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封禅,告祭天地。天上显现大蚓大蝼,色尚黄,于是以土德称王。
当时,有嘉禾生出,凤凰来仪,种种祥瑞不召而至。
非是求一人一族荣华,而是为在场所有部族所有族人祈福,千秋万代,只要是中原子民,皆受到天地庇佑。
自此以后,妖物精怪不敢来犯。
在此之前,虽然几乎所有大型巫术祭礼都需要整个部族许多人众志诚诚共同完成,但有更多的人人皆可使用,即每人皆可为巫,家家能祭神鬼。然而之后,一场浩大的祭祀活动改变了这个状态,那就是封禅大典。是谓绝地天通,断绝了一般人和天神交往的权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封禅”是第一个真正的“气运”巫术,它的效果延伸到在场每一个人,世世代代,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凡人类所踏足之处,皆是人道气运所即之所。
不过这个术太大了,即便以往都是靠祭祀的力量来维持主持者精神稳定来运用超出理解的力量,但这个术还是超出了普通人能承担范畴。所以,封禅者必须是在有天降祥瑞或者天下太平的伟业,前者代表先天气运,后者则是在这世上存在的根基,二者任有其一都代表对世界有足够的份量,如此一来,才有足够命格承担这一“术”所带来的压力。
借用封禅仪式,完成了国运与地脉的联通。“或曰封者,金泥银绳,或曰石泥金绳,封之印玺也”封禅文书以“金泥银绳”或“石泥金绳”封之埋于地下,从此以后,身居王位者便代天掌君权,代表一国气运。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所有族人都不再能感应到神明的存在……嗯,或者说,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只能施展一个巫术,而且是无意识的使用,作为君权的基石,国运的承载者,无时无刻不贡献着力量,支撑起统治者作为君王的“君权神授”。
“人单势孤”不是假话,若非有庞大的族人数目为支持,没可能接触到那个高度。
身为国运的承担者,相当于一方天地的代言者,金口玉言,独自一人便能施展以往千百人才能完成的术,同时百邪不侵,如同妖怪看到他时便会受到巨大的压力……当然,承担国运的压力的巨大的,后世帝王的文武百官也会为其主分担这个压力,如同人塔般勉强维持着那个高度。
另外,以一人意志为轴心统领国运,风险和好处并存,若得贤能明君,那便是天下太平,反之,则会令国家陷入混乱。那种混乱不仅仅是体制上的问题,因为帝王人背国运,所其本身昏庸无度,即便把所有政权交给让人,他的意志也会潜移默化间影响到全国,到时候,各种灾祸各种乱象都会相继发生。最为极端的状况,便是帝王失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那便是社稷动荡导致国运不稳,暂时失去了部分对妖兽压制的结果,只有当再次有人承接天命才会再次稳定下来。
此时,传统五行理论初步形成。此理论衍生于阴阳,用来说明世间万物形成及其相互关系的道理,广泛用于医理、堪舆、命理、相术和占卜等方面。
此时的五行含义与之后的不尽相同,五行最初的含义大概如下:“金——金属;木——植物;水——液体;火——热能;土——土地。木干暖生火;火焚木生土;土藏矿生金;金销熔生水;水润泽生木。刚胜柔,故金胜木——因为刀具可砍伐树木(兵器、剪刀不宜放床头);专胜散,故木胜土——因为树木可扎根土里;实胜虚,故土胜水——因为堤坝可阻止水流;众胜寡,故水胜火——因为大水可熄灭火焰;精胜坚,故火胜金——因为烈火可熔化金属。看似相克其实是相生,木克土生火,水克火,(冰)亥克水……”
在此之中,很大一部分应用承习于“变术”,即最初的巫术。在这段时间里,巫术和工挤并不分家。
在这段时间里,鬼魂开始普遍出现。
虽然有永不死亡的先妣神观念,不过这些仍然徘徊在世间不去的,却并非那种存在。他们不能为人所视,所触,所闻,乃是生人在世间的留影,不多时便会消散,回归天地。
出于对亲人的留恋,人们在发现鬼魂存在之后想出来许多方法,试图延续其存在的时间。
注曰:事实上,鬼魂与先妣神(祖先神灵)的成因相似,是在国运大术之下成型的人意识的残影,然而,大多数人的德行、境界和功绩不足以维持他们存在于世间,所以,消散也就是必然的了。
随着与神沟通的权利被收拢进统治者手中,另一种不依赖于神明,不同于巫术的术开始显露出来。
使用这种术的,包括炼妖一脉的后代以及曾经祭司的后代,前者蕴含妖族血脉,后者则因祖先常与神秘沟通而带有了一些特异。
新术作用的,是一种不可触及不可名状之物,充塞与天地间却知不其所在。它的存在,只有少数人能略微感受的到,而在一些妖兽身上也能感觉到类似的东西,故而跟着感觉模仿那些妖兽,偶尔便能够引发一些有趣的现象,日积月累下来,便成了一套新的术的体系。不过,新术的能力太过低微,若不借助巫术,能发出一个火星,略微提升一点步速,就已经它的极限,所以一直得不到重视。
在绝地天通时期,失去巫术的压制,导致这种新术在民间被广为流传。
注曰:“气(炁)”是物质的一种,分虚实,实者为物质,虚者为灵气。
炼妖一脉原本的力量来自于吞噬妖族、妖兽,根本不需要,或者说因为起始点太高而做不到自发修行。只要拥有智慧,妖族本身的天赋能力就足够他们使用。然而,随着力量被封印,妖气被纯净化后,就失去了大部分能力,而且那种力量还随着血脉的延续在不断削弱——事实上这就是封印本来的目的。
刚开始的几代人尚且能理解并坚持原始的目的,但几代后就有族人开始不甘于寂寞平淡,总有那么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血脉高人一等,想要依靠天赋能力去做些什么,不过后来这群人很快销声匿迹。
必须得说的是,妖和异兽、灵兽是不同的。异兽是不同于普通常识的奇异生物,它们来自于其他地方,生命结构都与普通生物不同,所以有一些特性看起来就像异能一样。灵兽有两种说法,一是天地之气形成的灵性之兽,一种说法是有灵智的生物种族。而妖,“弃常者为妖”是普通生物变化而成的特例,其特异之处全在于体内的那一道妖气。妖气蕴含诸多特性,所以才有许多天赋神通,而妖气纯化以后诸多神通也就随之消灭。
那群不愿压制力量重新融入人族中的人们试图破解封印失败,转而研究利用现有力量的方法。
很快发现,在失去妖族躯体的前提下,任何“术”的使用都会消耗大量体力,故而转去寻找增强体质的方法。和普通妖不同没有内丹作为力量的枢纽,在他们体内的是一种莫名的力量,被认为用“气血之力”推动,身体健康强健便能使用更强的力量,其中有一少部分人通过吸收其他生物的血气来作为“气血之力”的力量根源,却是与方面炼妖一脉的术极其相似。
另外,巫术虽不能用,大多数神器和巫器的效果还依然如故,一部分礼器只能由特定的身份才能使用,其中部分礼器因为各种原因失去效用,还有一部分却得到了强化。例如著名的“轩辕夏禹剑”,因为承载了人道气运,乃是圣道之剑,人族不灭,宝剑不毁,堪称道器。
注曰:道器是一种特殊的器,标志是承载了某种规律,其承载的过程与国运之术相似。相较之道器次一层的,未能承载大道规则却能代表一段历史的器被称为“宝器”,因其承载之物不去大道规则厚重,故而威能削弱,也不具有“长存”的特性,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这段时间里,人类基本开垦出较为适宜的生存环境,部落之间依旧有摩擦,不过在分分合合中相互融合、不断壮大。政治上,官制、历法、刑法、土地、赋税;军事,上军队、兵器;经济上,农业、工业、畜牧;文化上,文字、生产工具、交通工具;科技上,天文、历法、地势……都有各自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