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啊”地一声被炸飞老远,没入园中灌木丛中。
二人连忙上前,兔妖已经消失不见。
都是玩法术的,很多时候强弱立判,谁缠斗谁是傻子。所以这兔妖很明显是逃了。
可是逃的这么快,难道说她也会土遁?
事实上,土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会的。什么人会到现在都是个谜。这和修为什么的没关系,或许和血脉相关,或许和机遇相关。
姜让道:“区区一个兔妖,会土遁的可能不大。她是兔子,我们附近找找,可能有洞。”
果然,在两株栀子之间有一个洞。但是那洞太小,那兔妖必然是现了原形钻进去的。
姜剑然问道:“怎么办?我们灌水?”
“不必。”
姜让伸手拉住姜剑然,径自向地洞走去。
洞口自然扩大,直到可以容纳两个人通过。
二人走了进去,就这样,兔妖打的洞在姜让的控制下一接近他们就变大。而变大的洞在他们经过后就完全闭死。这样兔妖就没办法和他们兜圈子了。
狡兔三窟,这地下“交通网”几乎遍布了整个府衙。不仅大,而且岔路很多,出口也很多。他们循着通道将府衙几乎所有地方都找过了也没发现兔妖。只在一间卧室之中发现了一具穿着官服的尸体,想来就是“齐大人”。
整个府衙,到处充斥着妖毒。许多屋子里还设有机关陷阱,若不是姜让能轻松控制土遁,还真有些棘手。
姜让走过的通道,通通都被毁,那兔妖就算再神通广大挖洞也需要时间。此刻找遍的府衙都没有发现兔妖,很有可能它已经不在这里了。
想想方才一进来兔妖所言:你们不是道士,不想胡乱杀生。这里这么多机关暗道。看来这兔妖很可能是以此地为饵专门杀道士。它会打洞……等等!
姜剑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忙叫道:“大哥!我快出去,去外面那个道士身边,哦不,最好是身后!快!”
“为什么?”
“那妖怪很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相信我!快!”
姜让点点头,拉起姜剑然的手。
就在土遁要释放的瞬间,姜剑然就感到不远处的门外一阵杀意骤起,心中一震:天啊!一定要赶上。
眼前景物扭转,二人只一瞬就来到了府衙外。
“呀——”随着一声娇喝响起,一只又长又尖的爪子已经到了姜剑然面前。
“剑——人!”
说时迟,那时快,姜剑然立时就变成了巨剑。
兔妖不及收手,一爪抓在了巨剑之上。右爪就像蒸发了一般消失了。“啊——”剧烈的疼痛让它失声尖叫。
姜让右手拳甲伸出一道长长的尖刺,一个箭步上前,一拳刺穿了兔妖的心脏。兔妖登时气绝,变回原形。
金光一现姜剑然也变回人形。
姜剑然身后的愚岐早在兔妖偷袭他的时候就吓傻了眼。这会儿惊魂未定的他才缓过神来,向后翻到,撞翻了摆放着各种法器的法坛。
“啊!妖怪!”有人大叫一声,所有人一哄而散,远远地躲了起来。
“没事了!妖怪已经死了!”姜剑然解释道。心中好笑:这些人反应也太慢了吧。
可当他注意到所有人都在以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的天赋变是从头上的角开始的,因为变成巨剑,他头上的发带又一次被隔断,头上的角露了出来。
头生独角,披头散发,确实像极了妖怪。
呃……不是吧,这些人,把我当成了妖怪?
姜让连忙朗声道:“大家不要惊慌,这位是我兄弟,他不是妖怪。我们是天责门的,专为除妖而来!”
这时愚岐也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因为摔倒的缘故,他可没来及跑远,听了姜让说的话,将信将疑地探过头来打量姜剑然。
百姓们不认识姜让,更惧怕姜剑然,没有一个敢过来,都远远地观望。
有个人大着胆子喊了起来:“愚岐道长,他说那家伙不说妖怪,是不是?”
愚岐捋了捋他那山羊胡子:“这家伙身上没有妖气,我看一定是这位天责门的大能把这个妖收服了。被收服的妖可以没有妖气。大家放心,他已经是召唤兽了,没有危险的。”
姜剑然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越描越黑。只是用极其郁闷了眼神看着愚岐,心中咒骂:就你这脑子怎么当的道士,还捉妖?你这家伙就是活着浪费空气,刚刚就应该让那兔妖把你杀了。
听了愚岐的话,百姓们这才敢过来。
姜剑然心情郁闷,冲着人群呲着牙低吼了几声,别说,还真吓跑了几个胆小的。
姜让轻轻拍了拍姜剑然的肩膀,轻声道:“你的天赋变如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在人群中用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姜剑然点点头,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祖爷爷临行前要交代他这句了。
其实打小他也经常因为角被人取笑。不过后来谷中人为了精诚团结,禁止了这种行为,他后来也不以为意了。此刻被这些人误解,那些不好的一击也一并回了来。
“你别光点头,好好练斩妖宝气,不然除了天赋变你也不会别的。先别发呆了,赶紧打坐纳这些活跃之气吧!”
姜剑然正准备运功,忽然府衙对面驿馆跑出来四个女人,一个中年三个少女。
人群中立时就有官差喊了出来:“夫人,三位小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中年夫人没有答话,而是冲到兔妖尸身旁,脱下鞋子狠狠抽了几下,而后搂着三个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官差道:“夫人,几位小姐,你们没事吧?大人呢?”
夫人道:“大人他,已经被这妖怪害死了!”
众人唉声连连,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是夫人,为什么你们会从对面驿馆中跑出来。”
“是这妖怪把我们关进去的。她杀了大人,却没有杀我们。她说之所以会杀大人,是因为大人十年前带人剿灭了她的族人。她说她恩怨分明不会杀我们,但要用府衙引妙云观的道士过来,怕我们走漏风声,所以把我们关在了对面。”说罢又哭起来。
姜剑然此时才恍然,为什么那兔妖只说要杀道士。这似乎不是单纯的妖害人,而是仇杀。和江湖上的恩怨仇杀没太多差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方是人,一方是妖。
这个兔妖还是好的,毕竟他没有将伤害转嫁给他人。
他对斩妖师的身份又一次产生了怀疑。人杀妖,妖又杀人,彼此仇怨越结越深。倘若我杀了妖,它的亲人并不能找我报仇,反而将仇恨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岂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至于那些活跃之气姜剑然又没有去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