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晃荡了大半日萧曼吟才偷偷溜回府。
香儿见她回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见她这样萧曼吟心里吓了一跳。“小姐,你跑哪去了?你总算出来了,你要再不现身奴婢的小命都快没了。”香儿一边哭一边说道。一看这模样萧曼吟心里感到大不妙。
这时萧伯赶了过来对她行了个礼道:“小姐,老爷让您马上去趟书房。”萧曼吟一愣来不及换衣服便跟了过去。
书房里,萧致远板着一张脸处理着公文。长清公主面色不愉的坐在一旁喝着茶,桂嬷嬷在身后打着扇。
萧曼吟踏进书房一见二人便顿觉一股寒气迎面袭来。“见过父亲,见过公主。”萧曼吟向二人行了礼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声。
萧致远见她进来从头打量了她一番,长清见她这身装扮脸上写满了‘厌恶’。
“今儿个到哪里去了?”萧致远冷冷地问着。
“女儿在屋里呆着闷得慌便出去走了走。”萧曼吟说起谎来也是不带眨眼的。
“我前日是怎样说的?”萧致远复问到。
“父亲让女儿在屋里学规矩。”萧曼吟低声地回道。
“你还知道我不让你出门在家学规矩呢?你的规矩就是穿成这不男不女的模样在外到处晃荡吗?”萧致远重重地扔下手里的书劈头盖脸骂了过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怎样说你的啊?那些话为父听了都脸红,我这张老脸算是让你丢尽了!”骂完后萧致远又咳嗽起来,长清忙上前安慰着:“何必动气呢!伤了身子可不划算。”
“女儿知错了还请父亲不要生气,女儿下次再以不敢偷跑出去了,以后一定好好听话。”萧曼吟跪着给萧致远认着错。“女儿这次出去并没有做什么坏事,父亲为何又说我给您丢脸了?”萧曼吟不解地问道。
长清安抚好萧致远后走到萧曼吟身边打量了她一番冷冷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长清质问着。萧曼吟一脸糊涂地望着她。“你如果想进我皇家的大门你给你父亲或者是我说一声便是,用得着使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搏吗?你不顾及自己的声誉我们这一大府子人可还是要脸的。我的依依以后还要嫁人,你现在却弄得她声名狼藉是何居心?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不顾及父母之义、兄妹之情学得一身的下作手段,这难道也是你那闻名天下的外祖所教出来的吗?”长清毫不留情面地骂着萧曼吟。
一听自己的外祖被骂,萧曼吟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对着长清厉声说道:“我犯了错公主责骂我便是,为何牵出我的外祖父?我从小被赶出府幸得祖父养育方能长大成人,公主有何道理说他老人家的不是?我想就是父亲也不能说他老人家半个不是吧?”萧致远听着萧曼吟这话脸露惭愧之色并不作声。长清见萧曼吟敢如此无礼顶撞于她甩手就给了萧曼吟一个耳光,但这个耳光被萧曼吟拦了下来并没有落下。
“反了,反了,你敢对本宫动手?来人,给我拖出去打。”听着长清的命令一群小斯赶紧跑了过来正要将萧曼吟拖出去,这时文怡如赶了过来道:“慢着。”此刻的她除去了急躁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走到长清面前道:“不知我女儿犯了何错要劳驾公主亲自教诲?”文怡如看着长清冷冷地质问道。
两个敌对的女人在一起必然又要掀起一场风波,萧致远不愿见二人发生事端赶紧道:“子女犯错,长辈理应教训。”文怡如转头冷笑地看着她道:“请问丞相,我的女儿犯了何错呀?需要这样大动干戈地惩罚?”
“犯了什么错?如今全洛城都在传她的丑事你还不知道吗?难道非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一次?”萧致远气愤的说道。
“丞相是说吟儿和齐王的事吧?”文怡如盯着萧致远道。萧致远侧着头并不回答。文怡如冷笑了两声道:“真是可笑之极。当日你不也在场吗?事情的真相是怎样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清楚吗?就凭一句谣言你这个做父亲的便要对自己的女儿下如此重手,真让人寒心。”
“夫人说这是谣言可不知‘空穴不来风’?”萧致远反驳道。“敢问丞相师从何人?我是谁的女儿?吟儿是由谁抚养长大?”文怡如又问道。
“自然是岳父大人。”
“父亲为人如何品性怎样?我的做派如何?”
“夫人的做派自然是好的,岳父的风骨更是无人能及。”萧致远答道。
“既然这样,丞相为何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吟儿?你是真的认为吟儿是那不知廉耻之人?还是认为是父亲教坏了孩子?”文怡如又反问道。萧致远不语,文怡如又嘲笑道:“我看丞相也是越老越糊涂了!当日御花园的人何其之多,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俩敢做出如此龌蹉之事?就算吟儿不检,那齐王可是王孙子弟他难道不明白其中的厉害要来趟这趟浑水?再者,陛下当日也在场,如他俩真有什么越矩之处难道能逃得过陛下慧眼?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心之人在大做文章,没想到丞相这么容易便上了当还差点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文怡如一番话说得萧致远哑口无言。见萧致远沉默,文怡如拉起萧曼吟便走。临走前文怡如看了眼在一旁插不上一句话的长清公主又回头看了一眼萧致远道:“我要是丞相,现在便会马上派人去查清楚是谁在散播谣言,到底有何居心?而不是在这里教训人。另外,我也想给丞相您说一声,我文怡如的女儿以后只有我管教不烦他人动手,我的父亲……”说到这里文怡如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道:“也不容他人诋毁,皇亲贵族也不行。”说完文怡如拉着萧曼吟出了书房回了清芙居。
长清公主见人被带走,看着萧致远道:“丞相也觉得是有人在做文章?”萧致远不言,长清以看出了他心里所想便道:“既然丞相心里已有主意我也不操心了,也希望这件事能够弄清楚才好,不然受累的不仅仅是府里的名声还会影响到孩子们的前程呢!”萧致远点了点头。
桂嬷嬷扶着长清公主回了落梅院。路上,桂嬷嬷问长清道:“这件事公主打算怎么办?”长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还能怎么办?丞相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如果我再说什么反而适得其反倒不如什么都不做了。”停了片刻,长清叹道:“那姓文的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那小妮子也够厉害。”长清说完“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径直回了院里,桂嬷嬷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文怡如送萧曼吟回了清芙居,一路上萧曼吟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得时不时偷看两眼文怡如。到了屋里安顿好了她,文怡如便要回如心阁。见自己的娘亲一路上过来也一言未发萧曼吟赶紧拉着文怡如的手着急道:“娘亲你不要生女儿的气好不好,事情并不像外面谣传的那样,我和齐王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娘亲你要相信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偷溜出去了。”文怡如冷冷看着萧曼吟,吓得萧曼吟低下了头不再敢看她。
就当萧曼吟心里正忐忑时然听见文怡如“噗嗤”一声笑了。“刚才在你父亲书房不是挺横的吗?这会怎么心虚了?”文怡如打趣道。萧曼吟高兴地抓着文怡如的手道:“娘亲是不怪我了?”看着萧曼吟一脸纯真的样子,文怡如宠溺道:“娘亲相信你的为人,怎会怪你?不过以后你还是要处处小心才是。”顿了一下,文怡如道:“今天你也算把落梅院那边得罪了,以后恐怕没有安生的日子了,你这段时间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落梅院那边也尽量避开些,不要让她们寻到任何错处,知道吗?”文怡如嘱咐着萧曼吟,萧曼吟只得点头答应。
送走了文怡如,萧曼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晚的齐王府,灯火通明,一片歌舞升平。屋里,百里翰逸正搂着两个舞姬喝着酒欣赏着歌舞。
侍卫重九进来俯身在百里翰逸耳边道:“主人,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有人故意而为。”百里翰逸漫不经心道:“可是查到何人所为了?”
“是”重九回道。
百里翰逸勾起一抹坏笑道:“那丫头的名声一定坏透了吧?当日给我那巴掌想想都疼呢!”百里翰逸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对重九道:“这件事暂时不急,过几天再办,让那丫头的名声先臭几天再说。”重九领命而去。
清晨,天刚亮开。湖里的青蛙还未回家休息,鸟儿还未离巢,萧依依带着一帮人便冲进了清芙居。
萧依依来到清芙居一脚踢开了房门,正在梦中的萧曼吟被这突来的声音惊醒。
“萧曼吟你给我滚出来。”萧依依在屋外的木台上叫嚷着。萧曼吟揉揉眼无精打采的走了出去,只见萧依依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盯着自己。萧曼吟不经打了个寒颤,心道:“肯定没好事。”
“妹妹一大早在我这里又喊又叫地可谓何事啊?”萧曼吟不悦的问道。“何事?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不知道吗?”萧依依将萧曼吟拉倒木台上气愤的质问着她。“我是真不知所谓何事惹得妹妹不快,如果知道就不会问你了。”萧曼吟不耐地说道。
“你个贱人,勾引皇子,弄得整个府里声名狼藉。连我也被你连累。昨日你和你那不知廉耻的娘又竟敢顶撞我娘亲。今儿我就是来好好教训你的。”萧依依说完扬起手便要打,却被萧曼吟躲了过去。“妹妹好歹也是读书之人,为何屡出恶言伤人?我自问并没有得罪于你,我娘亲也与你无来往,为何出言辱她?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不要殃及亲长。”萧曼吟一脸气愤地说道。
萧依依收回手狠狠道:“我是郡主,我娘亲是公主,我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你娘虽然被抬举为父亲的平妻,说得难听点也只不过是父亲的妾而已,我有什么不能骂的?她要是懂规矩、识大体、知廉耻,早在十几年前就应该带着你们兄妹俩滚出府里,也不会有今天的丢人现眼。”
萧依依骂的畅快,萧曼吟听着这些话,这些年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全都涌了上来。她双手拳头紧握,正想出手收拾面前这个无知、跋扈的萧依依,可想到文怡如交待的话心里再三挣扎终于压住了内心的怒火。“郡主可骂完了?骂完了就请回吧!我还要睡觉呢!”萧曼吟说完便要回屋。
萧依依见萧曼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更加气愤,她令人上前教训萧曼吟,谁知萧曼吟气场太强大一瞪眼便吓得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敢动手。萧依依见状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便自己对萧曼吟便动起手来来。萧曼吟实在不愿与她多做纠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夏日的早上多晨露,木台被露水浸湿,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萧依依被抓着的手吃痛,一边叫着萧曼吟放手,一边使劲往后挣扎着想要收回手。萧曼吟看着她甚觉厌恶,手一松,萧依依往后倒去。由于木板湿滑,脚下没站稳,整个人“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香儿进来院子准备伺候萧曼吟起床,一进院子便看见了一群丫头婆子惊叫着在湖里打捞萧依依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