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澜回去之后想了一宿还是对萧曼吟不放心,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如心阁。
文怡如见他这么早过来好奇地问道:“澜儿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孩儿的确有事想和娘亲商量。”
“你呀是个有主意的人,平日里的事都是自己做主。今儿是有什么事要和为娘的商量?”文怡如笑道。
“这件事关系到小妹,所以必须要和娘亲商量才妥当。”
见萧文澜一本正经的样子,文怡如担心道:“是吟儿又闯了什么祸事?”
“娘亲别急,小妹没闯什么祸事。只是我孩儿觉得小妹年纪也不小了该为她说门亲事了。”
文怡如一听萧文澜要给萧曼吟说亲奇怪地问道:“澜儿今日怎的突然提起吟儿的亲事了?莫非你有合适的人选?”
“孩儿只是觉得小妹大了该早点为她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至于合适的人选孩儿还没有。”萧文澜心虚地说道,其实他心里是想找个人来管管萧曼吟,免得她真的闯下什么祸事来。只是他为了不让文怡如担心不敢跟她说出实话。
“你说的问题这些天我也在考虑。但是有点难办啊!”文怡如提到萧曼吟的婚事也深感头疼。
“娘亲为何觉得难办?”
“吟儿先前干的那些事别人都知晓,再加上她什么也不会,这名声早就传了出去。现在洛城里对她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想觅得一门好亲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文澜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娘亲说得是,可是小妹的好岂是他人知晓的。”
“是啊!吟儿的好处别人怎会知道?可是这议亲,人家首先看的就是这些外在的条件。比如样貌、性情、才学、家世,这些都没有别人怎会再想来了解你的好?”
“娘亲,孩儿倒是希望小妹不要嫁入一个权贵之家。如果能为她寻得一个普通人家让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就好。”
文怡如听到萧文澜这话笑道:“难得你和娘想到一处了。我也是这么希望的,不求富贵只求平安快乐。”
“那这件事就劳烦娘亲多费心了。如果洛城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我们就到洛城外去找,我相信总会为小妹找到一个好人家的。”
“好,这件事娘亲自去办。”文怡如笑道。
母子二人在屋里谈论着萧曼吟的婚事却被来给文怡如问安的齐乐容听了去。她趁着萧文澜不注意赶紧去了清芙居。
清芙居里,萧曼吟听到齐乐容给她说的这番话惊叫道:“什么?他们居然要把我卖了?”
齐乐容一把捂住她的嘴道:“你小声点,这事可是我偷听到来告诉你的,你可不能把我出卖了。”
“我知道了,多谢嫂嫂来告知我,不然哪天我真的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他们嫁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齐乐容担心地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呗,不急!”萧曼吟不慌不忙地说道,心里已有了主意。
“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齐乐容舒了一口气,但心里却为齐修文担忧起来。
送走了齐乐容后,萧曼吟一个人坐在屋前的木台上望着湖里新长出的莲叶发呆。文怡如和林妈妈来了也没发现。
“吟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萧曼吟回头看了一眼文怡如也没起身迎接只道:“没想什么,再看鸟呢!”
“看鸟?”文怡如往水里和四周看了看道:“这哪来的鸟啊?我怎么没看见?”
“这鸟儿真可怜。”萧曼吟一脸哀愁道。“这小鸟被鸟妈妈养大后就要被嫁出去,这只小鸟不愿意离开她硬是不肯出嫁,没想到这鸟妈妈非逼她嫁给一只又黑又丑的大鸟,还连同那只大鸟把她带到了遥远的地方去让她一辈子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哎!这只鸟儿真可怜,她只是想留在鸟妈妈身边而已。”
文怡如听着萧曼吟替这根本不存在的鸟儿哀叹了半天在心里笑了笑道:“这鸟妈妈的做法虽是无情了些,但那小鸟毕竟长大了不能跟在她身边一辈子。鸟是如此,人更是如此。”
“所以娘亲就联合哥哥要把我卖掉?”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卖掉?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闲话?”
“这么说就是有这回事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常事。你也不小了,娘亲和你哥哥也应该为你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
“哼!说来说去,娘亲就和那只鸟妈妈一样。”萧曼吟起身回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孩子……今日吃了炮仗了?”文怡如见萧曼吟发火不可思议地说道。林妈妈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怡如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道:“这脾气都是谁惯的?”
在萧曼吟这里吃了闭门羹,文怡如只好回了如心阁。
萧曼吟在屋里把自己关了两日谁也不见。这两日她是越想越生气,心道:“凭什么让我嫁人我就要嫁人啊?我偏不听你们摆布。”
心里憋着气又没地方可发泄,她突然想到了聚香阁的事还没做完于是趁着夜晚又溜去了聚香阁。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萧曼吟刚踏进聚香阁的大门就被老鸨直接迎上了楼上的厢房。
萧曼吟见老鸨亲自来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上次给妈妈说的事不知妈妈可考虑好了?”
老鸨笑道:“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这赎身嘛,原本我们这里是没有这个规矩的。但见公子对小风那丫头一往情深,要我开这个先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赎身嘛可是少不了要给银子的。”
萧曼吟见老鸨开口答应放人欣喜道:“只要妈妈让我赎人,价钱你开便是。”
“公子果然爽快,那我可就开价了。”老鸨说着在萧曼吟面前竖起了她的一根手指。
“一百两?”
老鸨摇了摇头。
“一千两?”
“不错,一千两,黄金。”老鸨一字一句道
“什么?”萧曼吟惊道。“一千两黄金?妈妈是不是说错了?”萧曼吟呵呵地笑道。
老鸨收起笑容道:“公子可觉得我是在说笑?”
“不是,这个……妈妈您看着价钱我们还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我聚香阁里的姑娘就值这个价,你出得起价就把人领走,出不起价就请公子以后休要再提赎人的事。”
老鸨一点情面也不给留,萧曼吟见老鸨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说又给老鸨约了几日时间让自己考虑。
萧曼吟这下也犯愁了。答应了癞蛤蟆要帮他把小风救出来,可是一千两黄金莫说对癞蛤蟆是个天文数字就是对萧曼吟甚至对整个丞相府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要怎样才能把人救出来?要怎样才能弄到这笔钱呢?萧曼吟想着这些头疼的问题不知不觉来到了丽娘的小酒馆。
夜已很深,整个小巷被黑夜笼罩。萧曼吟使劲地敲着酒馆的大门。丽娘被惊醒,披着衣服拿着油灯走了出来在里面问道:“谁啊?”
“开门,是我。”
丽娘打开门见到萧曼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道:“这半夜三更地来我这干嘛?”
“少废话,给我来一坛酒。”
癞蛤蟆这时听见动静也出来了。瞧着萧曼吟心急道:“兄弟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萧曼吟叹了一口气道:“消息是有了,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丽娘抱来一坛酒放到萧曼吟面前道:“赶紧说说看。”
“那老鸨同意赎人,但要一千两黄金。”
“什么?”
“什么?”
丽娘和癞蛤蟆同时惊讶道。
“一千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更何况是黄金。那老妖婆要吃人啊?”
癞蛤蟆一听要这么多的钱,一下子又陷入了人痛苦之中。
“好了兄弟,你也别难过,陪我喝两杯。喝完了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萧曼吟安慰着癞蛤蟆。
丽娘一把夺过萧曼吟手里的酒碗道:“还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先前答应地好好的说是有办法把人救出来,这会怎么不成了?”
“说得你好像能一样,不是都好说了再想其他办法吗?”
“除了拿银子赎人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去硬抢不可?”
听到“硬抢”两个字,萧曼吟突然站起来拍着桌子道:“实在不行咱就硬抢。”
癞蛤蟆一听这话惊得抬起头望着萧曼吟道:“怎么个硬抢法?”
萧曼吟眼睛转了转便再癞蛤蟆和丽娘的耳边低语了一番。这两人听着萧曼吟的计划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癞蛤蟆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行,你这个方法太冒险了,我不同意。”癞蛤蟆否定着萧曼吟的计划。
丽娘心里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冒险怎么能成功?你俩就听我的,把我交代的东西准备好便是,其他的听我的安排。”
萧曼吟不给他俩反驳的余地,直接就安排了他俩要做的事。癞蛤蟆还在犹豫,丽娘狠狠地咬了咬牙道:“我听你的,只要能救出人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癞蛤蟆听见丽娘这样说,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我癞蛤蟆何德何能遇见你们两位贵人,只要小风能够救出来,这辈子还有下辈子我都愿意当牛做马地报答你们俩。”
萧曼吟和丽娘相视一笑道:“谁要你报答?”
“你呀,珍惜好眼前人,以后好好地对人家丽娘就行了。”萧曼吟有说道。
丽娘一听这话害羞道:“谁要他好好对我了?”
癞蛤蟆擦干眼泪不好意思笑道:“那是自然的。”
见事情都这样说定了,三人便开怀畅饮起来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