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让天赋能力已经升华,回程就方便多了。仅一盏茶的功夫,全派人连同马匹辎重一齐回到了荆南。姜剑然迫不及待去寻娟儿。
娟儿自是喜不自胜,一把“抢”过驼绒,拉着姜剑然来到湖畔墓地。
远远望见王师傅倚在丁香树旁的墓碑上,形容憔悴。
“你别这样!”丁香竟开口说了话,只是声音更显虚弱了,“我再吸你会死的!”
“尽管吸吧!如果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直到二人走近,王师傅仍不起身,尤似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这是剑然弄回来的雪驼绒!”娟儿说罢将绒毛放在树干上,绒毛竟慢慢渗了进去。
果然,没过几天,丁香就慢慢痊可。王师傅也精神渐复。
原来,丁香因为内丹受损,精气不住损耗,又不想伤人,眼看不支,王师傅便教他吸自己的。而王师傅又不想教他人发现,便每日佯装烂醉。饶是他身强力壮,也没能撑多久。
娟儿对是姜剑然很感激,两人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甚至形影不离,姜剑然心中也是情愫渐浓。
王师傅更是对姜剑然大加赞赏,但说起收姜剑然为徒还得考虑考虑,毕竟家族武学向不外传。
不知为何,姜剑然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却是:不行你把我收作女婿吧,一个女婿半个儿,这样就不是外传了。
当然他可不敢说出来。
虽然没找到火流星,但姜兴还是很满意,毕竟雪驼妖已除,人间又少了一大祸害。
姜兴当着众人对姜剑然评价很高,说他的天赋变一定程度上是无敌的,还给姜剑然取了个绰号:“天生无敌剑。”
听上去威猛霸气,不过真的无敌吗?如果真的无敌也不会是断剑了。
姜兴对姜剑然也十分重视,让姜让亲自带他。这是门派里难得的殊荣,是许多弟子梦寐以求的事。
和大师兄一起安全不说,主要是姜让不需要习练斩妖宝气,他是依靠法术战斗的人,所有活跃之气都是被他带的人独享。
不过姜剑然对斩妖还是心有余悸。或许是认识丁香的缘故,他实在不想去屠戮“善良”的妖。因此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如果遇到“善良”的妖,不会杀它,自然也不会吸收活跃之气。
姜让对于除妖真是乐此不疲,即便没有线报也会带着姜剑然到野外去寻找山精野怪,不用姜剑然出手,只要他吸纳真气就好了。
很多精怪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直接杀掉,姜剑然心中那道坎如何也过不去。
因此没跟几次姜剑然就说是累不想去了。
但他心里明白,天责门是个斩妖师门派,而这就是斩妖师的日常。
这天,姜让天刚亮就来寻他,说是上庸县令家中有妖怪害人。叫姜剑然必须去。
姜剑然自然没有拒绝,他善恶分明,对于害人的妖自然也不会手软。
来到上庸县令家外,远远地望见围了许多人,还有一个道士在门前设了法坛。地上,门上,墙上,到处都是符纸。
姜让递给姜剑然一个黄色透明的石头。
那是一块用法术炼化过的皇石英,多数斩妖师都是寻常武师,不能直接看出妖气,需要借助这一类的法宝。
姜剑然透过皇石英看去,园中飘满了黄色絮状的气,那些气三三两两地会出现盘绕飞舞的异象。
姜剑然记得大哥曾经说过,出现这种异象说明这里面的妖怪至少有千年道行。
旁边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着说话,一个小伙问道:“齐府怎么好端端地闹起妖怪了?不是前几天县令大人才收了一房小妾嘛。”
一个老妇人道:“就是那房小妾出了问题,方才妙云观的愚岐道长说了,那小妾是妖怪变的,就是为了害齐大人的命来了。”
“也不知道齐大人是死是活。”
“只怕是凶多吉少,这都一整天了,一个人都没跑出来,只怕全家人都遭殃了。”
“只可惜齐大人为官清廉,苦民所苦,我听说若不是他夫人一直来没给他生儿子,他也不会纳妾。怎么会这样。”
姜让一拍姜剑然肩膀:“听到了吧,妖怪注定是害人的,小妖如若放任也总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像这样有了千年道行的,竟然敢堂而皇之地来县城府衙杀人,胆大包天!”
姜剑然不言,他明白大哥话中意思,于是点点头。
二人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一声大喝:“等等!里面危险!”
回头看是那道士。他正手里拿着插着一张符纸的桃木剑,不住上下晃动。
姜让道:“我们是斩妖师。”足下并不停步。
“你们知道什么,那里面是只千年兔妖,我师兄愚竹道长进去都没能出来,只怕已经着了道。斩妖师?寻常武人打打山精野怪还差不多,这种妖怪不是你们能应付了的。”
“我们是天责门的。”
天责门愚岐还是听过的,不过斩妖师兴起不过百年,多数还是武师,终归叫人放心不下。“我已经封印了这里,这妖怪逃不脱,我已经派人去请正一教帮忙了,你们还是走吧!”
从始至终姜让理都没理他,只是领着姜剑然往里走。千年兔妖什么的,他才不放在眼里。
如今这个妖怪遍地的年代,道士是个令人敬仰的行业。妙云观也算护佑一方,愚岐道长帮周围村镇百姓捉妖无数,到哪里都受人爱戴,他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冷遇。哪里来的两个毛头小子,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眼见二人走到门口,含怒叫道:“你们想找死可以,别弄坏我门口的封印!”
可二人依旧好像没听见似的,“啾”地一下,消失了。愚岐惊得张大了嘴呆在那里。隐隐觉得脸疼。
自然是姜让发动了土遁。短距离的土遁是不需要标记的。天生和大地极其亲和姜姓人,使用土遁都不会在地上留下痕迹。
刚进大门,只见园中地上伏着一个身披黄色道袍的干尸。想来就是愚岐说的愚竹道长,全身枯槁,一看便知被妖怪吸干了精气。他的桃木剑兀自握在手里,道袍上贴满了符纸。
姜剑然奇道:“你看,他身上还都是符纸,这妖怪可能不怕符纸。”
“符纸,也要看谁画的符!”一个女声响起。
循声看去,一个少妇打扮的女人信步从堂上走来。
姜让道:“你是那兔妖?”
“正是。我看你们也不是道士。我不想胡乱杀生,你们走吧!”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姜让可不喜欢和妖怪废话。一抬手一记尘爆几乎瞬息间就在兔妖身上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