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在大槐树下练武似乎已经成了小村里孩子们的必修课,习武先练桩,红缨告诉他站桩是练武的基础。也就是说,武力的产生是由站桩获得的,俗话说:“静态里边大力生”就指的是桩功。
红缨教给他的这套桩功叫混元桩,是一种基本桩式,“混元”意指天地,天地能滋生万物,取此意,世间诸多桩式都由混元桩衍生而成。
吴凡初次接触站桩,姿势不免有些偏差,好在他悟性很好,再加上红缨在一旁细心指导,所以练起来并没有感觉到过于困难。
站桩只是混元桩的入门桩,之后还有坐桩,卧桩,行走桩。对于初学者,吴凡现在还只能练习站桩,等到桩功大成,不论是站立还是行走坐卧无时无刻不在练桩,这是混元桩的最高境界,也是众多武修梦寐以求的境界。
经过了红缨的的教授,吴凡知道了这世间武修的大致境界,就像所有的初学者一样,吴凡现在正处在一重万均境。
武夫的境界红缨说她也只是知道有三重九境,更高的境界那就只能去问她爹武二了,至于武二是什么境界,红缨也不知道,总之很高很高就是了。
万钧境的武夫最重要的是通过锻炼,开发身体潜能,激发人体极限,能随时调动身体,控制骨骼,运用各处骨骼的力量拧成一股,每一拳出去都有万钧之力,这也是万均境名称的由来。
虽然只是入门的境界,吴凡也已经听得如痴如醉,一拳万钧那是何等的霸气和令人向往,他仿佛看见自己挥拳间山崩地裂,热血男儿当是如此!
除了站桩,红缨还教了他一套拳法和步法,拳法名惊天,步法名偷天。这是一套可以相互配合使用的功法,听红缨说很厉害,但到底怎么厉害,他暂时也没弄明白。
惊天一共有七拳,每一拳挥出力量都会成倍的增加,吴凡试着运行红缨教给他的口诀打出一拳,但打到一半拳头就再也无法递出,身体各处炸裂般的疼痛。
红缨说那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还无法承载第一拳所需要的力量,等他一重万钧境的底子打好,说不定就可以完整的打出这一拳。
至于第一重的底子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才算好,红缨却也说不出来,她只是告诉他,武二在一重万钧境的时候也只是勉强能打出第三拳。
第三拳吗?吴凡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够在一重万钧境打出第三拳,他告诉自己一切尽力而为,但是尽力就要真正的拼尽全力,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他并不在意。
从一个流放到97区的精神弃徒,再到如今的武夫入门,他已经很知足了。
红缨把该说的全都说了一遍,但她毕竟还太小,有许多的地方并不能表达清楚,吴凡听得有些云遮雾绕,好在以后有的是时间,所以他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就要了解清楚。
天很快就完全亮了起来,大槐树下的孩子都已经回家吃饭,红缨说她的肚子饿得咕咕乱叫,所以吴凡不得不停止练习站桩,两人手拉着手,红缨一路唱着没人听得懂的歌飞奔着回家。
院子里炉火烧得正旺,武二手里的锤子飞快地砸在烧红的铁块上,一声声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吴凡看得出武二是在锻造一把很长很细的刀,刀坯已经接近完成,狭长的刀身薄如蝉翼,这会是一柄杀人的利器。
饭已经做好,红缨娘看见吴凡回来,连忙招呼他们去吃饭,武二放下手里的锤子,也一起进了堂屋。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看着吴凡的时候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吴凡很快就吃完了饭,他的脑子现在满满的都是红缨教他的那些心法口诀。缸里的水好像还是昨天那样,没见少也没见多,他一边双手提起水桶往外走,一边默默地参悟拳法和步法。
他走得很慢,脚下不时踏出偷天步法,虽然只是初练,走起来有些歪歪扭扭,但他却认真的按照心法跨出每一步,每踏出一步他都会停留片刻,用心体会其中奥秘。
他就像是一个挑剔的砖瓦匠,总是要把每一块砖摆放得尽善尽美,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基础建立得更加稳固。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了井下,白龙依然没有出现,吴凡将两个桶装满水,提起来的时候虽然还是很重,但比起昨天轻松了不少,他在心底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对于武二也由开始的讨厌转变成了心存感激。
回来的路上,吴凡除了继续参悟步法之外,也在练习着拳法,以他的身体原本就没有办法打出完整的第一拳,更别说现在手里还提着两个极重的水桶。
他双法同练,没过一会身体的负荷就已经达到了极限,他咬牙继续坚持,即使只能缓慢的前行,但只要能向前迈出一步,他便没有选择停止。
万钧境的关键就在于不断地突破身体的极限,吴凡正是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快速突破,有了昨天的经历,相比于肉体暂时的痛苦来说,他更喜欢突破之后精神上巨大的满足感。
将这两桶水倒进水缸的时候,吴凡觉得自己的血肉都快要爆裂开来,他浑身上下每一块皮肤都变成了浅红色,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红缨娘吓得面无人色,武二则是狠狠啐了一口:“真是胡闹!”便转身进了堂屋。
吴凡似乎听见武二让红缨娘去烧热水,他自己则是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再往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吴凡发现自己正浑身赤裸坐在一个滚烫的大锅里,锅里放着许多他也叫不出名字的药材,他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并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的疼痛。
“你小子屁本事没有,运气倒是不错,这要不是在我家里,你早就全身爆裂去见阎王了,可惜了我那些稀世药材,藏了这么多年,全他娘的用在你身上了!”
吴凡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是武二,他心里大为感激,连忙道歉道:“武叔,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想把万钧境的底子打得夯实一些,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武二并不领情,他正蹲在地上烧火,大锅里的水原本就已经滚烫,但他根本就不理会锅里痛苦的吴凡,手下一个劲儿的往锅底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