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15日早晨，萧萧醒来，一看是自己房间，就翻身下床，直往楼下走，以前她起来都是习惯找妈妈或姥姥，当然以前也沒这么早起。果然到楼下就听到厨房有动静，于是就轻手轻脚的想吓唬爷爷一下，可惜才到餐厅就被爷爷看到了，抓个正着。
‘‘爷爷，不对，你不能看到我，转过身，我到你身后吓唬你。’’萧萧马上对爷爷耍赖，要爷爷重来。
‘‘好吧，我没看到萧萧，我在厨房干活。开始了。’’
萧萧走到客厅，开始重演，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到爷爷身后大吼一声‘‘爷爷’’。然后爷爷配合的夸张的跳了一下，转身一只手拍的胸脯，夸张的说，‘‘萧萧，你太坏，吓爷爷一跳。’’萧萧很满意的嘻嘻笑着，脸沒洗也不影响她的阳光灿烂。
‘‘爷爷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早餐喝粥配咸鸭蛋啊。’’
‘‘好吃吗？’’
‘‘城里的咸鸭蛋我没吃过，乡下自己用酒糟腌的鸭蛋油多，带些许酒香味，很香很好吃。萧萧还没洗脸，爷爷带你去，洗漱好就可以吃了。’’
吃完早餐，照常溜湾，爷爷照常叨着烟杆吐圈圈，孙女照常吐槽爷爷离得远。一圈回家，只是奇怪萧敬国他们居然也起来了，看着一脸疲倦，就知道昨晚没睡好。‘‘昨晚喝了点酒，肚子饿醒得早，正好喝些粥压下胃。’’萧敬国解释到。程世军点点头，带着萧萧去擦把汗，准备带萧萧回房看书读故事。听到萧敬国说，‘‘昨晚我们想明白了，一会给李律师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确认掉。’’
‘‘也好，我也正想找他，我带萧萧在楼上看书，李律师到了叫我一声。’’
李律师来得也挺早的，9点过些就到了，这次也没废话，签字，压手印。萧敬国一家连天宝都签字盖手印了，程世军代替萧萧和程勇签了字，盖了手印，转头看到萧萧，也把她叫来签字，盖上小手印。萧萧很兴奋，在李律师的允许下高高兴兴，异常认真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还很好玩的盖了手印。盖完纸还要盖爷爷的手上。
‘‘衣帽手饰你们自己看着分。’’
‘‘衣服鞋子这些我也用不了，萧萧也没法用，把她们捐出去吧。’’钱钰直接开口说道。
‘‘这个好。没问题。’’程世军也表态。
‘‘至于包包，我这边也用不上，要是回锦城，也配不上，把它们退回专柜或者买了，收些钱回来。’’今天钱钰才象是家庭主母。
‘‘这个也沒问题，我们也用不上，亲家母处理就好。’’
‘‘手饰项链，我拿一套当念想，其余留给萧萧吧。’’
‘‘我不知有几套，要是多，天宝也选一套，姐姐的当作念想。程勇只要给他留下婚戒就好，剩余给萧萧留着。’’
‘‘那就这样说好了，一家人商量着办。’’李志也很高兴，总算完成一件事。‘‘我一会去找程勇，也要让他签字，还要把所有卡都整理下。再打款给你们。’’
‘‘李叔，能带我去看爸爸吧！人家又好久没见到爸爸了’’。程世军捅了捅孙女，萧萧立刻明白，苦着脸求道。
‘‘没问题，程叔也想去？’’
‘‘想。当然想，不好意思提而己。’’
‘‘那就一起去。你们呢？’’李志回头问萧敬国一家。
‘‘我们就先不去了，免得伤感。’’
这次是刑侦队的小刘，就是上次给于队长送照片的那位，陪我们见程勇的。房间还是上次那间。这次也没上次那么严肃，应该是可以初步排除程勇是主要嫌疑人，可以解除刑拘的可能，萧萧直接被程勇抱着和我们谈话。在爸爸怀里坐孙女很高兴，但也很安静，没有打扰大家说话。
李志把资产厘清书给程勇签字，看到上面留有萧萧的名字和爪印，也诧异，并没说什么就签了。‘‘不到37万，给他们吧，算是了结。’’
‘‘萧芸卡上的钱，打算全部取出，把卡消了。’’李律师说到。
‘‘我爸只有家里的卡，用起来不方便，给办张，萧芸卡上剩余差不多40多万，都转到我爸卡里。应付日常开支。我现在卡上的钱，也把他集中到一张卡上，尽快支付萧家的钱。’’程勇做了决定。
‘‘爸，萧芸那个店你怎么打算？’’
‘‘我哪知道，我交给余芳了，让她处理。’’
‘‘爸，你胡闹，余芳又不熟悉包，怎么管。’’
‘‘我看她管的挺好的，再说，你不管行吗？李律师没告诉你不管也得管吗，那还不如认真管管，要不就放手让两小姑娘试试，说不定是个惊喜，至少也能少赔些。’’
‘‘程叔，说的有理，萧芸那店你不管不行，同样是你继承的，死马当活马医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李志也劝道。
‘‘萧芸尸检报告出来没？’’
‘‘出来了，根据尸检报告描述，第一次车祸，造成胸部肋骨和方向盘巨烈碰撞，肋骨断裂反插心脏动脉，第二车祸，加深伤害，使动脉大出血，造成死亡。经尸检发现，心脏动脉有二次伤害痕迹，确认萧芸是第一次车祸至伤，第二次车祸至死。我们从监控中也可得到证实，第一次车祸后，萧芸并没有死亡，还试图移位自救，可能脚，身体被卡住，无法大动作，紧接第二次车祸发生，造成死亡。’’
‘‘按她的身高，方向盘确实正对心脏位置。’’程勇用手比划下，说道，‘‘可换成我呢？大概在喉咙部位，那就算两次车祸，也不保证一定会死。’’
‘‘从监控看，真正杀着是那货车司机，货车司机全程带口罩开车，并在车祸后下车，到驾驶室确认过里面的人，从监控可以看到他，见到是萧芸那刻有些惊慌，估计是发现杀错人了，还回货车拎着个黑色塑料袋离开。如果里面是你，要是没有当场死亡，他可能就会下手。一开始我们没往这边想，只认为他是查看伤员伤势，想救助伤员，发现已死就逃逸。’’
‘‘他手上没拿东西？’’
‘‘没有，不过挡风玻璃和门窗玻璃都破碎了，要是是你开车，应该会是头部撞击方向盘，不死也昏迷，他可以随手用玻璃割破你的动脉。当然这些都是猜测，要抓到人才行，只是…’’
‘‘只是戴着口罩，很难抓到人。’’
‘‘不仅口罩，还有工作手套，查不到任何指纹线索。而且对那片环境应该很熟，进入人群后迅速消失，没留下尾巴。货车是当天临时被盗的，像是预计好那个时段随便开一辆货车走。’’
‘‘那段路天天都有货车停是在那里吧。’’
‘‘是的。是从城外货车停车场开走的。’’
‘‘看来计划真是缜密。想要捉到凶手太难了，唯一的错处就是杀错人。’’
‘‘没错。’’
‘‘那么杀错人，后果有两，一:再杀一次，二:杀错人拿不到钱，凶手会找主谋要钱而内讧。凶手是个团伙作案这是肯定的。不管选一还是二都有暴露的危险。现在只有等。’’
‘‘那儿子你不就很危险。’’前面程世军听不懂，后面这再杀一次听明白了，才急着问道。
‘‘应该感谢他们，被拘留反而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能死得不明不白，没有任何防范。现在我知道有人要我命，出去肯定会有所防备。车祸责任划定没？’’
‘‘还没有，主要涉嫌凶杀案，要等结案，不过保险公司会先赔前面无责的被波及的车，我们和货车暂时不赔，包括萧芸的意外保险赔偿，都要等结案再赔。’’
‘‘这倒不急。’’
‘‘小勇，李律师，刘警官，你们这些我不懂，我只想知道会不会危及到萧萧？’’程世军真急了，马上接话问他们三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现在连主谋是谁都不知道，杀人原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明白了，那就有可能了。’’程世军看到三人模样，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小勇，你死不死，我不关心，这是你惹的事，你自己摆平，摆不平死了也活该。我孙女还小，没惹谁，是被你连累的，如今萧芸替你死了，我决不会让孙女再出危险。明天我就带孙女回乡下，你把事情弄好了，再接她回来，否则就是你死了，我们也不会来见你。’’程世军对程勇大吼，他真的怕，怕小孙女出事。
‘‘爸，没那么严重。’’
‘‘那什么叫严重，等出了事才后悔，才严重，说书先生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下，明知有可能危险，那就到乡下避避。李律师，还有刘警官，你们认为有道理没？我们一老一少，一个乡巴老，在京城谁也不认识谁，一个才6岁，一年级学生。在京城我们也帮不上忙，出门都不认识路，出事了找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团伙，我们老少两都是他们板上的肉，还可能被当作人质托累你们。还不如让我们走，你马上出来了，公司的事又不差这几天，对吧。’’
‘‘程叔的话有理，他们帮不上忙，还成为我们的弱点，一老一少没有自保能力，凶手主谋在暗，若与你有深仇大恨，就不会顾及她们，那就太危险了。若为钱，也可能把他们当人质或威胁对像，让我们投鼠忌器，缩手缩脚，摆不开。’’
‘‘要是真想害他们，到乡下不是更容易。’’
‘‘小勇，你几年没回家了，知道你乡下老家的有几人？在乡下都是村里人，要是有外人来，很快就都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呢？说不定正等着你回呢？’’
‘‘那我们就出其不意的回，不告诉任何人坐哪班航班，到贵省其他机场再转车。’’
‘‘那萧萧会习惯吗？她可一直生活在京城。家里那么苦。’’
‘‘苦什么苦，你老子我一直在那里生活，什么时候喊过苦。她没呆过，正好新奇呢！家里房子盖好了，你都没回去过，现在又不是让她住土瓦房。也该让她体验下农村生活，不然真五谷不分了。’’
‘‘我是舍不得！萧芸走了，萧萧再走，我就孤家寡人了。’’
‘‘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想早点见萧萧，那就早点找到凶手，主谋。为萧芸报仇。’’
‘‘爸，是不是你想回家了。’’
‘‘废话，能不想吗？马上要收水稻了，也不知道长势怎样？在京城，无聊死了。’’
‘‘好吧，那明天就走。今天尽量装正常，什么都不用带，我们托人寄给你。’’程勇也是果断的人，决定了就不拖泥带水的。
‘‘好，寄东西的时候注意点，别给人摸瓜了。对了李律师，萧萧乘飞机要带哪些东西？’’
‘‘户口本，或者出生证，萧萧应该没办身份证他！’’
‘‘户口本和出生证应该在房间柜子里，不好办，容易被钱钰知道。’’
‘‘刘警官，能不能帮忙开个证明。’’程世军只好求上小刘警官了。
‘‘这个，不是一个系统，不好弄。’’
‘‘我想个理由让钱钰把户口本给我。’’李律师说道。
‘‘就说注消萧芸户口。’’程勇提议道。
‘‘可行。’’
‘‘那今天还是按安排来，我爸在京开新卡，存钱，正好可以麻痹他们。’’
在程勇怀里的萧萧，看着大人在争吵，有些名词能听懂，可串起来整句话，大人说得又快就听不明白了，也就不那么认真听，后面提到她名字，说道她，她认真听，有些明白，爷爷要带我乘飞机，去哪？去玩吗？于是问道，‘‘爸爸，爷爷要带我坐飞机吗？’’
在场的三人一惊，忘了小家伙还在呢！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程勇对萧萧说，‘‘萧萧听错了，我们是说，过几天带萧萧去玩，萧萧要保密，不能和姥姥姥爷他们说，不然就不带你去。’’
‘‘我要去，不能不带我，我会乖乖的。会保密的，不告诉姥姥姥爷的。’’萧萧马上保证道。
‘‘只要萧萧听话，爷爷就会带萧萧去玩的。’’
‘‘嗯嗯’’看到萧萧点头，三人松了口气。也转移话提，这是交李律师和程世军去安排。
‘‘小勇，你那1000多万是借给公司还是投资。’’
‘‘爸，你干嘛突然问这个？当然是投资进去了。’’
‘‘就是有点担忧，1000多万呢？能回来不？’’
‘‘本来是有些麻烦，不过你提议的换扣改标，要是能成，那很快就回本了。’’
‘‘那就好。’’
又聊了法，就结束了这次谈话。准备离开，‘‘爸爸，妈妈在哪里？我想妈妈了。’’萧萧突然问道，这也是她憋了很久的问题。
‘‘孙女6岁了，有些事懂的，方便的话，让萧萧见见，说不定是最后一面了。不然以后会怨你的。’’程世军这时牵看萧萧对程勇说道。
“刘警官，那边方便吗？’’程勇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尸检完了。我打个电话先问下。’’
‘‘谢谢！萧萧，爸爸也很久没见到妈妈了，一会刘叔叔会联系看看，方便的话会带你和爷爷去看的。’’程勇俯下身对萧萧温柔的轻声说道。
‘‘真的！’’
‘‘真的。’’
四人出了拘留所，萧萧一直盯着小刘警官，就怕他跑了，就见不到妈妈了。小刘也只能和法医那边联系，还好，可以见一见。约好时间，定在下午4点左右去看。
接着李律师带着程世军和萧萧辗转在几个银行之间，萧萧这次心情比较好，应该是能见妈妈的消息冲淡了与父亲的别离。单个银行办理很快，有萧芸的死亡证和遗产委托处置证明，很快就把钱转到程世军在农行开的新户上并注消账户，程勇的卡只要转账就行不用消户。几个银行转下来，吃饭。等回家也差不多下午2点了。
下午要去见萧芸遗体，肯定要带上萧氏三人，李律师送回程世军爷俩时，就跟萧氏三人说了，并以要给萧芸消户为名从钱钰那里拿走了户口本，以及萧萧的出生证明。约好一会来接，李志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