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宝，你来这干嘛？’’在屋里陪孙女的程世军听到大厅小刘的喊道，她舅舅来这做什么？程世军也困惑，难道来接萧萧？没有打算出去，就在屋里听听。
‘‘我怎么不能来，这是我姐夫的公司，我姐夫没法来，我替他来看看。’’是萧天宝的声音。
‘‘还不知道你，这里没钱，更没现金，来了也没用。’’
“哪能呢？你们都是财神爷，手上漏点就够我们生活了。”
‘‘跟我们说再好听也没用。去跟敏姐说吧。’’
‘‘敏姐在就行。’’脚步声表明萧天宝向方敏办公室走去。
‘‘敏姐好，哦，李律师也在啊。’’萧天宝声音带着先讨好又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李律师。
“天宝，是来看姐姐我的？”方敏戏昵的说。
‘‘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敏姐你帮忙吗？’’
‘‘说说什么事？看看姐能不能帮上。’’
‘‘小事，敏姐举手之劳。’’
‘‘别废话。’’
‘‘我这就说，我姐那个店你是知道的，以前都是我姐管，现在我姐不在了，店就该归姐夫管，这不这个月工资，房租没着落，姐夫又不在，只好找这来了。’’
‘‘这事我还真管不了。那店属于你姐姐夫的私产，不属于公司业务范围。’’
‘‘理是这个理，这公司是姐夫的，那店也是姐夫的，都是一家，要是姐夫在，我就不找来了，现在不是特殊吗，店里再不发工资，那店就完了，那是我姐的心血，姐夫回来也会怪你们见死不救。’’
‘‘我公事公办，怪不到我头上。’’
‘‘敏姐，也没几个钱，这个月先帮帮忙，等姐夫回来，让他再把钱还回去。’’
‘‘你姐夫以前就说了，那店是你们姐弟俩开的，和他没关系。你姐不在，应该归你管，再怎么说，店里赚的钱也够开销吧。’’
‘‘敏姐，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敏姐，姐夫没在，萧萧还小，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有权替姐夫管理公司的。’’萧天宝看软的不行，就开始放狠话。
‘‘天宝，别在胡闹了，要是店面真的亏损厉害，你觉得老板娘还会一直开着。钱哪里去了？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说绝。想店继续开下去，就赶紧想办法，而不是来找冤大头。你姐夫不是你姐。’’
‘‘我不管，我也没办法，你们不帮我，我只有赖在这里了。你们也别想舒服。’’
‘‘你想赖就赖吧，我也就是打工的，最后损失的还是你姐夫。’’
‘‘天宝，你这样是不对的，会影响敏姐他们工作，是犯法的。敏姐他们可以报警处理的。’’李志也劝道。
‘‘我不管，让他报警抓我好了。’’萧天宝耍无赖起来。
程世军听了，看来要自己出面了。
‘‘你们小声点，别把萧萧吵醒。’’
‘‘叔，你怎么在这，萧萧也在？’’萧天宝看到程世军有些惊讶。
‘‘天宝，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们吗？’’程世军装糊涂。
‘‘不是，是有事来这边处理的’’
‘‘什么事？要紧不，处理完没？正好带我和萧萧回家，不能老麻烦人家李律师。’’
‘‘也没什么大事，处理完了。’’萧天宝赶紧抢先说。
‘‘那行，咱们到客厅喝茶，别影响小敏工作，等萧萧醒了再走。’’
萧天宝无耐跟着程世军到客厅坐着。方敏和李志相视一笑。
在客厅，程世军打量着有些拘束的萧天宝，小声问道。‘‘天宝，说吧，到底什么事？’’
‘‘真沒事！’’
‘‘天宝，咱们是一家人，有事可以坐下商量着解决。在这闹，丢人。丢你死去姐姐的脸，落你姐夫的面。’’
‘‘叔，你都听到了。’’
‘‘那么大声，能没听到吗？说吧！’’
‘‘还不是我姐的那个店，以前有我姐管着，可现在我姐不在了，那员工工资，店租水电没着落。’’
‘‘大概多少？’’
‘‘工资倒不多，两个店员，保底3000，加提成，差不多4500，店租水电要8万多。共计10万不到。’’
‘‘多倒不多，可你不能在这闹。人家也是打工的。’’要是以前，程世军肯定觉得是天价，今天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万，他也麻木，同化了。
‘‘叔，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就算不为我，也为店里打工的小妹想想，不容易。’’
‘‘这事一会再说。萧萧醒了。’’程世军一直去留心卧室的声响，这会听到萧萧的声音赶紧到屋里。果然孙女醒了，正皱着眉头，脸上流着泪，有些害怕伤心的哭喊‘‘爷爷’’。
‘‘乖孙女醒啦，爷爷在这呢。舅舅来接我们了，爷爷刚出去和舅舅说话。”抱起萧萧，安抚道。
看到爷爷，萧萧也不害怕了。‘‘我以为爷爷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我们洗把脸出去找舅舅玩。’’
‘‘嗯。’’
‘‘舅舅，你是来接我吗？’’洗漱好的萧萧出门就往萧天宝扑去。
‘‘小心点，’’萧天宝宠溺的抱起萧萧，‘‘是啊，舅舅来接萧萧回家，开心不？’’
‘‘开心，谢谢舅舅！’’在萧天宝怀里，萧萧笑眯眯回答。
‘‘萧萧，去和方姨李叔还有两个小姐姐说再见，然后回家。’’
‘‘好的。’’答应了一声就催促舅舅抱她去。
阻止了要送出大门的方敏和李志，和李志说可能会到市场上看看，让李志与余芳联系下。程世军就跟着萧天宝下楼。
在车上，坐在后排的程世军让萧天宝开车去商场，去看看店面，顺便帮他安抚下店员。现在才下午不到4点，回家早了点，萧天宝没意见，就同意了。
程世军跟着抱着萧萧的萧天宝走进商场，看到各店店员都在店里聊天，走道上偶尔能遇到三三两两的俄国人，来这里闲逛的还有很大部分是国人。跟着萧天宝走了一小会，就到自家的店，店员明显不怎么喜欢看到萧天宝，只是随便应付，另外却高兴的逗萧萧，没怎么注意程老头。
店面有10多平米，三面摆放着各式包包，并不紧密，门边摆张小桌子，室内还放了四个塑料椅给客人歇脚。店员注意到后面的程世军，才用疑惑的眼神着萧天宝，谁啊，介绍下。在萧天宝的介绍下，两个小姑娘年轻都不大，22岁左右，一个姓黄，一个姓许，长得都很清秀，淡妆，都是东北来京打工，个子都差不多1米70，小黄看上外向泼辣点，小许就内秀些。程世军也就点点头想都是正经人。
程世军没说什么。看了下店面员工，就让萧天宝带着上楼，三楼自家服装店。这店面就大了，有40平方隔了两间，一进店，右手边有个柜台，里面坐着两个小姑娘马上站起来说欢迎观临，一看是萧天宝马上变脸，要不是抱着萧萧，可能会马上被推出门。
‘‘小李，小王，我是带程叔来找余姐的。’’
‘‘程叔好，店长在里面，快请进。’’小李笑着脸引着程世军进屋，还不忘转头对萧天宝哼了一声表示鄙视。
店里摆了好多模特，两旁衣架挂满衣服，进入里间，这是小会客室差不10平方，房间没有门，只有门帘开在中间，有2米宽，左边是靠墙放一个老板桌，桌上放有台式电脑一部，还有手提电脑一部，余芳正在忙，右边是一排沙发和茶几，这会还有两个小姑娘坐那喝茶休息，小李拨开门帘请程世军进里屋后，就退回岗位去了。那两小姑娘也连忙站起来也跑到外间去了。
‘‘程叔好，刚接到李律师电话说你要来。萧天宝先帮我照顾程叔和萧萧，自己泡茶喝。’’余芳，28岁，东北人，在店里做了近10年，萧芸怀孕后，她接任店长，时年21岁，可见业务能力很强。
‘‘你先忙。正好也有些渴了。’’
萧天宝把萧萧放下，开始泡茶，功夫茶。
‘‘萧萧不能喝茶，我这有矿泉水，萧萧都不叫芳姨了，不认识芳姨了吗？’’余芳看了下这边情况说，又对外面喊了句‘‘小陈，拿瓶水进来。’’
‘‘没有啦，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记得。’’萧萧不好意思说道。
程世军接过小陈送来的水，打开盖子递给孙女，自己也喝了几杯茶，躺在沙发上静静的等了一会，对萧天宝说‘‘天宝，一会我和余芳有事要商量，你带萧萧出去转转。’’
‘‘好的，叔。’’
‘‘爷爷，我不想去。’’
‘‘萧萧不想跟舅舅玩吗？舅舅带你吃好吃的。’’
‘‘可是我好累，我想跟爷爷在这。’’
‘‘萧萧不想去就不去，陪爷爷在这和芳姨说话。’’
‘‘嗯，我会乖乖的，不打扰爷爷说话。’’
‘‘舅舅好伤心啊，萧萧不陪我玩。’’
‘‘行，别逗她了，一会你到下面店里叫小黄上来一下，我了解下情况。’’看到孙女有些为难，程世军赶紧打住。
‘‘好的，叔，那我先下去了。’’萧天宝和萧萧，余芳打个招呼出去了。
余芳忙完，过来陪程世军坐下。‘‘程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工作要紧。我也是随便走走，想着也只有你比较了解，让你帮忙出个主意。”
‘‘什么事你说！’’
‘‘楼下的店，你知道的，萧芸不在了，该怎么处理总要有个说法。’’
‘‘芸姐的店，我虽然没有用心问，可都是一个老板娘，小姐妹之间也都熟悉，还是知道些。’’
‘‘你说说看。’’
‘‘主要问题是萧天宝，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没有萧天宝搞乱，应该能自给自足，至少不会亏太多。”
‘‘萧天宝我可以搞定，没有萧芸支持，他就是无根浮萍。店如果转过来，肯定归你管，萧芸不在，谁还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店到手后，怎么维持。多了这个店利弊如何？不能成为负担，而是利用起来，互惠互利。’’
‘‘叔，肯定有想法了，直说就是。’’
‘‘我是这样想的，那个店，当时租了五年期，现在才两年，转租出去估计没戏。可不管的话，萧天宝毕竟还是萧萧的舅舅，不能萧芸刚走，就不管，不说做人做事没这样，小勇脸面也不好看。可管的话，就不能让他自生自灭，还要贴钱。要管，就尽量做好。’’
‘‘这是当然，管就要尽力。’’
‘‘我是这样想的，具体我说不好，我文化见识低，你别笑话我。比方，你在楼上批发萝卜，我在楼下零售蒜头。我们合作，批发你们萝卜的人看到蒜头，有人也喜欢就顺便带几个蒜头回去。你把萝卜放在我那，我这毕竟是一楼，最先也最多人会经过，有人看到觉得这萝卜好，是不是就给你带来新客人。这样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叔这比方。很形象我听懂了。是有可能，包和衣服本来就不是冲突的关系。’’
‘‘具体等小黄上来再了解下。你帮忙给些提点。’’
‘‘我差点忘了，小勇让我跟你说，工厂打新样你可要认真提意见。’’
‘‘这是份内的事。放心。’’
‘‘库存量多不。这词也是现学的。’’
‘‘这边还好，刚开始是订货为主，后面有些小客户来拿现货，会有些库存。到最后，我们这边就是淡季或换季准备新款，多余的库存就都寄往俄国刘总那里，送去零售，库存也都算在他头上了。’’
‘‘不是太明白，反正没库存就好。’’程世军轻松的自知也让余芳轻笑起来。
两人轻松的聊天，余芳还偶尔逗逗萧萧，她见过小时候的萧萧，后来就见少了，萧芸开店后也有带萧萧来店里，可都很少上来，程勇更是很少带萧萧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