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岱松回来后,急急忙忙去找柳思宸,想打听早晨他走了以后的事,进了房间却没见到她,心里一紧,慌忙喊起来:“思宸!思宸!你在哪儿?”
“二少爷,小姐在小操场呢。”莲儿跑进院里说。
杨岱松顾不上她,冲出院门,来到小操场,就见柳思宸正在甩飞镖,一边甩一边嘟囔着:“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什么下一个?思宸,你还好吧?”杨岱松担心地问。
“很好呀!”柳思宸甩出最后一个,拍了怕手,转身搂住杨岱松的脖子,吊在他身上,并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然后调皮地说道:“报告长官,柳思宸大获全胜!”
杨岱松低头看着吊在他胸前的小女人,一脸得意的模样,就知道她成功了。心中绷紧的弦一下就松了,顺势搂住她,笑道:“小妖精,就知道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柳思宸扬脖望着他,撒着娇说:“既然我这么好,那么你必须只对我一个人好,只爱我一个人,只跟我一个人过日子。”
杨岱松低头亲了她一口,说道:“都答应你,绝不反悔。”眼中的笑意温柔而宠溺。
柳思宸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感慨道:“我太幸福了!”
杨岱松被她逗笑了,点着她的鼻尖说道:“看来今天收获颇丰,母亲接受你了?”
“当然,柳思宸出马,必须马到成功。”柳思宸笑得得意。
“都谈了些什么?”杨岱松饶有兴趣地问道。
“岱松,你真的认为是伯母的原因才导致绿荷自杀吗?”柳思宸歪着头看着杨岱松。
“主要是她吧,我没想到一向宅心仁厚的母亲,竟然对绿荷如此心狠,即使有天大的原因,也应该等我回来再做决定。我至今不明白她怎么就等不急?反倒给我的感觉她就是不想等我回来,所以才匆忙将绿荷赶走。”杨岱松低沉地说。
“这么多年,伯母一直都在自责,为当年的决定懊悔不已。我想她的本意应该不是要害绿荷。”
“这一点我相信,她这个人总是这样,保守而愚昧,纵使心地善良又有何用?循规蹈矩,不知变通,常常无意之中坏了事。”
“再循规蹈矩,也不会不顾人的性命吧?她不是还拿了一百块大洋派小翠去追赶绿荷,想让绿荷在外面养着等你回来吗?”
“绿荷都走了半天,她才想起来,上哪里去追?分明就是假装仁慈,怕落下埋怨。”杨岱松冷笑道。
“不是吧,李氏说绿荷走了顶多半个时辰,小翠就出门追去了。一个孕妇,能走多远?况且她还不想走。”柳思宸奇怪地说。
“半个时辰?我怎么听说是半天呢?临近中午把绿荷赶走,傍晚才想起来让小翠去追。我听到的是这样的话。”杨岱松说。
“李氏说,当时他们都被孙梦婉罚站在大门口,一直都听到绿荷的哭声。后来绿荷不哭了,门卫就从小房子里跑出来,往前院去了。没多久就折返回来告诉他们可以回绿园。当时李氏内急,没有跟着人群一起走,而是去了前院的茅房。等她出来时,正好看到小翠背着包袱往大门口走,她本想去打探一声,却看到秋草拦住小翠,说了几句话,然后小翠就走出大门。李氏因为怕秋草看到,所以就慌忙跑回了绿园。因为一直惦记绿荷失势会连累他们这些伺候过她的人,所以李氏就在做好晚饭后带了点吃食去门房那里打探消息。正好白天那个门卫还在值班,就对她说应该不会牵连到他们,因为伯母听说绿荷走了,就立刻让人拿了一百块大洋交给小翠,让她陪着她的主子先在外面住下,等你回来再说。”
“这是李氏说的?”杨岱松吃惊不小。
“是啊,更奇怪的是从第二天起,李氏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门卫。”
杨岱松瞳孔倏地收了一下,低下头沉思起来。直到彭淑萍派人来请他们两人去前厅用餐,他才拉住柳思宸的手说:“谢谢你,思宸,看来绿荷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是啊,我想查清它。”柳思宸决然道。
杨岱松看看她,然后说道:“好吧,我们一起。”
“你同意了?”柳思宸惊喜地问道。
“我说的是我们一起,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杨岱松缓缓道。
“我知道,不能明着来,也不能主动去捅马蜂窝。要等我们有了实力,一切都迎刃而解。”柳思宸点着头慢条斯理地说。
“聪明!”杨岱松赞许道。
被他表扬,柳思宸很高兴,拉住他说道:“现在,吃饭去!”
自从知道了当年的详情,杨岱松想到这么多年来对母亲的苛责,心里也深感愧疚,借着与柳思宸订婚,很多事情他便主动与两位老人商议,并尽量听取他们的意见。对彭淑萍也一改往日的冷漠,多了尊敬。彭淑萍看在眼里,知道是柳思宸调和的缘故,欣慰之余,也更加喜爱这个即将进入杨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