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隔壁班的音乐老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许老师,今天小太阳福利院的孩子们要过来参观图书馆,我家里临时有事,你能不能替我带一下他们?”
许晚晚毫不犹豫地应下,“当然可以,你去忙吧!”
“好的,他们就在校门等着,你现在出去接吧,非常感谢!”
“好。”
两人肩并肩向校门走去,默契地不说话。
慢慢,陆景年伸出厚实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
她没有拒绝,他受宠若惊,这是很大的进步了。
一群穿着向日葵图案T恤的小孩子在校门口排着队,眼巴巴地等着许晚晚走过来。
福利院的孩子年龄跨度在三岁到十岁,高高矮矮地乱站着。
“好,接下来我点名字,到了的小朋友要举手喊到哦!”
“好~~”
“陈白白。”
“到!”
“张子宣。”
“到!”
点到最后一个,“沈小星!”
没人应答。
“沈小星?”许晚晚再重复一遍,“沈小星小朋友在吗?”
有调皮的小朋友大声玩笑:“报告老师,沈小星不会说话呢!”
“哈哈哈……”
许晚晚有点懊恼,为自己刚刚举手喊到的安排愧疚,是她忽略一些有语言障碍的孩子。
为弥补歉意,她连忙走到矮矮的人群里,温柔地问:
“哪个小朋友是沈小星呀?”
胖乎乎的小女孩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沈小星在那呢!”
许晚晚顺着孩子的小手看过去,整个人一瞬间呆若木鸡。
“小天?!”
她突然高声叫着,语气里是极致的喜悦,不顾一切跑过去,陆景年见状,也迈开长腿冲过去。
大树下孤单单坐着的孩子,一头小卷发,白白嫩嫩的脸蛋变黑了,但眼睛依然像他的妈妈,又黑又亮,像天上的小星星。
听到声音,孩子抬起头,在看到许晚晚的那一刻,黑黑的眼睛瞬间被点亮!
这不是梦,真的是她的儿子,是小天……他皱起眉的样子像足了他爸爸。
许晚晚箭步冲到孩子面前,用力地抱住孩子,力度大得想将他融入身体里,她带着哭腔开始落泪:
“小天!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妈妈好想你呜呜……”
“晚晚,你弄疼他了。”陆景年如鲠在喉,说不出许晚晚这么多话。
只是蹲下身,将母子俩拥入怀里,下颌轻轻蹭着孩子毛茸茸的脑袋。
心下竟然有种不如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何如此真实。
怀里的温度,触感,耳畔的哭声,都是真实存在的。
孩子在许晚晚怀里拱来拱去,红润的小嘴扁扁的,葡萄似的大眼睛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可怜兮兮的眼神像羽毛轻轻扫过心脏,似乎在问妈妈:为什么不来找他?
许晚晚捧起孩子的小脸蛋,认真问:
“小天,我是妈妈,你记得吗?我是你妈妈,他是爸爸!”
小天松开妈妈的脖子,转过小身子搂住陆景年,用个小屁股对着她。
孩子对他的依赖令陆景年一下子心软,眼神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搂住孩子。
许晚晚从巨大的狂喜中生出巨大的疑惑,她轻声问孩子:
“小天,你怎么会在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