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吟和癞蛤蟆二人一起来到了城外的洛河边凑热闹。一身贵族气浓郁的萧曼吟和一副寒酸样十足的癞蛤蟆走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好多人都看着他们俩,只有他俩不自知。
洛河上到处飘着精美的画船,河岸两边也是人山人海。人们或是赏景或是交友好不自在惬意。
萧曼吟和癞蛤蟆穿梭在人群里也在感受着着热闹和自由的气息。
“快看,快看。聚香阁的姑娘们上画船了。”人群里一个男子喊道。岸边的人群瞬间躁动了起来纷纷往那边挤过去。
“聚香阁?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萧曼吟说道。回头一看,癞蛤蟆已不见了踪迹。
“瘌蛤蟆你在哪?”萧曼吟四顾喊着却不见他会回答。定眼一看却见癞蛤蟆早已挤进了人群里向着那群聚香阁的姑娘而去。
“哼!也是个见色眼开的臭男人。我要是告诉丽娘小心她不拔了你的皮才怪。”萧曼吟看着癞蛤狠狠地鄙视了一番。“癞蛤蟆,你等等我啊!”萧曼吟一边喊着也一边跟在后面挤了过去。
洛河岸边停了长长的一路花车,花车所到之处飘来一阵淡淡的脂粉味。聚香阁老鸨带着姑娘们下了车依次往停在岸边的花船上而去。那些女子经过之处引来了围观男子的轰动。他们一个个嘴里不是叫着纤纤姑娘就是叫着红娘。那些个女子想来是见惯了这阵势,对着这些狂热的男子也不避讳反而大方地浅笑。那娇媚的神态又勾去了无数男子芳心。
那些女子个个兴致盎然地依着自己在聚香阁花榜上的名次有序地上了花船,唯有走在最后那个怀抱琵琶的女子一脸哀愁。
癞蛤蟆使劲挤开身旁围观的人想要向那女子靠近却被聚香阁的护卫给拦了下来。
“小风,小风。”癞蛤蟆使劲地喊着。那女子听见喊声回头看见癞蛤蟆立马扭过了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姑娘快莫要哭了,待会要是被妈妈看见了又是一阵好打。”那个被叫做小风的女子身旁的侍女低声提醒道。
“小风,小风。你看看我呀,我在这啊!”癞蛤蟆边喊着便往那女子身旁冲去,情绪甚是激动。围在那些女子旁的护卫赶过来死死拉住癞蛤蟆就往外拖去。其他的女子见癞蛤蟆这样疯狂都十分的鄙视。
老鸨见状瞪了一眼癞蛤蟆又狠狠地瞪着一眼小风转而笑着脸对周围的人道:“感谢各位公子这些年对咱们聚香阁各位姑娘的眷顾。今日我们聚香阁所有姑娘乘花船游河,要是各位公子愿意捧场还请大家上船一聚。”
那些个男子一听老鸨的话纷纷向船上跑去。
癞蛤蟆见小风上了船也要跟着跑上去却被那些个护卫死死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老鸨摇着团扇慢慢悠悠地走到癞蛤蟆面前,看和他那张被按在地上压得不成形的脸冷笑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要来找事更不要想着来抢人。要是我在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或是出现在聚香阁我打断你的狗腿。”
老鸨说完便上了船,护卫松开癞蛤蟆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萧曼吟这时才看到癞蛤蟆,她赶紧跑过来制止住了那些打人的护卫。“你们干嘛打人啊?”萧曼吟吼道。
那些护卫听见萧曼吟的呵斥这才松了手停止了殴打。“招惹了船上的姑娘就该打。”一个护卫霸道地说道。“刚才妈妈的话你也听见了,还不快滚?”
“哟!瞧你这话说的。你们这些姑娘出来不就是给男人招惹的吗?”萧曼吟不客气地说道。
“你这话没错,就算要招惹也得有那个招惹的本事才行啊!”那护卫目中无人地回了过来。萧曼吟不再理他将满身是伤的癞蛤蟆从地上扶了起来。癞蛤蟆刚被扶起来又要往花船上冲被萧曼吟死死拉住了,那护卫抬起脚又想给癞蛤蟆提来,萧曼吟立马挡在了他前面。“干嘛?又想打人啊?”看着萧曼吟凶巴巴的样子那几位护卫才放过癞蛤蟆回了花船上。
“小风,小风。”见船开走癞蛤蟆仍在不停地呼喊着。
“我说兄弟你这是干嘛?怎么好端端地一看见个姑娘就成了这副模样?”萧曼吟不解地问道,心里更多的是疑惑。
癞蛤蟆也不打理萧曼吟,他瘫软在地上眼睛盯着那远去地花船一眼也不愿挪开。见癞蛤蟆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萧曼吟也没了玩耍的心情她决定先把癞蛤蟆带回去交给丽娘再问问什么情况。可是癞蛤蟆死活不肯离去,萧曼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给带了回去。
一进酒馆,丽娘看见癞蛤蟆浑身是伤地回来吓得赶紧跑过来将他扶进了屋。癞蛤蟆躺在床上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眼里流着泪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小风的名字。
丽娘见他这模样把萧曼吟拉到屋外怒气冲冲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一个人出去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萧曼吟见丽娘这阵势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啊!他看见聚香阁一个姑娘就不顾死活地冲上去想要抢人就被打成这样了。”
丽娘听到萧曼吟这样说,刚才的怒气一下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无力道:“看着他往前冲你也不知道拦着他一点啊?”
“我拦了,没拦住。没想到他性子一起来居然这么吓人。”
丽娘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萧曼吟道:“你走吧,以后别来找他了。”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叫你走你就走,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或许我可以帮他呢?”
“你?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萧曼吟被丽娘赶出了酒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帮他。”萧曼吟在门外喊道,丽娘始终没再搭理她。
“真是怪人,说了帮忙居然还不信。我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萧曼吟说着便又往洛河边跑去。
聚香阁的花船已经开出去好远,萧曼吟花大价钱租了一艘船追了上去。
船靠近了聚香阁的花船,萧曼吟站在甲板上摇着手里的折扇。虽然这时节天气并不热但洛城里好多附庸风雅之人出行都带上了一把折扇,萧曼吟有样学样了起来。
“哎呦!好俊俏的小郎君,上船来玩玩啊!”花船上一群女子在船窗边叫喊着。萧曼吟侧头对那些女子微笑道:“好啊!爷,这就来。”这一笑,这一声爷瞬间迷倒了一大群女子。
萧曼吟在船夫的帮忙之下上了聚香阁的花船。那些女子见萧曼吟上了船蜂拥而至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的女子趁着人多便对她上下其手吃了她好些豆腐。
老鸨见有客人上船赶紧迎出来招呼道:“姑娘们,有客人来赶紧招呼着。”这一吆喝,船里又跑出了好些女子来。萧曼吟有一瞬间仿佛,她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女儿国。
这些女子簇拥着萧曼吟进了花船。一进船丝竹管弦之声、男女嬉笑打闹声便传入耳内。再看这花船一共有三层,上面一层和下面一层是单独的雅间,萧曼吟现在所在这层是中间这一层。这一层船舱中间设置了一个圆形舞台,舞台上正有舞女在翩翩起舞。
那女子身着一身大红的衣衫,红唇烈焰站在舞台上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十分夺目,那舞姿和那眼色在一身红衣的映寸下格外地摄人心魂。萧依依看到这一幕在心里感慨道:“难怪有那么多的男子宁愿耗尽家财也要来这消金窟。
一舞毕舞台四周响起一片叫好之声。那红衣女子正从舞台上缓缓走下来。
“我就要这位姑娘陪我。”萧曼吟指着那女子对老鸨道。
“公子可真是有眼力,这是我们阁里数一数二的姑娘纤若。不知公子是坐坐还是留宿啊?”老鸨殷切地问道。
“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萧曼吟好奇地问道。这话一出,老鸨和其他的女子都笑了。
“看来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聚香阁吧?也难怪!这坐坐就是和姑娘们喝喝茶聊聊天。这留宿嘛,就不用我多说了。”老鸨笑着推了一下萧曼吟又道:“我们纤若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若公子想要留宿可就要另选他人了。”萧曼吟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心里想着:“就算我要留宿也没那个本事啊!”
“我就坐坐。妈妈尽管把纤若姑娘叫来便是我一分钱也不会亏待妈妈的。”萧曼吟说着便给老鸨手里塞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那老鸨喜笑颜开地将那女子叫了过来。
“纤若,快过来,来新客人了。你赶紧带这位公子去你屋里坐坐。”老鸨给纤若使者眼色,那女子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萧曼吟淡淡道:“妈妈,我今天累了你让其他姐妹招呼一下吧!”
“哎呦!我的祖宗。这位公子可是头一回来就看上了你,你可不能给我撂挑子啊!赶紧着。”
萧曼吟看着这纤若姑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既然纤若姑娘不愿意那就算了。妈妈,还请你帮我找两个会弹琴的姑娘给我送过来就好。”萧曼吟说着便对着那早已看好的梯子上了上层的雅间。
老鸨盯了纤若一眼又笑道:“好呢公子,您先请着我马上就把姑娘带过来。”
看着萧曼吟离去这剩下的女子好不失落。“一个个还杵在这干嘛?没看见公子已经上楼了吗?还不赶紧去伺候着?”一个个女子听见老鸨的话开开心心地跟着萧曼吟上了楼。
等人走了老鸨冷着脸对纤若道:“我说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这花开了一茬又会再开下一茬,今日你在我聚香阁里还算个人物,可保不齐那天就会来个新人物将你取而代之。我劝你啊还是乖乖地听话我才好保你多红几日。”
纤若听着这话心里虽很不舒服但面子上还不敢和老鸨过不去只得低头服软道:“妈妈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既然记下了,那你现在还累吗?”
“我这就上楼去陪那位公子。”纤若不情愿地说着转身也上了楼。那老鸨见她离去不悦地骂道:“就是个贱皮子。”
萧曼吟这间雅间布置地十分简单但又不失雅致。一推门进去便看见一个隔间,隔间两端各放置了一盆兰花。隔间中间是个圆弧大门,穿门而入掀开一串串的珠帘一方矮塌置于屋子正中。矮塌的前方有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把琴和一个香炉,香炉里飘出一缕清香。矮塌的右边另有一室,室内有一张大圆桌,圆桌的后方是一张宽大的软床。矮塌的左边是两扇窗,窗边的花瓶里插满了鲜花。除了这些外,屋内便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