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听一时无话,最后只以略有耳闻一次来答。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停了下来,停在了这棵榕树前面。
借着喷泉的微弱流光,齐听勉勉强强看清有一抹红在飘扬。
“那条红绳就是奶奶用来上吊的那根。”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着那一抹红。
齐听天生胆子小,此时突然觉得脚底发凉。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听收回看红绳的视线,一路上第一次正视了诸关。
诸关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说道:“我奶奶是被我爷爷逼死的,爷爷他掌控欲太强了总是限制着奶奶的自由。奶奶从我有记忆起虽然笑着但是我却清楚地感受到活得很痛苦。”
“所以她趁爷爷大寿第二天放松警惕自杀,我并没有很吃惊反而替奶奶觉得解脱。我很薄情是吗?”
听到小时候接触过很好的奶奶居然过得是这样的人生,齐听心里五味陈杂。但是她还是有一个疑问。
“我听到这个真相很难过,但是你和我说这个是想干什么?”
诸关示意继续往熙雅楼,“你以为真的这个家里有人会为爷爷的死去而感到悲伤吗?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财产而装作相亲相爱罢了。”
齐听觉得浑身发凉。
“爸爸他们一直都很怨恨爷爷害死了奶奶。我也不忿过,但是……从没想过要爷爷死。”
齐听听着诸关的话,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她不想说出来也不敢去相信。
“所以明天早上趁着大家不知道先回去诸宅吧,这里的一切由我来解决。”
诸关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齐听手里。
熙雅楼到了。
诸关把钥匙给齐听之后,就回老宅了。徒留齐听一人愣在原地,她看着手中的冰凉的钥匙。
她迄今为止什么状况都没搞清。
齐听回头看了看熙雅楼,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句话。
熙雅楼不是林熙雅的归乡而是她的牢笼。
怪不得小时候熙雅楼那么多强壮的叔叔守在门口,诸老奶奶从来不出去。
齐听叹了口气,把钥匙撺在手上走到了休息的房间。等洗漱过后,齐听爬在床上头枕着被子,拿出手机打开约车软件预定了明天的出租。
等下完单之后,齐听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点……
叫我走我就走???
那岂不是太容易打发了!
可是看这样,明天老宅应该会有一场争夺遗产的恶战。
齐听记得诸老爷爷是打算后天找律师来拟遗嘱的,结果刚刚宣布继承人不久就死了。看诸雨阿姨的样子应该不会就这么罢休。
齐听虽然喜欢吃瓜,但是这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家。叔叔阿姨们都和自己关系挺好的,齐听不愿意看到他们为财产而狰狞的脸孔。
二叔叔那一次已经足够了。
齐听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的人生,紧凑又充实。事情都是扎堆一起来,搞得她错不及防毫无头绪。
齐听,齐听集中点注意力,把你聪明的大脑开发起来。来理一理最近发生的事。
齐听放下手机拍拍头,口里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