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元歌心神沉入识海,仔细看着这个方物物体,它表面看起来就像一个魔方,从它传递过来的介绍中,元歌发现它是界珠在穿越时给自己的金手指,名为无间幻方,其中以本源界为核心,周边有二十七个小世界。
然而现在它正处于封印状态,需要元歌解封,如今也只有本源界三界之一上灵界可使用。
刚才在识海中发光,也是因为找到了上灵界神道中的神者。
“神者?无间幻方发光时我面前只有眉庄与陵容,难道是她们?”甄嬛心中暗道。
车还没到府门前,已经遥遥地听见鼓乐声和鞭炮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流朱掀开车帘,红色的灯笼映得一条街煌煌如在梦中。甄嬛心神回归,只远远地看见甄家阖府全立在大门前等候,还有不少街坊邻居在旁观看。
见甄嬛的马车驶过来,家中的仆从婢女早早迎了过来伸手搀扶。甄远道和夫人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面上笑若春风,眼中含着泪,齐齐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喊:“臣甄远道连同家眷参见小主。”
甄嬛已是皇上钦选的宫嫔,只等这两日颁下圣旨确定名分品级,这也是规矩。然此刻她含热泪躬身去扶父亲。
甄远道连忙摆手:“小主不可。这可不合规矩。”浣碧连忙递过一条丝帕,她拭去泪痕,极力保持语气平和般道:“起来吧。”
众人方才起来众星拱月般的把她迎了进去。因她进宫之事不宜太过张扬,当下只余家人开了一桌家宴。
甄远道才要把甄嬛让到上座,她登时跪下泫然道:“女儿不孝,已经不能承欢膝下奉养爹娘,还要爹娘这般谨遵规矩,心中实在不安。”
甄远道见此,连忙过来扶她。甄嬛跪着不动继续说:“请爹娘听女儿说完。女儿虽已是皇家的人,但孝礼不可废。请爹娘准许女儿在进宫前仍以礼侍奉,要不然女儿宁愿长跪不起。”
甄氏听此已经泪如雨下,甄远道这才点点头,含泪说:“好,好!我甄远道果然没白生这个孝顺女儿。”示意甄嬛的妹妹玉娆将她扶起,依次坐下吃饭。
劳碌了一天,她终究没什么胃口,便早早向这便宜爹娘道了安回房中休息。
流朱与浣碧一早收拾好了床铺。只是甄嬛惦记着安陵容使无间幻方发光的事,遂悄悄吩咐流朱去打听。没一会儿,甄远道便端着冰糖燕窝来探望。
知道甄远道的来意,遂吩咐流朱与浣碧下去。甄远道唤一句“嬛儿”,眼中已有老泪,慨然道:“我儿,爹这么晚来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虽说才十六岁,可自小主意大。七岁的时候就嫌自己的名字‘玉嬛’不好,嫌那‘玉’字寻常女儿家都有,俗气,硬生生不要了。长大后,爹爹也是事事由着你。如今要进宫侍驾,可由不得自己的性子来了。凡事必须瞻前顾后,小心谨慎,和眉庄一般沉稳。”
甄嬛点点头答应道:“女儿知道,凡事自会讲求分寸,循规蹈矩。”
甄远道长叹一声:“本不想你进宫。只是事无可避,也只得如此了。历代后宫都是是非之地,况且今日选秀皇上已对你颇多关注,想来今后必多是非,一定要善自小心,保全自己。”
她安慰道:“您不是一直说女儿是‘女中诸葛’,聪明过人么?爹爹放心就是。”
甄远道满面忧色,忧声说:“要在后宫之中生存下去的人哪个不是聪明的?爹爹正是担心你容貌绝色,才艺两全,尚未进宫已惹皇上注目,不免会遭后宫之人嫉妒暗算。你若再以才智相斗,恐怕徒然害了自身。切记若无万全把握获得恩宠,一定要收敛锋芒,韬光养晦。爹爹不求你争得荣华富贵,但求我的掌上明珠能平安终老。”
甄嬛含泪道:“女儿也不求能获得圣上圣宠,但求无波无浪在宫中了此一生,保住甄氏满门和自身性命即可。事已至此,女儿没有退路。只有步步向前。”
甄远道见她如此说,略微放心,思量许久方试探着问道:“带去宫中的人既要是心腹,又要是伶俐的精干的。你可想好了要带谁去?”
终于是到正题了,略略思量,甄嬛笑道:“这个女儿早就想好了。流朱机敏,潋紫稳重,女儿想带她们俩进宫。”
这潋紫并非甄嬛的贴身丫鬟,甄远道听后微微一愣,道:“浣碧是自幼与你一同长大的,为何不带着她去?”
甄嬛淡淡一笑,垂首道:“爹爹有心让她随女儿进宫,多半是为着以后能指个好夫婿。然浣碧一旦进宫,难保不会被内务府查出身世,这可不是小事。相比之下,不如待日后女儿给浣碧安排一个其他的身份,让她以您义女的身份嫁人。相信娘仁慈,不会生气。”
只见甄远道微显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内疚。
次日清晨,流朱浣碧服侍她起来洗漱。过来半日,小丫头玢儿又来回:“禀小主,安小姐入选后,现今仍住在西城静百胡同的柳记客栈。不过听说她只和一个姨娘前来应选,手头已十分拮据,受了老板好些白眼。”
甄嬛略一思索,便对玢儿说:“请老爷过来。”
不过一柱香时间,甄远道便到了。甄嬛便道:“爹爹,女儿有件事和你商量。女儿昨日认识一个秀女,曾经出手相助于她,如今她业已入选。女儿看她出身寒微,家景窘困,现下还寄居在客栈,实在太过凄凉,想接她过来同住几日。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甄远道沉思片刻方说:“既然你喜欢,那没有什么不妥的。我命人接了她来就是,权当陪伴你。”
甄嬛知道,甄远道虽不明说,心底里还是看不上安陵容。
傍晚时分,一抬小轿接了安陵容和她姨娘过来。甄氏早让下人打扫好隔壁厢房,准备好衣物首饰,又分派几个丫头过去服侍她们。
用了晚饭,才看见人来,只见陵容就要拜倒。甄嬛连忙起身去扶,笑着说:“你我姐妹一场,何故对我行这样的大礼呢?”
流朱心思敏捷,立即让陵容:“安小姐与姨娘请坐。”陵容方与她姨娘萧氏坐下。
陵容勉强举袖拭泪说:“陵容多承甄姐姐怜惜,才在京城有安身之地,不仅更因姐姐的海棠得以入选,此恩陵容实在无以为报。”萧姨娘也是感激不尽。
流朱在一旁笑说:“刚才去客栈,那老板还要讹安小姐银子,硬是不她们走,结果被我给打发了。”
陵容这才破涕为笑,夜色渐深,甄嬛命流朱送陵容回房。另让玢儿吩咐下去,万不可怠慢了安陵容,否则定要发卖出府去。
晚上,甄嬛心中暗暗询问无间幻方,却没有得到反应。
翌日,内务府派来的教习姑姑芳若到了,因甄嬛与陵容住一处,内务府便只派了一人,芳若姑姑讲解了一番宫内规矩后,便与甄嬛、陵容等待一同入宫。
几日后,甄嬛三人入宫被分在了不同的宫殿。位份最低的答应安陵容不幸与专横的夏冬春一同入住延禧宫;眉庄身为贵人位份较高,住进了气派的咸福宫;甄嬛则入住偏僻的碎玉轩,甄嬛私下告诫流朱与潋紫事事当心,不可有任何差池。延禧宫内,夏冬春对陵容百般欺凌,陵容委曲求全,不与之相争。
而碎玉轩中,甄嬛在正间坐下,流朱潋紫侍立两旁。有两名小宫女献上茶来。碎玉轩首领内监康禄海和掌事宫女崔槿汐进西正间里,向她叩头请安,口中说着:“奴才碎玉轩首领内监康禄海参见莞常在,愿莞常在如意吉祥。”“奴婢碎玉轩掌事宫女崔槿汐参见莞常在,愿莞常在如意吉祥。”
他们俩参拜完毕,又率其他在她名下当差的四名内监和六名宫女磕头正式参见,一一报名。甄嬛记得,这里面小印子后来是与康禄海一起投奔了丽嫔,定要打发了,另有几个书中没名字的宫女,过几日也要让潋紫悄悄试探一二,早些打发了出去。崔槿汐定是忠心的,不过也要一步步来,免得引起疑心。
而陵容不时来看望甄嬛、眉庄,三姐妹约定以后要相互扶持,抱成一团。
入宫三日后,秀女们要拜见皇后,甄嬛刻意低调,避免引起华妃妒恨。华妃故意为难新人,让她们长跪不起,自己却与皇后闲聊;皇后给足华妃面子,适时让新人们起身,博得众人的尊敬。
“这无间幻方怎么比之前选秀时颤抖发光的更加厉害了?”甄嬛如是想着,忽听得华妃笑着问:“沈贵人与莞常在是哪两位?”
甄嬛与眉庄立刻又跪下行礼,口中道:“臣妾贵人沈氏/臣妾常在甄氏参见华妃娘娘,愿娘娘吉祥。”
华妃笑吟吟地免了礼,道:“两位妹妹果然姿色过人,难怪让皇上瞩目呢。”
甄嬛脸色微微一变,生怕眉庄失言,笑而答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华妃娘娘雍容华贵,才是真正令人瞩目。”
先夸皇后,再夸华妃,虽然不十分合华妃心意,但也不偏不倚,让人揪不出错处。华妃轻笑一声:“甄妹妹好甜的一张小嘴,难怪皇上喜欢。
甄嬛、陵容和眉庄三人在回去的路上与夏冬春起了争执,夏冬春欲出手打陵容时,华妃为树威信,杀鸡儆猴,“赏”了夏冬春宫刑“一丈红”。
甄嬛三人逃到御花园,边走边说:“华妃果真骄横跋扈,不过皇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陵容与眉庄也在一旁点头。而此时三人不经意间又发现了井里的死尸,她们顿时心惊胆战,不敢滞留片刻,于是三人各自回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