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山间小路聚满了各路飞兽,多数飞鹰盘旋于空,少有飞禽从树林中透着漂浮而来闪烁绿眼,慢慢飞出。
“给你们机会,不知道珍惜,别怪我夜公子是不讲信义之鹰!”黑鹰眼观众所归心,大气凌然的张着鹰嘴,尖叫着。
“就你还夜公子!哈哈!带着一群合之众,就成了公子了啊!”行远听对方称呼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又见势庞大,一时也不敢放松,拽着叶眉,环顾着四周。
“兄弟!对付这些鸟嘴可有保身之力?”他小声试探着叶眉的身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叶眉没有多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好个生死置之度外,经此一役,如果我们都不死,就是兄弟!”行远豪放的开口而扬,同时甩出项中佛珠,上百颗佛珠陡然金黄大现,数百道金黄射向高空。骤然间,朦胧夜色恍如晨曦,突然亮了起来,百具鸟尸,坠空而落。
眼见此状,原本自信满满的黑鹰终于按耐不了,双翅一扇,向着行远闪电而去。伴随黑鹰的攻击,丛林中的其他飞兽同时而出,一起攻向行远和叶眉。
面对着巨大黑鹰的攻袭,行远瞬间凝神,挥动袈裟,一道金黄色的光波阔飞而出,一般的小飞禽被击而飞,黑鹰巨翅挡在身前,黑色羽毛,四处而飞。寥寥几只飞禽被攻击后,缓缓复而飞返。
叶眉面对群聚而来的鸟兽,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之后挥手抵挡,双臂不免被啄的血肉横飞。被打飞的鸟兽复而攻一个,更有甚者,体形庞大,他一边躲,一边挡,狼狈不堪。不足片刻便被迫倒在地,而面临劲敌的行远,此时也有些应接不暇,更谈不上支援了。
正值群鸟啄身之际,他陡然心神同往,聚气凝神,一片紫光全身而发,弥漫而散,相比佛珠金光更是略胜一筹。紫光碰触之处,体小之禽骤然而飞,略微庞大者倒而不起,黑鹰和行远以及他周围的群鸟都受到波及。
黑鹰叫状,大惊失色。纵然它看出行远乃不凡之人,全力攻击,不在话下。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年青平凡的小子,道法却居然如此之深。一时之急,逃为上策。
它转身便要窜逃,谁料叶眉身下又一道紫色光芒,瞬间射出,砸在黑鹰的胸前,瞬间刺穿,一个镂空的大洞油然而生。
行远见此形式,没有过多考虑,再次挥动手中佛珠,金光再现,身前大鸟皆被击飞,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宁静的夜晚再次恢复了宁静,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多了些飞禽的尸体,大小各异,样貌不同。
“兄弟可以啊!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轻而易举便射穿二阶妖兽的身体,你这功法应该恐怕已经达到心法九层了吧?”行远瞪大着双眼看着叶眉,眼前这一切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一时情急就成了这个样子,仿佛身体不受控制,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仿佛没掏空了一样。”叶眉想要起身,确是四肢无力。脸色苍白如纸,好像被抽干了血液一样。
行远无奈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到黑鹰身前,凝力一掌,将人头般大的鹰头一击而破,眼球般大小的绿色内丹弹飞而出,落于掌中。随后又挑了几个身躯大的鸟兽,磕破头颅,取出五个白色内丹。
“这颗绿色的内丹是刚才黑鹰的二阶妖兽内丹,其他白色的都是一阶妖兽内丹,你心法高于我,这个二阶的你拿着,我暂时也不了,白色的都归我如何?”行远左手亮出五个白色内丹,右手拿出一颗绿色内丹。随即将右手的绿色内丹递到躺着的叶眉身前,爽朗的说道。
“大师你都拿着吧!我也不会用。”叶眉摆了摆手刚要拒绝,就被行远一把塞进手中。
“都说了,如果这次不死,我们便是兄弟。以后别叫我什么大师了,你比我心法高深多了,别笑话我啦!”行远一脸不悦的摆了摆手,有些被欺骗的感觉。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我只不过是个心法五层而且不懂外功的人。真的没有骗……骗你……咳……咳咳……”叶眉见对方话语中充满着不信任,一时心急加上体虚,急的咳嗽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信了不就是了!我本家姓张,出家后法号行远,你就叫我张大哥吧……不过到了寺院可千万不要这么叫我,否则我可就惨了!”行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随后觉得有些不妥,便补充了一下。
叶眉没有说话,手里紧紧攥着绿色内丹,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珍贵,而是眼前人的真情实感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行远收起白色内丹,在四处手里一些干枯的树枝,而后生起一堆篝火,将满地的鸟兽尸体拾起一些,穿在木棍上烤了起来。以他娴熟的手法,没过多久便有肉香四处飘散而出。
“张大哥!你这烤肉绝对是一绝啊!要是在县城做生意一定大卖。”叶眉休憩一番,觉得身体慢慢有了力气,便起身和行远一起吃起了烤鸟肉。
行远听到此话满脸得意,兴致勃勃的说道:“别的不说,烤肉可是我自己的研究出来了。刚进空门那会儿整天吃斋饭,倒也还算习惯。可是寺院有门规,凡进空门达到五年的人每年都要出外普渡众人三个月,也就是做好事。兄弟你还知道我啊!说话粗糙惯了,低声化缘就更做不来了,每次都是饿肚子,要不就是吃野果吃到反胃,后来有一次遇到一只一阶白虎。那老虎一身白色,凶猛至极。你看我这左臂疤痕就是被那畜生留下的。”行远说着翻起袈裟衣袖,流出一道长而凸起爪印疤痕,而后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
“那只白虎太猛了,体形大,劲头也大。那时候我才进门五年,心法也就不过四五层,可是我力气大,拼尽了力气才将它制服,自己也没了一丝力气,躺了一天一夜,实在是饿的不行,就爬起来硬生生的吃了老虎的肉,带着血吃的。破了戒,后来慢慢的觉得这样也挺好,慢慢的就试着烤着吃。我现在年年都盼着出去普渡,哈哈哈!”行远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的笑了起来。
“真是个花和尚!”叶眉默默嘟囔了一句。
“花和尚有啥不好?我就是没钱,有钱还想尝尝酒味呢!十几年都没喝过酒了,还真有点想,呵呵……”行远说着说着又再次憨笑了起来。
“那你不怕有一天被发现啊?”叶眉故意挑逗的问了一句。
片刻没有回应,再回头,发现对方已经倚着大树轻轻的酣睡起来。他摇了摇头,站起身,又拾了着干柴填进火堆,倚着树默默的发了起呆,不知不觉的也沉睡而去。
梦里身处火海,一只紫色长龙盘旋在火红色的天空。紫色长龙一身紫色鳞片发着耀眼的紫色光芒,头顶三角而立,八足腾火云而空,一双紫色的双目悠远而深邃,紧紧的盯着叶眉。突然间,紫色长龙陡然而进,冲着他闪电而来。而此时他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侵袭,一瞬间四目相对,仿佛被穿越了头颅。
“啊……”叶眉从梦中醒来,天色已经不再黑暗,朦胧晨曦伴着浓雾湿润了他的面容,但噩梦初醒的他依旧浑身大汗,甚至湿透了衣襟。
他轻轻起身,望着浓雾亲昵着绿叶,并慢慢滑下生出的露珠,一时间,心有所往,不知所向。
“叶兄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身旁行远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瞬间拉回到了现实。
“啊……刚才有鸟叫我惊醒了!”叶眉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编了一个理由。
“我看你是让鸟给吓怕啦!那我们继续赶路吧!”行远笑着随口玩笑倒,起身整理行囊,便唤着叶眉一起上了路。
俩人一起翻过了一座山,路过一条河。在河中洗了一把脸,喝了一些水,并将水壶装满,顺便又摘了一些野果充饥。
再次翻过另一座山的时候,已经日照当空。
二人经过一座石碑,石碑虽然苔迹斑斑,但上面两个大字却十分醒目—青州。眼见前方屋檐层层,炊烟袅袅,顿时让久居深山的人新生喜悦,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