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齐听一把把他推开,眼神还是呆滞头脑尚未清醒。口就下意识说出:“下次下次,你永远都是下次!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别再耍我了。每次莫名其妙陪你表演真的很累!”
对面沉默了下来,齐听用力敲了敲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她努力睁大眼睛集中精神,却看到了一张错愕愧疚的脸。
这时候齐听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齐听张了张嘴想要说一些缓和的话,但是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在她准备说出对不起之前,诸关先她一步起了身。
“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以后不会再把你卷进来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齐听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被诸关躲过了。
诸关干净利落地走出房门,留下齐听蹲在原地发愣,还有躺在床上的诸老爷爷。
齐听起初觉得愧疚不该说这么话,可是诸关现在的行为让她觉得恼怒生气。明明对方也道歉了,可是就是觉得很不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从小到大,每次吵架都是这样。
对方永远理所当然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从来不顾及齐听的感受。齐听抗拒抵触,就是这样。
齐听站了起来抽抽鼻子,看向躺在床上的诸老爷子。为刚才的闹剧而打扰已逝之人在心里默默道歉。
怀着敬重和愧疚的心情,深深地举了三个躬齐听才轻轻地打开房门离去。
走到楼下的时候,诸家三兄妹的话题已经由老爷子的死转移到遗产上了。
大厅正中央的铜钟有些年头了,可能不大灵敏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已经晚上八点了,齐听的心好像随着摆钟的摆动漂移着。
她默默地走到离开前沙发的位置。哭晕的叶静兰已经醒了,眼睛肿了好大。但是依旧不影响她的清纯美貌,反倒显得她楚楚可怜。
是真的伤心了,生活了这么久的外公一下子没了任谁都没法淡定处之。
诸关在她对面沙发上沉默地坐着,齐听偏过头不去看他。
齐听觉得自己有点作,诸关的爷爷走了自己居然在这里给他添堵。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在这里僵坐着也不行,诸天沉重地说:“已经这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至于葬礼我今天晚上会好好和云山商量安排的。”
诸雨欲言而止,最后还是选择拉着叶静兰上了楼。
既然诸天叔叔都发话了,齐听也就起身打算回熙雅楼去。
谁知道对面的诸关也起了身,“我送你吧。”
刚刚经历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齐听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和话来面对诸关。
“熙雅楼挺近的,不用了。”
齐听话说了,但是诸关还是一副坚持要送的样子。她只好松口和他一起走。
从大门喷泉到榕树那段路谁都没有出声,只有沙沙的风声在空中作响。
齐听琢磨不透现在的诸关,她只好沉默地看着前路。
“你知道吗我奶奶就是在那颗树上吊死的,就在五年前的今天。”
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廖无人烟的深夜,像是魅惑人心的恶魔一步一步引人踏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