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
这会是真的吗?
我被做了换头手术?
也就是说:躺在这张病床上的,是一个公孙羽的身体,一个陈金发脑袋的混合体、整个儿一个组装版本!
这完全就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我是彻底的崩溃了!
合上了眼睛,我要静一静,再静一静,我要好好梳理一下已经混乱了的思绪!
目前可以明确的有一点,这一切都是真的!
倒推一下:那也就是说,倒霉蛋陈金发遇到了严重的车祸,这事儿也是发生过的,他的躯干被撞得支离破碎了,只有一颗头颅是尚且完好无损的。
而幸运儿公孙羽患有晚期的脑癌,除了一颗头已经坏掉了以外,其他部分还是完好的。
机缘巧合之下,公孙长胜请来了世界上最好的专家,把陈金发和公孙羽重新组合了一下,于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我又奇迹般复活了。
尽管这事儿难度有些大,但还是成功了,虽然我孤陋寡闻,但我也知道,这一事实,在医疗史上也是一次前无古人的壮举。
那些戴着眼镜的专家们,完全有资格可以凭此去得诺贝尔医学奖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要去考虑的,我要考虑的则是,为什么我必须得是公孙羽,而不能是陈金发?
既然各占二分之一,为什么公孙羽有冠名权,而陈金发毛都不剩一根呢?
我百思难求一解!
接下来的事儿,都是顺理成章按部就班的,在医生和护士的精心看护中,我一天天在好转,我的四肢能活动自如了,除了脖颈还不能大幅度转动之外,我俨然是一个正常人了。
但是这期间,还有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儿,就是在揭去我头上纱布的时候,在镜中,我看到了一张我十分陌生的脸!
很显然,舍得花钱的公孙长胜,请整容高手,在换头的同时,顺便也给我换了一张脸!
以前的二十八年,陈金发的脸已经在我的意识之中根深蒂固了,猛地看到了另外一张陌生面孔,还真的不适应,为此,我还摔碎了好几块镜子!
就这样,我又在医院中住了半年有余,等到所有的主治医生都点头签字了,然后才由吉娜陪着,回了我的新家!
这半年期间,一直是吉娜在陪着我,当然公孙长胜夫妇也来探望过N次,而且,为了这一次公孙羽能重获新生,他们还专门为这家医院捐建了一幢医学研究楼。
为什么说回了新家呢?
是因为我无法面对公孙羽曾经的一切,出院的时候,就向吉娜说:“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吉娜把我的要求转述给了公孙长胜,他二话没说,直接告诉她:“你们去湖畔别墅吧!”
公孙长胜除了经营化妆洗涤用品之外,还入股了万舒房地产集团,自然是不缺房子住的,这个湖畔别墅就是他新入手的一处休闲所在,没想到先用在了我的身上。
吉娜开着一辆红色的超跑,车标是一匹飞跃的马,开门的方式也别致,是向上张开的,这种车在电视中到是见过。
坐在车中,吉娜没有开得太快,我想她是怕把陈金发这颗头从公孙羽身上晃下来!
见我对车十分的好奇,吉娜就玩笑道:“是不是手痒了,要不你来开一程?”
我开?开玩笑吧,我一个送外卖的小哥,都找不着档在哪儿?我开个六呀!
但不能露了怯,我说了一句:“还是你来吧,我手生!”就这对付了过去。
湖畔别墅在长春湖的北岸,背依长乐山,风水极好,位置极佳!
这原本就是公孙长胜为自己准备好的养老所在,机缘巧合,到被我给先剪了头彩。
别墅装修得十分奢华,也很有科技感,最起码超出了我的认知和想象,也难怪,我这个送外卖的,原本的想象空间就非常的狭小!
进了别墅,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瞧哪儿看什么都新鲜,但有吉娜陪着,又不好露了怯,让人瞧出我土老帽儿的本质,所以只能多听多看少动!
好在吉娜已经习惯了我如今的拘紧性格,事事都提前为我做了!
例如,带我上私密的电梯,直达五层的我的居室,为我找出家居的服饰一一搭配好,把我换下的衣服和皮鞋,统统收入衣柜和鞋柜。
望着她做着这些,我感叹:有钱人的穷讲究就是多!
好不容易熬到她做完这些出去了,我这才彻底的放松开来,我穿着面料柔和剪裁合体的家居服饰,趿拉着拖鞋,走在松软如脂的地毯之上,缓缓踱到窗前。
凭窗远眺,长春湖尽收眼底,那浩淼的烟波,那湖心的木亭,那徜徉的渔舟,那湖对面的远山,宛若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真的是公孙羽,那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了,美宅、美景,甚至包括隔壁的美人了。
可是,我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你丫的是陈金发,你脖子以下的才是公孙羽!
所以,如今我看风景,住豪宅,用大餐都有一种做贼的感觉,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偷别人家的东西。
我这种胡思乱想,打我醒过来那一刻开始,就久久地挥之不去。
按理讲,这一切都不是我操作的,更不是我刻意选的,我是被动的承载者,更是一个被上帝挑中的幸运儿。
我获得了新生命,没理由再去懊恼什么,甚至应该从内心深处感恩公孙长胜夫妇,也感谢吉娜!
可是,我就是别扭,为什么我只能是公孙羽,而不能是陈金发!
一但被这种想法上了身,我就气忿、就懊恼、就无助、就颓废!
每每这时,我就要找东西排遣一下,这时我发现了墙壁上的智能电视!
没说的,先来一局吃鸡!
开机、输入帐号、登陆、这期间我去冰箱那里拿了一罐饮料两罐啤酒。
好一场浑天黑地的撕杀!
我的团队仅存我一枚了,敌方还有三个人。他们把我圈进了一个屋子中,正步步紧逼了过来!
我准备孤注一掷,鱼死网破了!
这时卧室的门一开,吉娜进来了,她也换了家居服,妆也卸了,更加的出水芙蓉了!
她的一句:“马上就要开饭了!”话还未说完,见我正玩游戏,惊出了大天来:“哇,阿羽,你还会玩游戏,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