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8年了,你的声音还是让人感到恶心。”
“唉,本以为教廷的宽容能让你重归光辉之主的怀抱。”
话音刚落的路易斯突然消失,出现在菲利安的身后,宛如8年前那一幕,靠在菲利安的耳边,对着菲利安轻声说道:“看来,我给的惩罚还是太轻了,连你父母的死都没能让你谨记光辉之主的教诲。”
被提到痛处的菲利安,转身一拳向身后的路易斯挥去。
路易斯看着冲向自己的拳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在拳头快到他的面部时,一个闪身又消失不见。
嗖的一下,只见他再次出现在台阶之上。
站在光辉宝座旁的路易斯,带着冷冷的笑容看着菲利安落空的拳头。
“你就和你的愚蠢的父亲母亲一样,明明如此的渺小,却想着挑战神的威严!当初就不该留下你,还是摩洛根大人太仁慈了,罪人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获得教廷的宽恕!就该让你和那俩垃圾一起被烧死!”
“闭嘴!你这该死的东西!”
菲利安奋起力气跑向光辉宝座,猛地一拳向着路易斯挥去,但又以路易斯瞬间消失告终。
再次出现在不远处的路易斯,继续用言语调戏着菲利安,看他的神情,似乎热衷于欣赏别人的痛苦。
被激起愤怒的菲利安,一次又一次的挥空着拳头,而路易斯却不停地消失,不停地戳着菲利安心中的禁忌。
不行啊,菲利安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强烈了。停留在菲利安意识的杰尔夫,发现了菲利安的不对劲。
而且感受到菲利安的精神力量开始逐渐变弱,已有陷入幻境的趋势,他急忙对着菲利安喊道:“菲利安!冷静下来!愤怒只会蒙蔽你的双眼,如果你继续这样,只会让幻境最终支配你!那你一辈子都别想为托特和伊莉娜报仇了!”
及时传来的话语,终于让菲利安稍微平息内心的愤怒。
看着不再攻击的菲利安,路易斯笑了笑:“怎么了?知道自己身为人的渺小了?在圣辉大教堂,你还想着对我出手?省省吧,这里可是神的领域,作为光辉的子民,是不可能被凡人所伤。”
呼,菲利安慢慢平复着呼吸,看着路易斯不屑的嘴脸,没有再被他的话语所影响,逐步调整起自己的状态。
“菲利安,我不知道你此刻遭遇了什么,只管记住,这里是你的意识世界,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或许是光辉之主,或许是其他神祇,更甚至创世神!但是这里终究是你的地盘!你才是这里的主宰,你才是这个世界的至高神!”
“努力感受这个世界,努力将自身与世界相连!”
听着杰尔夫的话,菲利安的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对啊,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我依然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存在于此。
可这里明明就是我的意识,我却还在像个傻子一般挥舞着可笑的拳头。
明悟的他,闭上了眼睛,学着杰尔夫说的话,感受着这个世界。
闭上眼的他,伊始审视起自己的内心世界。
时间在菲利安的自我审视之下,开始变得缓慢,此刻的他就感觉像是多了一双眼睛,将身边的事物逐渐囊括其中。
接连嘲讽的路易斯、大理石柱上精细的纹路、玻璃拱顶上数以百计的神采各异的人物雕画。视线慢慢挪出教堂,晚上冷清的圣罗兰街,熟悉的皇后街、再到整个一览无余的圣马丁市。
最后犹如轻柔的风,掠过站在窗边的托特,随着窗帘的摆动,轻轻撩向熟睡的伊莉娜。
似乎感受到了远方传来的目光,托特欣慰地笑了,他看着教堂所在方的方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自豪地说到:“儿子,上吧!”
话语中承载着的希望与爱,不留一丝遗憾。
在路易斯的注视之下,菲利安慕然睁开了双眼,慢慢地向着路易斯走了过去。
自大的路易斯似乎没有发现菲利安的异常,看着向他走来的菲利安,他继续嘲讽道:“哼,还没领悟到神的无所不能吗?那我就站在这不动,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神的力量!”
时间不长,菲利安已经来到路易斯的面前,照旧抡起拳头挥了过去。
“不自量力。”
这一次路易斯没有消失,而菲利安的拳头却停在了离路易斯的脸10公分的地方。
见到菲利安无功而返,他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拳头的后面,菲利安一脸惊讶的样子。
“怎么样,光辉……”
嘣!
还没说完,路易斯的脸就挨了重重的一拳,直接滚下了台阶。
“不可能!”路易斯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是你说的,神无所不能。”两人就像对调了位置,菲利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路易斯,波澜不惊的说到。
哼!不愿相信事实的路易斯,只是以为菲利安走了狗屎运,他站起来对着菲利安羞辱道:
“垃圾的儿子,也配冒充神?”
菲利安跺步走下梯阶,不愿跟他废话,又是一拳轰了过去。
吃过一次亏的路易斯,这次没有像刚才那样站着不动,他见势准备消失。
又是嘣的一声!路易斯直接被揍向远处的大理石柱。
这一次路易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站了起来,颤抖着说到:“怎么可能,我受到光辉之主的庇佑,你怎么可能打得到我?”
看着此时路易斯狼狈的模样,菲利安指着教堂正中央的大理石穹顶,嘴角上扬道:“你是说他吗?”
路易斯顺着菲利安所指方向抬头望去,一脸惊恐地说道:“怎么可能!?伟大的光辉之主呢!”
穹顶的雕像好似收到了路易斯的请求,整个雕像的五官不断变换着,像是活了过来,大理石制的雕像嘴唇蠕动着:“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穹顶的人面雕像已经变换了模样,看着雕像熟悉的模样,不正是菲利安的脸!
“我说过,我才是这里的神!你的光辉之主已经抛弃了你。”菲利安一脸冷漠地看着路易斯。
“不可能,不可能!伟大的光辉之主是不会抛弃他的信徒的!”路易斯咆哮道。
似乎为了印证菲利安所说属实,光辉教堂的雕像一个接着一个地活了过来。
雕像也一个接连一个地说道:“光辉之主已将你抛弃!”
“光辉之主已将你抛弃!”此时整个教堂不断地回荡着话音。
不!路易斯发出不甘的怒吼。
不想再浪费时间的菲利安,决定了结路易斯,踏出最后的一步。
不知何时,一道光亮的门户已然出现在了光辉宝座旁。他不愿再纠缠了,只想快速获得力量,真正地手刃路易斯。
菲利安直视路易斯,向着虚空一抬手,穹顶的两尊雕像一下子跳了下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路易斯。
两尊石质雕像将路易斯的两只手架了起来,像处决囚犯一般。
“我会让你享受同样的滋味。”菲利安不带一丝情感的看着路易斯。
嗡,路易斯身上突然冒起了大火,他开始不停的挣扎起来,可是两尊石雕像牢牢地固定着他的双手,让他不能离开。
大概过了一分钟,路易斯已经烧成了一块干尸。
菲利安一挥手,停止了火焰,准备离开。
“父亲母亲,等着我,终有一天,我会真正地让路易斯尝到这份滋味。”
说完,菲利安便向了闪着光耀的门户走去。他拧了拧门把手,正准备跨入,却发现门户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干掉了路易斯?疑惑占据了菲利安的内心。
却在此时,一声狂笑从台阶下方传来。
“哈哈,我就说,光辉之主是不可能随意抛弃他的子民的!”被烧成干尸模样的路易斯嘶哑地说道。
不可能啊,普通人烧成这样,早就死透了,为什么他还能活着?
菲利安不解的向着杰尔夫发出询问,虽然他不能和杰尔夫交流,但他在掌控了意识世界后,却能向杰尔夫的意志能量发出疑问的能量波动。
感受到菲利安传来的疑惑,对开启意识之海轻车熟路的杰尔夫,知道了此刻是什么状况。
“寻找存在性的东西,它是力量的载体。”
存在性的东西?力量的载体?他被这两句话搞蒙了。
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我总不可能把这座教堂给拆了吧……
被眼前的问题难到的菲利安,看着干尸模样的路易斯思索了起来。
似乎感受到了菲利安的注视,路易斯睁着没有眼球的眼眶,讪讪笑道:“不可能的,你永远都不可能走出这里的,更不要想着从我口中套话,作为审判者,是根本不惧任何刑罚的!”
路易斯得意的样子,使菲利安直接否定了从他口中套话,毕竟已经烧成这副模样,还这么嚣张,果然教廷的人都很变态,也无情。
“菲利安,快一点,时间已经快到了。“
杰尔夫催促的声音又继续传来。
我也没办法啊,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存在性的东西……无奈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明明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还要找什么存在性……
“文字也是存在的证明。“杰尔夫提醒道。
等一下,文字!一点灵光出现在菲利安的脑海中。
他爷爷和爸爸可都是教廷的修士,作为后人的他,对光辉教廷的细则再熟悉不过了。
对!一定是光辉之墙!
菲利安凭着印象,走到了一块超大的大理石板前。
看着眼前不容易望到头的光辉之墙,又一个难题出现了……他要找多久,才能找到路易斯的名字……
“路易斯,你的名字到底在哪里啊?“菲利安对着远处的路易斯大声叫道。
“什么!那家伙已经找到了?不可能!“一连串的疑惑和不甘在路易斯的内心回响。
“哼,你找到了,又如何?作为光辉的审判者,我路易斯根本不可能告诉你这个魔鬼!“
嗯?等一下,审判者?路易斯!
“哈哈,谢谢你,审判者,路易斯大人!“听着语气,看来菲利安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办法。
以为菲利安只是在吓唬人,路易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菲利安来到了光辉之墙的起点,从第一个竖直挨着往下看。
嗯,圣乔治、圣西维尔、一直到现任教皇圣马丁,全是历任教宗的名字,他直接跳过这一部分,向后走了去。
红衣主教?大主教?过。
菲利安接着往后走了走,发现全是普通教徒的名字,他又往前挪了挪。
时间就在寻找中一分一秒地过去,路易斯此刻却有点发毛了。
找到了!菲利安用排除法找了一番之后,终于找到了路易斯名字所在。
“果然自大的人,都是蠢货。“菲利安找到后还在内心鄙视了路易斯一番。
“路易斯,排在你前面的一定是上任审判者爱德华吧,哈哈。“菲利安向着路易斯炫耀着战果。
“愚蠢的人,教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路易斯不干了,发出最后的咆哮。
菲利安自动屏蔽了一旁路易德的干吼,咬破手,将流出的鲜血直接抹在了路易斯的名字上。
在被鲜血覆盖名字的一刹那,哀嚎的路易斯直接消散了。
终于完成了,菲利安望着路易斯消散的位置,摇了摇头,向着门户走去。
这一次门把手拧动了,菲利安推开门户,看着门户里无尽的虚空,作势准备迈入。
“年轻人,你确定要这样吗?“
就在菲利安准备踏入的时候,一道庄严的虚影降临,坐在光辉宝座之上,目视前方,对着菲利安说到。
菲利安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
“我说过,会亲自挑落你们口中的神明。“
便一脚踏入了虚空。
菲利安进入门户后,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塌,没多久就变为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