你果断与他妻子离婚了吗？”
见白芷蔓目光有意闪躲，这足以说明这个问题，白芷蔓不止想过一两次。
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想的吧。
“相反，他是不是只给了你很多口头上的承诺，却一次都没有实践过……对吧？”
虽然这么说会有点扎心，可这些话安谨言早就想对白芷蔓说了。既是她今天率先挑起，她自然要顺带着提一下。
过了半晌，安谨言才发觉，白芷蔓似乎为此不为所动。
“姐姐，我知道啊，我爱他爱得更多一点，所以付出得肯定也更多一点，大家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就好比你那个前男友，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到现在不也还想着他吗？”
可是，他们是一个性质吗？
被她这样一问，安谨言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姐姐，我这样告诉你吧，我自始至终要的只是他的态度，只要他说他爱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别的一切我都不想管。”
安谨言有些急了，语调也不觉太高了许多，“你觉得你这样处于被动的处境日后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稳定生活吗，你别忘了在这世上，你不仅仅只是为了他何斯一个人而活。”
她真的很想知道何斯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白芷蔓这般死心塌地。
白芷蔓敛回了眼底浅浅的笑意，红唇微垂，语气听上去也不太友好，“姐姐，你别说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