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旁的店面中间夹着的小路口,一个身影悄然出现,比了一个手势。
“安全到达!”
赫然是一向勇往直前的亮。
“抵达目标地点。”
另一边铺子前的直树单手抛着两个苹果,给队友打了信号。
“抵达……”
晃站在一群人之间,许多身材高大威猛的成年人把他挤得快看不见了,注意到直树和亮两个人之后,犹犹豫豫的抬起手小心翼翼发出信号。
不是他连发信号的勇气都没有,而是这边正在打擂台赛啊!
天知道这两个家伙怎么选的集合地点,他到了才发现这边一群高大生猛的人,他可不想被误认为是举手报名然后卷入其中!
他们明早就要出发执行任务,矢仓带他们在这里休整一晚,又同意他们出来四处逛逛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在任务刚开始就随随便便卷入麻烦引人注意。
何况,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矢仓说不定会半夜就把他们叫醒,披星戴月直接出发,保持充足的体力相当有必要。
忍者被拉去打擂台赛,哪怕能勉强不受伤,矢仓也饶不了他!
晃趁着周围没有人注意,小幅度的轻轻摆了摆手,努力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却是打出信号确认两人受到后迅速抽手离开。
“喂!那边的小哥!举手就上来!跟我甩开膀子打一场!”
晃闻言身体僵直,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真的不想打擂的,这些只会普通功夫的普通人有什么好打的……
我真的不要上去啊!别往这边看啊!
矢仓你可千万知道我的心情啊!一定要饶过我这一次……都是这两个家伙害得!我只是听从而已!我都没提出要上街来啊……我只想老老实实待在旅馆的!虽然是有那么一丢丢好奇……不不不!完全就是被拖出来的!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晃努力的自我催眠,希望能就此逃离苦海。
“你还在这儿干嘛呢?”
“啊!”
亮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跳来了一步,反倒是直树带着晃离开了原地。
人群中有几个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朝这边投来了视线,但也很快不再关注——擂台赛要开始了!
被带离到人流较少地带的晃这时才发现,那边的擂台赛已经开始了,其中一个比赛的选手是刚才自己身边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伙。
晃长舒一口气,脱力的坐在地上。
“喂!你刚才干嘛那么激动?害得我还以为有人偷袭!”
亮也走了过来,数落着一惊一乍的晃。
亮也很疑惑,真是奇了怪了,这两个平时稳重的人怎么都比自己还毛躁了,外面的世界就真的这么神奇?
“打擂台的不是我……”
晃叹了一口气,喃喃出这么一句话来。
“哈?你还想打擂?晃你今天没吃药吧!”
亮一脸懵,这家伙长吁短叹的就是因为没能去打擂台赛?
怎么可能打擂啊!
“太好了……矢仓……”
晃的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吓得直树和亮两个人却是目光如射线,四处搜索起来。
折腾了好一阵,亮也没感觉有矢仓的半点踪迹,看着晃脸色难看。
“你不是没吃药,你是嗑药磕疯了!”
晃脱力的打开亮按在他肩膀上的爪子,径直人多的地方走去,直树也一起跟上。
“你们干嘛去?”
“晃没事,耽误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直树温言解释,亮也想起来他们刚刚一闹腾耽误了有一会儿时间了,再纠结下去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几个人没发现,刚刚打擂的登记处小桌那边,端着毛笔的人左手把玩着玉石转了几圈。
另一侧楼阁顶层,透过纸窗缝隙向下瞭望的人带着一款白色面具,额心赫然是四道水纹。
他是驻守在黄泉渡的雾隐暗部,雾隐有着先进的追踪忍者的体系,确保村子培养出的忍者不会轻易流失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忍者因为过错叛逃的心理,而黄泉渡这样重要的地方,既是忍者的连接点,也是雾隐对外的窗口,多方势力混杂其中,雾隐不可能放任它自由发展,暗中不光驻守有常规的忍者,还有暗部一直在盯着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
额心四道水纹的暗部注意到了手转玉石的人打的讯号,观察了一会儿,又将视线投向别处。
“没什么问题,是矢仓带出来的几个小子。”
警戒一方的暗部下了结论,在小小的窗户缝隙后,暗部的身体遮挡住的空间里,有另外的两张桌子,两组人手在做着记录,而与这名暗部相对的另一边也有一名暗部,这是一个四方皆有窗的塔楼,四名视力极佳的盯梢暗部将整个黄泉渡都纳入监察范围,与下面藏着的暗桩遥相呼应,暗桩未必都是忍者,但都是来自于村子的可信之人,他们在普通人之间隐藏,发现有忍者可能,或者形迹可疑的人员,就向塔楼的暗部发出信号,暗示他们注意这边。
“矢仓?他怎么带了这么生的人手?”
桌前的一个人一边抛出疑问,一边却不影响他用笔如飞,刷刷刷的对刚才的事做了记录。
“也不算生,以前也好像也组过队,只不过都是在国境线内。”
另外一张桌子后坐着的中年人回了他一句,却是嘲讽意味十足。
本来执笔记录的忍者说的“生”是“生疏”的“生”,“生涩”的“生”,他们见矢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他们也不清楚具体任务内容,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那家伙近些日子接的任务难度越来越高,有时候会带着一组优秀的中忍行动,这次居然带着这么几个毛躁大意的家伙。
而中年人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解释为“陌生”的“生”,周围的忍者都发出低低的笑声,或不屑的声音。
国境线以内的任务,那是下忍中的雏鸟和新上任的中忍为指挥练手才会去做的任务,当然,他们也有任务额度,不过像是放假一样的态度和当作是全部的忍者的意义与生活的态度是绝对不同的。
几个小雏鸟,仗着一起做过几次国境线内的任务,就想借此抱紧矢仓的大腿,真是痴心妄想!
国境线以内各个岛屿之间虽然时常有动乱摩擦,可好歹是有水影在主大陆坐镇的,一般没人特意为难那些任务楼派出来执行C级或D级的忍者,可这儿是黄泉渡!到了这儿没有人忌惮你背后十万八千里远的水影!
忍者执行任务有所损失是最正常的事情,一个村子接了任务,就往往会有另一个村子接手对方的任务,两方忍者没有摩擦就顺利完成敌对两方势力要求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也从来没有因为不能完成任务,并且赔上自己的性命的忍者就互相开战的!损害村子的名誉和利益就是村子的耻辱,在这儿,没什么朋友故交!一切凭实力,一切靠自己,一切为了任务而无所不为!
“照这么说,矢仓这是在带新人了?”
“他早就过了带新人的时候了吧,新人什么的多麻烦。”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轮岗盯梢的人目不转睛,其他人倒是还轻松惬意的很。
“那个小子难道不是中忍?矢车菊的颜色(忍者服)。”
刚刚收到玉石信号的盯梢暗部插了一句进来。
“我又没看见!谁知道村里怎么想的,说不定人手不够就随便安了几个进来,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
盯梢的暗部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看到刚刚撤到一边的直树等三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议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